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還跳牆呢!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乎什麼帝王風範了,從腰間掏出匕首,胡亂揮舞著。
他此時已經喪失了全部的理智,司徒安漸漸佔了下風。
眼見司徒安有危險,夏大大不由分說上前,擋在司徒安的身前,雙手展開,將司徒安護在身後,怒瞪看向司徒殤。
被這一幕刺傷的司徒殤冷哼道︰「你這男人,居然要靠女人保護?」
「你倒是想讓大大保護你,你也要有那個資本不是!」司徒安冷哼道。
司徒殤更是氣極,失去理智,揮著匕首就要刺上來。
眼見夏大大要受傷,司徒安一個閃身,以手為刀,以閃電般的速度打掉司徒殤手中的匕首。
一旁的夏大大反應也是快,拾起地上的匕首,對準司徒殤的胸口便刺去。
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司徒殤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他看著胸口不斷涌出的鮮血,再看看手握著匕首刺向他胸口的夏大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大大……你……」司徒殤氣若游絲,這一刀,是他致命的一刀。
「司徒殤,這一刀,是你欠我的,也是欠司徒軼的。」夏大大看著司徒殤,冰冷開口道。
「你到底……還是放不下他……」司徒殤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若是沒有這一絲執念撐著,他怕是在中刀的那一刻就應該倒下去了。
夏大大看著司徒殤,心中也如刀剜般的痛,卻還是倔強道︰「沒錯,你傷人太多,我不得不這麼做。下輩子,別在做這些事了。也別做皇帝了,做個平民百姓,挺好的。」
听了他決絕的話,司徒殤微笑看著他,眼前的人越來越模糊,最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徐公公站在司徒殤的身邊,看著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嚇得不輕,當下便叫了太醫來。
太醫一番診脈之後道︰「看情形,皇上應該是被夢靨所困,當務之急,便是要讓皇上醒過來才行!」
「可是皇上……」徐公公話到這里又硬生生的止住。
夢蝶殤的事情,不能和別人說。這是司徒殤特意囑咐他的。
若是被宮中人和大臣們知道了,他為了夢中能見到夏大大而用了那種藥,怕是要掀翻了天。
徐公公雖然不忍,卻也知道,這是司徒殤唯一任性的事了。他對夏大大的感情,徐公公也都看在眼里,便也不開口了。
「若是皇上自己不願意醒來,那微臣便施針,讓皇上醒來。」太醫說著,拿起一根銀針,在司徒殤的身上下針。
刺痛喚醒了司徒殤,他的眼皮動了動,隨後睜開眼楮,迷茫的看著這一切。
眼前已經不是那陌生的地方,而是他日日都居住的寢殿——清風殿。
旁邊是跪著給他施針的太醫,和一臉緊張看著他的徐公公。
「皇上,您醒了?」徐公公見司徒殤醒了過來,滿心歡喜的看著他。
听見徐公公的話,太醫想要繼續施針的動作停了下來,給司徒殤磕了頭。
司徒殤揮了揮手,太醫將針都拔下來,轉身退了下去。
徐公公將軟枕放在司徒殤的背後,他坐了起來,臉色慘白的看著徐公公,接過他手中的參湯,喝了兩口。
「皇上可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徐公公不敢說噩夢,只能問是不是什麼不好的夢。
而且夢里,肯定是和貴妃娘娘有關。
司徒殤點點頭,道︰「朕夢見……大大親手將匕首刺進朕的胸口。」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朕這里,現在還在痛。」
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沒有一絲傷痕。是這夢做的太真實,讓人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
听了他的話,徐公公微微一笑,道︰「怎麼可能呢,貴妃娘娘和皇上的感情那麼好……」
雖是這麼說,卻有些底氣不足。他一路看著司徒殤和夏大大的感情走過來,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到最後,直到夏大大走了,他們也沒能跨過那道坎。
「你不用勸朕了。你派全大人監國吧,這幾日,朕不想上朝。」司徒殤吩咐著徐公公道。
這讓徐公公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一個夢的功夫,皇上的變化就這麼大?
