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皇上說要重新選妃的事,哥哥可知道了?」齊嫣小聲問道。這是茶花特意打听來的消息,比寧沁還要早知道,只怕是過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宮中。這選妃的事到底不是小事,只怕是又要忙活好一陣子了。
齊烈點頭道︰「恩,知道了。所以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趁著這個時候,把我們的人給送進來!」
這倒是讓齊嫣不懂了︰「哥哥,這參加選秀的人,不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嗎?咱們的人……」說到這兒,齊嫣頓了頓,到底還是道︰「咱們的人也沒名沒分的,以前咱們齊國還沒亡國的時候,隨便找個郡主然後封為公主送過來都不會有人懷疑,現在……」
話越說越讓齊烈覺得不滿,直到最後的話被齊烈用眼神給逼了回去,齊嫣這才閉了嘴。
「現在齊國雖然亡國,可還有你哥哥我在。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就不信,找不到突破口。」齊烈冷聲哼道。
就在兄妹二人研究的時候,茶花小聲開了口︰「其實奴婢有一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講。」還沒等齊嫣說話,齊烈就先開了口。
齊嫣有些不開心,但到底是自己的哥哥。茶花也是齊嫣的奴婢,不是齊烈的,她也不會因為齊烈和齊嫣的關系就對齊烈的話也唯命是從。她回頭看了一眼齊嫣,直到得到了齊嫣的眼神示意後,她才開了口道︰「那時候奴婢要進宮,娘拉著奴婢的手說了一夜的話,眼楮都快哭瞎了,就是舍不得奴婢進宮。奈何那時家里窮,奴婢除了進宮沒有別的法子……」
就在茶花剛想要滔滔不絕的說的時候,齊烈冷漠開口道︰「說重點!」
一句話嚇得茶花一個哆嗦,道︰「奴婢的意思是,不如花重金買通一個大臣,說點好話,類似于麻雀變鳳凰的話,總會有人不想讓自家女兒入宮為妃的。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都是視若掌上明珠的,若是有人不想的話,讓咱們的人冒名頂替,也不是不可能,定會有人能答應。」
茶花小心翼翼的說出這番話後,齊烈的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半晌才贊賞的看著茶花道︰「你這個法子可行!」說著,轉頭看向齊嫣道︰「想不到,你的宮女竟如此聰明,能想到這個法子,不愧是被你視作心月復的人。」
這話說的齊嫣心中有些不滿。方才還那般對待茶花,這會兒就換了一副態度。
交換好了意見之後,齊烈著手去準備這件事。待得齊烈走後,齊嫣安慰茶花道︰「哥哥就是那樣著急的性子,他太想要復國了,你別往心里去。」
茶花點頭,道︰「主子說的這是哪里話,奴婢本來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宮女,主子能肯跟奴婢坦誠相告,奴婢已經很知足了。能為主子做點什麼,奴婢心里也歡喜。」
听她這麼說,齊嫣心中甚是感動,拉過茶花的手道︰「能夠有你真心待我,也不枉我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這邊,選妃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另一邊,那日來給夏大大鋪被子的小太監走了進來。
自從上一次他給夏大大鋪被之後,夏大大索性直接重金討好他,讓他時時給她帶來冷宮外面的消息。
那小太監似乎也看出了司徒殤的想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司徒殤都沒有要把睿貴妃接出冷宮的意思,他本也是不想做這差事的。奈何春秋和冬夏軟硬兼施,給的賞賜也實在是多,他到底還是受不住金錢的誘惑,應了下來。
此時他就在冷宮中給夏大大匯報最新的動向。
「你說什麼?皇上要選妃了?」春秋听了這話,登時激動不已。萬沒想到,她們家主子這才進了冷宮多久,皇上就著急選妃了。
「是啊娘娘,不過皇上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這樣做的。那些言官逼著皇上立後。皇上的心思,娘娘是再清楚不過了。沒辦法,皇上才想出了選妃這麼個下策出來。」小太監無奈道。
「不過娘娘放心,您肯定還是會出了這冷宮的,就憑皇上對娘娘的感情……」小太監還想要出言安慰,可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夏大大給攔了下來︰「無妨。他選不選妃的,和本宮沒關系。」
話是這麼說,可夏大大心里還是覺得堵得慌。
說什麼愛她,不在意過去的事情。一扯到司徒軼的事情,他還不是方寸大亂。如今自己被打入冷宮不久,這邊就要選妃立後了。看來,這里也沒有什麼讓她好留戀的了。
猶豫了半晌,夏大大還是開口問道︰「可有說,選妃的日子是在什麼時候?」
就知道夏大大放心不下,小太監也打听了,道︰「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在冬至那天。說是意頭好,定能讓皇上選出稱心如意的人來。」
