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瑱到了琪妃處的時候,琪妃尚在用早飯,听得外頭宮女來報說是鳳瑱來了,便趕緊吩咐了一旁的人加了一副碗筷。
「鳳小姐,本宮心里頭實在愉悅得緊,鳳小姐想來還未用飯吧,不若同本宮一塊吃些?」琪妃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宮女就趕緊上前給鳳瑱拉開了椅子,福身說了句︰「鳳小姐請吧。」鳳瑱在桌邊行了個禮,抬起頭來說道︰「謝娘娘盛情,臣女是用過飯才來拜見娘娘的。」本來按著宮中的規矩鳳瑱這般身份是不能與妃嬪同席的,故而雖琪妃言辭懇切,鳳瑱還是推辭了,可琪妃今個兒瞧著好像還真是喜歡鳳瑱喜歡到了心坎里頭,鳳瑱已經這般說了,琪妃還是微微探了探身子拉過了鳳瑱的手說了句︰「本宮實在歡喜你歡喜得緊,瞧著你也是心里頭開心,你也不必多加推辭了,便是用過了飯,就再稍稍吃些吧。」
琪妃已經這樣說了,鳳瑱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便點了頭福身謝過了琪妃娘娘,方才在桌邊坐了下來。
宮里頭的膳食當真是精美得很,然鳳瑱今個兒心里頭有事,縱使琪妃盛情款待,也只不過動了幾下筷子。
身為宮妃,為了保持自己的優美體態琪妃也並沒有多吃,鳳瑱瞧著這琪妃一頓吃的東西還沒有自己半頓多,縱然如此,那宮女往下撤殘羹冷炙的時候卻還是說了句︰「果真是鳳小姐來了娘娘心里頭開心呢,連膳食都比素日里用得多了些。」
「行了。你們收拾完了就下去吧,本宮與鳳小姐投緣,想與她說說話。」琪妃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搖了搖手道。
宮女們這便領命退下,鳳瑱亦是想要起身卻被琪妃伸手按住,彎著眉眼說了句︰「鳳小姐不必多禮,你只坐著就好。」
鳳瑱順勢坐下,卻是不知道琪妃葫蘆里頭到底賣的什麼藥,雖說鳳瑱知道今日琪妃喚她是受了楚平帝的吩咐,不過鳳瑱私心想著。怕是這琪妃自己也有點小心思。
琪妃拉著鳳瑱說了一會兒話。左不過都是些家長里短的事情,又問了問鳳瑱近來民間有沒有什麼有趣兒的事情,因著從楚平帝那里得知鳳瑱與白啟仲還有楚晏的關系都不錯,琪妃還著意問了鳳瑱幾句關于二人的話。鳳瑱也都一一瘩了。而後這屋中便陷入了一陣靜默。琪妃似是欲言又止,鳳瑱卻又不肯張口,二人心里頭都想著旁的事情。一時間這屋里頭錯落有致的呼吸聲像是在二人心頭壓了一塊大石頭。
琪妃猶豫了半晌,才尷尬地笑了笑說了句︰「鳳瑱啊,我們同出一門,都是鳳氏一族的後人,本該是互幫互助的。」
鳳瑱不知琪妃此話是為何意,然而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她倒也不在乎是不是會多得罪一個妃子,听了琪妃的話便璨然一笑答了句︰「臣女家里已是多年旁支,比不得娘娘出身正族,不敢與娘娘妄攀關系。」
這話從前鳳瑱也說過,只是今日琪妃好像是開了個頭就非要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不可,故而雖然鳳瑱這麼說了,琪妃卻還是笑著答了句︰「什麼旁支不旁支的,說起來就太疏遠了些,其實本宮長你年歲並不算多,若是當年未曾入宮,說不定還可與你在宮外結識。」
鳳瑱听著琪妃的話意似是不對,倒好像是要懷念自己從前的青蔥歲月一般,鳳瑱想著自己今日搞不好就會听到一樁宮帷密辛,琪妃便抓著她的手問了句︰「鳳瑱啊,本宮可以相信你嗎?」。
「娘娘不是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嗎?」。鳳瑱仰起頭來,既不叫自己面上的神色看起來太過疏遠,也不叫自己顯得太過熱絡。
琪妃微微猶豫了一下,方才笑了一句︰「是,本宮是有求于你,可你也未必沒有用得到本宮的地方。」
「娘娘今日喚臣女,難不成是想與臣女談一樁交易?」鳳瑱勾唇一笑,話語里頭微微帶了幾分譏諷。
琪妃自然知道鳳瑱是在說自己奉楚平帝的命令將其喚入宮中一事,不過卻也沒惱,只也笑道︰「如若不把鳳小姐喚進宮來,本宮卻要如何同鳳小姐說說話?」
鳳瑱不語,只是看著琪妃,琪妃終于是嘆了一口氣,問了鳳瑱一句︰「今日之事鳳小姐可有對策?」
不知為何,鳳瑱決定相信琪妃一句,便抿唇嘆道︰「別無他法,只得求幼時玩伴秦狀元幫一幫。」
「秦狀元新登榜首,確實是上天幫了鳳小姐一把,只是秦家敗落多年,在京安城里頭並沒有什麼勢力,皇上還未給他分配官職,他在皇上那里的影響力可未必有多大,」琪妃一面說一面嘆了口氣,「你與楚晏關系不錯,為何不肯去求一求他的幫忙?」
「世子乃是皇族中人,參與到此事里頭勢必會左右為難,世子素日待臣女不錯,臣女又與世子相識時間不長,怎可將世子拖入這灣渾水里頭?」
琪妃很是看了鳳瑱幾眼,而後才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說道︰「這便是今日本宮喚鳳小姐要商量的事情了。」
「娘娘的意思是……」鳳瑱微微皺了皺眉頭,仿佛猜出了些什麼,卻又不敢肯定。
琪妃抓住鳳瑱胳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緊緊地盯著鳳瑱說了句︰「本宮知道今日皇上會當眾叫鳳小姐做出選擇,請鳳小姐答應我,不要選秦狀元,選世子好嗎?」。
琪妃似是心里頭發慌,連本宮都不再自稱,全身的力量都差不多靠在了鳳瑱的身上,鳳瑱一時間覺得有幾分壓迫,思慮了幾秒才問了句︰「臣女可否問娘娘一句……娘娘何出此言?」
「世子素日待鳳小姐不錯,今日一定會站出來,若是鳳小姐肯選他,礙著皇族的面子皇上也會有幾分顧慮,」琪妃說完這半句話之後是頓了又頓,終究是將後面的話吐了出來,「且鳳小姐務必……務必要同岐山王府扯上關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