時間一分一秒地走了,冬夏和春秋想好的借口並沒有用上,因為在門口等待了半個時辰,司徒殤還是沒有來。
冷風之中,冬夏回頭吩咐著旁邊守著的宮女,讓她們返回清風殿,只剩下兩個人以後,轉身擔憂的詢問著春秋說道︰「怎麼辦?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你是說御書房那邊的主子,還是說皇上?」春秋不敢去想,一旦出事後果連想象都不敢,目光直視著遠方,內心祈盼著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听見這個問題以後,冬夏立馬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久之中才緩緩的回答著︰「都這個時候了,皇上怕是來不了了,不如我們去御書房看看,我這心里面總是放心不下!」
「也好,我也有同樣的感覺。」話語落下來以後,對方的聲音立馬響了起來,眼神之中是和她同樣的焦急。
子時。
根本睡不著的寧沁,只要一想起來皇上每天只會往清風殿跑,內心就堵得不成樣子。
索性出去走走。路過御書房的時候,卻看見了在門口的徐公公,心神一動立馬走了上去,手指撥弄著青絲佯裝隨意的問道︰「徐公公,您怎麼在這兒?今天皇上是在御書房內歇息嗎?」。
問的時候內心有一些的期待,她得不到的人自然也不想讓別人也得到,再問出去的一瞬間以後,便听見的御書房里面傳來一陣東西摔碎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一陣的吵鬧。
渾身一顫的寧妃雙眼瞬間睜大,目光疑問的看向了徐公公,手指指著御書房的殿內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只有皇上一個人在里面嗎?」。
一個人怎麼會發出如此大的動靜,該不會是遇到危險了吧,寧沁的臉色瞬間一變,雙手提著自己的裙擺,正想往里面沖的時候,卻被兩旁的小太監給攔了下來。
盛怒的急忙推開阻攔的她的人以後,對于指揮這一切的徐公公,更是厭惡到了極點︰「身為奴才你竟然這麼對待主子,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老奴還請寧妃娘娘贖罪,只因皇上在進入御書房的時候特意吩咐過,無論听見什麼動靜都不準讓任何人邁進去一步!」徐公公低頭回道。
他明白,既然司徒殤能夠提前命令這件事,就已經預想到了現在的情況,要是真的有人冒然闖進去壞了大事,那麼他就真的要掉腦袋了。
現在是拿著皇上來壓她了嗎?寧沁氣的渾身不停地顫抖︰「你剛才聾了沒听見是嗎?萬一皇上出了什麼意外,你有多少個腦袋夠你掉的?」
「此乃皇上的命令,老奴也只是奉命辦事,還請寧妃娘娘離開吧!」徐公公鐵青著一張臉,好像從開始對于眼前的人的印象就不怎麼的好,一副不願意多的表情。
現在寧沁的內心生氣于對方的態度,更是擔心里面的司徒殤,左看右看不知所措的時候,對方一彎身又道︰「寧妃娘娘,您如果在不走的話,老奴就要奉皇上的旨意,要請求禁衛軍的幫助了。」
徐公公一張臉上毫無表情,這種事情他真的做得出來,氣的寧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卻也是害怕,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後怕的神色。
萬一真的動用禁衛軍,那麼今天晚上的事情大概會傳遍整個皇宮,那她身為一個妃子的尊嚴往哪里擺。
牙齒咬著嘴唇,隱忍的說道︰「好,今天的事情本宮記下了,我們走著瞧!」
撂下一句話以後,寧沁帶著身後面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御書房門前,走出一段路之中重新回頭看了一眼,感覺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蹊蹺。
後面的紅袖察覺出了她的一樣,往前一步在耳邊說道︰「娘娘,我們就這麼走了?」
「讓人去打听一下,御書房里面肯定有事兒!」寧沁一低頭眼神里面露出了陰霾,惡狠狠的說道。
前腳看著寧沁遠離御書房以後,徐公公松了一口氣,卻沒有注意到房檐上面落下來的兩個人。
的蹲在房上的冬夏和春秋相互對視了一眼,能夠看出彼此心中的凝重,果然還是出事兒了,司徒殤真的識破了他們的計謀,重新回到了御書房。
兩個人同時貼近房檐,隱隱約約的听見里面的哭聲,是夏大大的,冬夏猛地一抬頭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正想要掀開瓦片的時候,手腕卻被對方給拽住了。
掙月兌開來以後語氣有些急躁的質問︰「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你想要干什麼?進去阻止皇上和主子,你不要忘記主子的身份,還有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單單從聲音就能夠判斷出來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又怎麼能進去?