「稱心如意?哼,怕是又一個為權利而衍生出來的犧牲品吧。」夏大大冷哼。自古帝王多薄情,她穿越小說看的也不少了,怎麼就沒這個記性。
「既如此,本宮也沒什麼好需要打听的了。有什麼本宮還想要知道的,本宮會來找你問。」夏大大一揮手,讓那小太監退了下去。
待得那小太監走後,春秋和冬夏上前一步,道︰「娘娘,選妃那日就是冬至,那您……」
「該走還是要走,本宮絕對不會在這里多逗留一刻。反正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也進了這冷宮,定是不會在有人會在意我這個已經失寵被打入冷宮的貴妃了。倒是稱了我的心意,事情肯定會簡單的多。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定要沉住氣。」夏大大分析道。
說著,伸出手,一左一右拉住春秋和冬夏的手,道︰「只怕我這一走,你二人就會在這後宮中如履薄冰。我走了,你們定會被內務府給收回去,派到別的宮中。還很有可能會分開。」
「所以,你們日後在這宮中行事定要萬加小心,切莫大意,凡事能忍則忍。本宮知道,你們本事是大,可這到底是皇宮,不是江湖。」說著,夏大大看了看春秋和冬夏,道︰「不過也正是因為你們的這一身本事,若是能有機會抽身,切莫要留戀這里,速速離開方是上策。」
這番話一出,就算是再笨的人也明白這是在與她們訣別。
春秋連道︰「主子放心,您不在了,這宮中我和冬夏二人也定然不會多呆,能早走一刻,便是一刻。除了您,誰也不能讓我們恭恭敬敬叫一聲主子。」
「如此甚好,只是我不能帶你們走,如今又深陷冷宮。不然的話……我定會給你們安排好一切。」夏大大有些愧疚的看著二人。到底是因為她,她們二人進的這後宮。她們二人也不知為自己做了多少事。如今她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卻要把他們留在這水深火熱的後宮中。
她當真是愧疚萬分。
知道夏大大心中想的是什麼,冬夏忙道︰「主子,為您做什麼事,都是奴婢應盡的本分。既然叫您一聲主子,那我和春秋二人定是忠心不二,和您是一條心,所以主子,您也無需擔心我和春秋。我們會有辦法保全自己的。」
「如此,我便安心了。」夏大大深深的嘆口氣,道。
盡管寧沁如何不願意,選妃的日子到底還是一日一日的近了。
御書房。
此事是魏正清一手促成,那剩下的所有事情定然都交給他來處理。彼時他正在御書房中匯報最後的殿選人員名單。
「此次參加選修的共有七十二人,其中有吏部侍郎之女上官靈,刑部尚書之美宮雨……」魏正清正一一讀著,還沒讀兩個,就被司徒殤給打斷︰「這些就不用和朕一一報了,左不過殿選那日朕也會看到。這些人,你看就好,朕只負責在殿選那日見人,其余的,你全都負責了吧。」司徒殤正低頭批著奏折,說話時頭都沒抬。
直把魏正清弄的尷尬,咳了兩聲,這才道︰「既如此,那微臣告退。」
說著,後退兩步,剛想要退下,就被司徒殤喊了回來︰「等一下!」
魏正清回身︰「皇上。」
本來想要說的話卡在喉間,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揮手道︰「算了沒事,下去吧。」
「是,」魏正清說著,退了下去。
那一日,到底還是來了。
馬車車輪向前行進,宮門口,停了不知多少輛馬車,從中走下來的,皆是這官員家中被視作掌上明珠的小姐們。
平日里這些小姐們就素有往來,此時聚在一起,定會有三兩個會相熟的,幾人湊在一起,聊著最近發生的事,又暢想著是否會被選中,議論的聲音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各位小姐們,吉時馬上就要到了,請各位小姐都站好了,咱們按次序入宮,等著皇上召見便是……」宮門口,有嬤嬤出來給各位小姐們帶路,順便給她們再說說規矩。
其中,被齊烈安插進來的秀女,就混在這宮中。
不時的有人沖她打量著,她是被齊烈安插進來的人,平日里和那些小姐們也素無往來,自然無人認得,剛才她們三五成群聊天的時候她都沒有參與,倒顯得有些不合群了。
自然對她多看了兩眼,想著這是哪家的人,居然會這麼高傲。
悠然殿。
彼時司徒殤正坐在這里,時刻準備著召見那些秀女們,一一見過,然後從中選出幾個看著還算比較可心的留用,準備日後看誰比較好,然後讓她來做自己的皇後。
到底不是自己心里的那個人,所以就算是她再識大體明是非,他也不會真心喜歡。
另一邊。
夏大大換上了一件普通宮女的衣服,早之前春秋和冬夏便已經打點好一切,就等著時辰的到來了。
悠然殿。
夏大大和易容後的春秋冬夏站在一起,冷宮中,關著兩個小宮女,她們二人便是易容了那兩個人的樣子過來的。
樹後,冬日里的樹早已沒了夏日里的生機勃勃,但也足夠讓三個人在這樹後藏身了。
看著那些小姐們一個接一個的走上殿前,行禮問安,又看著殿上一身龍袍的司徒殤,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審視著那些小姐們,心中不由的有些痛。
盡管知道這些不過是逢場作戲,是被那些大臣逼的,可她心里還是不舒服。
「就她吧。」司徒殤隨手指了其中的一個人,道。
小太監忙看了看手中的名冊,高聲呼著那小姐的名號,被留用的人喜笑顏開,趕忙謝恩。
又過了兩撥人,依舊沒有有讓司徒殤看的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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