要知道,以往就算是司徒殤生了再大的病,只要他還可以,他就不會將朝政放在一邊不管不問。
思來想去,徐公公還是開口道︰「皇上,您睡著的時候,雪災災區出事了。大臣們群龍無首,不知如何是好,沒辦法,只得找了皇後娘娘。」
「皇後啊……」司徒殤听了,點點頭,道︰「那就讓全大人監國,皇後負責輔佐吧。這幾日,就不要讓他們來找朕了。」司徒殤說著,站起身來,復又想起什麼般,問道︰「朕又睡了多久?」
「回皇上,四個時辰。」徐公公回答道。
「難得朕能睡得這般久。雖然做了噩夢。」徐公公給司徒殤更衣後,他道︰「走吧,陪朕出去走走。」
接下來的幾天里,司徒殤都沒有在去上朝,他的確是沒那個心情。所有事情也都是全大人和齊嫣在拿主意。
這引發了朝野上下的一片怨聲載道。他們又不是沒有皇上,怎麼就讓一個大臣和一個皇後來監國呢。
有人在背地里說,大明國要完了。
千年基業,就要這麼毀在一個女人手里了。
那個女人,自然就是夏大大。
大家都心知肚明,司徒殤是為何如此。
若非沒有夏大大,他怎麼也不會這樣。
齊烈卻打算在這個時候行動了。
此時,夏大大的家中。
因為和司徒安的感情好,夏大大在假期時便帶了司徒安回家見了爸爸媽媽。
夏大大彼時從浴室中出來,擦著頭發上的水珠,看著坐在床頭上看書的司徒安。
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她和司徒安,就好似夫妻一般。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中便出現了司徒殤和司徒軼的臉。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把司徒安當成一個替代品來愛。
她清楚的知道,她愛的不是司徒安,而是他的這張臉。
若是沒有這張臉,她怕是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哪怕他長得再帥。
見夏大大走了進來,司徒安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對她微微一笑,拍了拍身側的地方,道︰「看什麼呢?我長得太帥,讓你又犯花痴了?」
「才沒有。」被這麼一喚緩過神來的夏大大笑道,走到床邊坐下,進了被窩。
他已經在家住了三天了,兩個人一直都在一個房間里。
也不知道是怕爸爸媽媽知道,還是不忍心踫她,他居然每天晚上就只是抱著她睡覺,從沒做過其他越矩的事。
「你為何對我這般好?還這麼快就把我介紹給你的爸爸媽媽?」司徒安看著夏大大坐在床上愣神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夏大大卻好似沒听見一般,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直到司徒安叫了她好幾聲,她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對司徒安道︰「抱歉,剛才沒听到,你說什麼?」
司徒安揉著夏大大的發,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毛巾,動作輕柔的為她擦著頭發,邊擦邊道︰「我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好的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麼愛你。」
听了他的話,夏大大苦笑,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滑落。
她哪兒就是什麼對他好,分明是想要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罷了。
她突然好後悔,為什麼在穿越回來的時候,不去拆穿齊嫣。
不對,是在夢醒來之前。
那只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她卻當了真。
每每看到司徒安的臉,她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魔怔了,不然的話,怎麼還會痴痴的在夢中不肯醒來。
見夏大大哭了,司徒安手忙腳亂的給夏大大擦眼淚,邊擦還邊逗她笑,「我也沒欺負你啊,你怎麼這就哭的梨花帶雨的了呢。哎喲快別哭了……」
哪知越哄越完蛋,夏大大撲在司徒安懷中嚎啕大哭。
另一間臥室里,夏媽媽听著夏大大的哭聲坐立不安,好幾次想要去看,都被夏爸爸給攔住。
「有司徒安呢,你就不用操心了。那小子若是連女兒哭了都哄不了,那咱們還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他。」夏爸爸拍拍夏媽媽的肩,道。
夏媽媽本來已經要下床的動作就這麼停了下來。
房間內,夏大大的哭聲越來越大,司徒安無奈道︰「好了,你不想說,我不問了還不行,你快別哭了……」
話音剛落,夏大大滿含著淚的臉就湊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吻住了司徒安的唇。
她剛哭過,鼻涕眼淚就這麼蹭了司徒安一臉,司徒安卻一點也不嫌棄,抱著她,溫柔的回應著她的吻。
卻也只是吻她,並不曾對她做其他的動作。
他舍不得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這些事,等結婚之後在做也不遲。
當天晚上,夏大大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她做夢夢到,大明國的皇城,被攻破了。
她知道齊嫣想要做什麼,卻並沒有進行阻止,這是她心中的一個結。
其實接連幾天,她都做過各種各樣的夢。夢到齊嫣和齊烈兩個人為了奪回江山,對司徒殤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司徒殤卻全然不知。
她只能在遠處眼睜睜的看著司徒殤一點一點被齊嫣的招數所利用所擺布,卻不能做任何事情。
她還夢到,司徒殤不思朝政,民不聊生,百姓們流離失所,街上一片怨聲載道。
她走在曾經繁華的皇城大街上,街上卻只有寥寥幾人。
她今天會大哭,也是因為自責,為什麼當初,不能拆穿齊嫣呢。
還有就是,一陣沒來由的悲傷,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讓夏大大覺得很糟糕,明明知道一切,卻不能阻止不能做什麼。
直到今夜,她夢到了皇城被攻破。
她再一次眼睜睜的站在遠處看,看齊烈帶的那些人闖進皇宮,殺戮,屠戮,血流成河。
最後,殺進了她曾經和司徒殤的寢殿——清風殿。
司徒殤就那樣躺在龍榻上,被齊烈的手起刀落,斬下了頭顱。
「不要……不要!司徒殤!」夏大大緊閉著雙眼,口中不停的囈語著,渾身上下滿是冷汗,不停的在發抖。
「大大,大大?你怎麼了,大大!」司徒安不停的搖晃著夏大大,想要將她給叫醒,奈何她就好似听不見一般,繼續滿口的胡話。
司徒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叫來夏媽媽和夏爸爸。听聞女兒做了噩夢,夏媽媽不由分說的闖了進去,見女兒那般痛苦,下意識的去模女兒的頭。
小時候,每次夏大大做了噩夢,夏媽媽都是這樣撫模女兒的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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