可是,就像春秋話里面說的那樣,即使知道現在主子很是痛苦不堪,但是她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夏大大是司徒殤的睿貴妃,服侍皇上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她們進去的話,那麼接踵而來的應該是逃亡天涯的生活。
再說對方還要繼續完成自己的事情,殘宮的那一口古井是其中至關重要的線索。
冷靜下來的冬夏分外心疼夏大大,眼神之中瞬間布滿了淚水,抬頭無助的看著對方的同時,手指也慢慢的收了回來,強忍著哭腔說道︰「這樣不行的話,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春秋也沒有確切的答案,听著里面漸漸微弱下去的哭聲,只知道現在不應該輕舉妄動,在冷風之中過了好長時間以後,遠處走過來了一隊禁衛軍。
「我們先撤離吧,要是鐵無心發現的話,事情怕是會變得更麻煩。」春秋想了想無奈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也不是最壞的辦法。
理解對方的冬夏沒有繼續,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御書房,兩條倩影同時在房頂上略,往清風殿的方向走去。
只是冬夏回頭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條黑影閃過,速度之快連她們兩個都追不上,剛準備提醒的時候,黑影又突然消失在視野里面。
旁邊的春秋以為她還在擔心,就勸說了幾番,誰知她的心思掛在那個黑影上,方向好像是齊嫣居住的景玉宮,不過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速度那麼快,而且這個時間還能出現在這里的,除了掰著手指頭都能夠數完的那幾個人,不會再有人輕功能夠達到如此的程度,嘆了一口氣,索性把這件事情給拋在了腦後。
果不其然,事情和想象的一樣糟糕,因為夏大大回到清風殿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還是一點東西都不吃。
期間被冬夏兩個人強硬的喂進去了一點,勉強維持著身體所需的東西,每天起床以後便是一個人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緊緊的看著外面。
無論別人說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那天晚上前往過御書房的兩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更知道這種事情帶來的傷害有多麼的深。
對于夏大大來說,那天晚上噩夢一樣的經歷,對于她的內心來講,被深愛的人傷害比司徒軼離開的消息還難以承受,她和司徒殤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回到以前了。
以前對于自己的溫柔、信任和理解,明明還曾經信誓旦旦的發誓說,一定不會讓自己不開心更不會讓自己流淚,這些埋藏在她心中的話大概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在風里面了。
這下真的可以離開了,沒有什麼好在留戀的了。
在她內心想法發生劇烈變化的這幾天,春秋好像著了魔一樣,不斷的在外面打听著消息,大概她的內心還抱有一絲的希望,想著司徒殤如果能夠來認錯的話,可能自己的主子也會原諒對方。
事實證明,她想的還是太過于天真了,那晚過後的司徒殤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哄著夏大大開心,而是不斷的在寧妃宮中留宿。
盡管消息可以隱瞞著不告訴對方,但是宮女之中的閑言碎語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面,夏大大沒有意料之中的悲傷,相反非常的安靜。
因為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後宮這種地方的殘酷,有時候會讓人迷失本性,自己的猜疑也好司徒殤的驕傲也罷,他們已經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她明白,作為萬人之上的他,又怎麼會屈尊向自己認錯!
看著對方的表情,春秋在旁邊跪了下來,心疼的問道︰「主子,我們不要這樣好了不好,奴婢是真的害怕,真的好擔心!」
擔心夏大大真的變成了她們偽造的病,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念叨著什麼,追憶著,就算這次變成真的了,以前有過一次的司徒殤可能在不會上當了。
听言急忙把對方從地上拽了起來,順便拉過一把椅子命令她坐下,在整個皇宮里面夏大大只剩下她們了︰「放心吧,我沒有事,只是認清了一些事情。」
平靜眼神的背後隱藏著深深的絕望,看著他們一路走過來的春秋,不甘心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感情,最後竟然這麼敗給了時間,想要為司徒殤辯解什麼的時候,明白夏大大心意的她,卻又說不出話來。
沉默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音,看著長廊的方向冬夏快速的走了進來,行禮完之後開口說道︰「主子,外面雲嬪娘娘求見!」
齊嫣,夏大大的眼神變了變,自從上次她從清風殿搬出去以後,兩個人就沒有再來往過,再加上她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就算有人求見也根本沒有心思應下來。
一揮手,正想要和以前一樣拒絕的時候,站著的冬夏好像猜出來她的意思,低頭提醒著的︰「主子,雲嬪娘娘說了,您要是不見她,她就一直在殿門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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