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我們來確實是想念你和幾個外孫,你們可都兩年沒回過村了!」周老頭面帶哀求之色,「還有一件事…爸覺得也不是啥過分的要求,是關于你佷子佷女的…」
陸母對老父親倒沒有多大怨念,見他開口只是說孩子們的事,也能猜到一二。
周夢這個年歲在城里都該是嫁人的媳婦了,而她還是老姑娘,父親自然想讓她為佷女找門好親事。
早幾年回村陸母听說過,周騰死性不改,依舊仗著有自家這門親戚,在鄉里橫行,更想借機為周夢挑選戶有錢人家。
門當戶對的他看不上,有錢人想娶周夢,都是沖著陸父的背景來的,自然帶著要求,周騰允不了人家利益,誰願意娶一個村姑?
于是挑來挑去都沒有合乎心意的,直耽誤到這個年紀。
周壯嗎,今年也十七了,個子不小,腦ˋ子卻不見長,上學是沒指望了。
周老頭為他求的,是去部隊當兵。
他們縣城也有征兵名額,只是征兵的要求苛刻,自家既然有關系,要個名額應該不是難事。
陸母在考慮,在場沒有一個人敢打擾的。
蘇蕊默默退去廚房做飯,正巧陸峰回來了。
她在門口接過軍帽,瑟地舉著自己的胳膊,「醫生說我恢復的很快,不用再戴吊帶了!」
陸峰目光一閃,「胳膊好了,婚禮是不是也可以如期舉行?」
他一直都無所謂。吊著胳膊結婚也沒什麼,蘇蕊卻死活不願意形象欠佳的結婚,畢竟兩輩子一場婚禮。她寧願多等等,也不想留下瑕疵。
蘇蕊臉紅道︰「馬上就過年了,哪有空籌備。」
「準備婚禮的事不用你費心,等著做新娘就是。」陸峰攔下了這件事。
媳婦要跟他隨軍,年前把這件大事辦了,也好沒有牽絆。
至于婚禮籌備,現在最棘手的無非是訂酒店。其他都好說。
當目光掃向客廳時,他神色冷了下來,淡淡打聲招呼便帶蘇蕊上了樓。
開飯的活兒自然落在陸菲身上。
「難怪媽打電話給我時口氣不太好。原來不止外公外婆來了。」
「怎麼回事?跟我講講。」兩人自從上次鬧過別扭,便無話不談了。
陸峰嘆氣道︰「以後有機會慢慢跟你說,他們來家里做客,該盡的禮盡到就可以。總之不要跟舅舅家走的太近。也別答應他們什麼,免得惹爸媽生氣。」
他指的答應,自然不是找工作這種瑣事,是怕舅舅又有什麼算計,想利用自家軍職頭餃謀利益。
還會惹公公生氣?蘇蕊听話地點點頭,將剛剛在樓下的事跟他學了。
陸峰道︰「拒絕了也好,省的他們在這里住下,總想些有的沒的。」
「還有一件事。媽估計也沒心情跟你說。」蘇蕊道︰「今天在軍醫院門口遇到我表姐,她爺爺病重需要一種藥。但申請要求挺高,爸去金陵開會聯系不上,我跟媽說過了,她讓你吃過飯去醫院找高院長說說,看能不能提前批一下,讓爸回來再簽字。」
「好。」陸峰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晚上的飯菜很簡單,干豆角炖肉、蘑菇炖雞,土豆炖兔肉,還有幾盤炒素菜,都是蘇蕊兩人前段時期從果園回來帶的野味,原想準備過年吃,現在也只能提前拿出來招待客人。
因為人多,量都很大。
周壯和姜花兩人吃了半鍋米,肉也緊著他們娘倆挑,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沒大吃飽。
陸菲是直接沒了食欲,拉著蘇蕊要去外頭吃面,正好陸峰要去醫院,三人一起出了門。
「老板,兩個小碗羊湯面。」陸菲一進門聞到香味就餓了起來。
「三碗。」陸峰道。
「二哥,你也沒吃飽?」陸菲夸張道︰「我看蘇蕊給你搶了兩碗米飯呢。」
陸峰懶得理她,三人埋頭吃完,他付了錢道︰「別說二哥給你買過最貴的東西就是冰棍。」
陸菲滿臉驚訝,而後看向出賣她的人,「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學話給他!」
「你又沒說不準講,我只是求證一下。」
兩人圍著陸峰繞圈,一個躲,一個打。
陸峰勾起嘴角,「小心一點,別踫了你嫂子的胳膊。」
楊真真遠遠看著,想離開,卻邁不出步子,只能讓自己心痛。
這段時間整日對著付倩做戲,雖把她折騰的夠嗆,自己也是心神俱疲。
自從上次付倩擅自離崗導致病人出事,她也學聰明了,明面上不敢和她翻臉,暗下卻把大部分工作時間調到晚上,白天睡一天,便有借口不陪她玩。
這幾日也讓楊真真喘了口氣,本想就此結束,也不用跟自己過不去,哪想回來看到這一幕。
那個本該在心愛男人身旁玩耍的人,該是她啊!
此刻,對付倩的恨、對蘇蕊的嫉妒,再度燃起。
楊真真收回目光,轉身走進夜色里。
「她又想打什麼鬼主意?」陸菲先看到了她,停下玩鬧。
「管她呢。」蘇蕊和她沒有交集,根本不怕她耍什麼花招為難自己,再者,楊真真也是自傲的人,既然上回在醫院言明,必然不會再糾纏陸峰,有什麼可擔憂的?
「我送你們回去。」陸峰不放心兩個女孩走夜路,一直將人送回大院才去軍醫院。
陸母提前給高院長打電話說明了情況,高院長很干脆的答應下來,陸峰到醫院找到人道了謝就把藥取了出來。
「陸峰!」付倩上前,「這麼巧,你怎麼在這?」
「幫別人拿點藥。」
「這是從國外進口的注射劑?你開出去,是拿到外面的醫院用嗎?」。付倩熱心道︰「這藥是國外新研發的強心類藥物,需要注射這類藥品,說明病人心肺衰竭迅速,急需救命,全國目前只讓軍醫院使用,外頭的醫生沒有接觸過,恐怕難以對癥掌握劑量。」
「謝謝,我會如實告訴他們。」陸峰回完,轉身欲走。
付倩神情一暗,上次主動承錯,陸峰對她的態度明明好了許多,如今怎麼又冷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