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有一人生產,竟然還是個男人,嘶聲裂肺地疼了整整三個時辰,終于生下一個孩子,他還沒松口氣,肚子竟有一次鼓了起來……
「不!」
這人猛地沖出去,一頭撞在牆上,滿頭鮮血,要不是渾身無力,他這一下必死無疑。
村民們打了個哆嗦。
「難道……難道我們要接連不斷地生孩子?是鬼,一定是見了鬼!」
不只是這些村民,從頭到尾看戲看到現在,衙役,羅娘和小嚴,他們也蒙住,忍不住哆嗦。
「小姐?」
紅塵呲了呲牙,同樣有點兒不舒服,連忙關好窗戶,又隨手折斷了花,「別看了,唔,還真怪嚇人的。」
「小姐?」
羅娘臉上發白,難道這是她們家小姐的手段。
紅塵撓了撓頭︰「哈+.++,差不多,事情順利今天就能回家。」
她很長時間沒休息過了。
還有,她一直打算好,要給羅娘她們置辦產業,現在有的那點兒莊子,店鋪哪里夠用,說實話,她是盼著這些女子們還能有好姻緣,希望她們能有好人來愛,忘了是玉玨空間里哪位小清新說的,說女人一生若不能肆無忌憚地愛上一次,哪怕生活再精彩,到老,到紅顏變枯骨的那一刻,也多會遺憾。
「紅顏變枯骨嗎?」。
紅塵想,她上一輩子沒來得及變什麼枯骨,也沒得到什麼愛情。遺憾是有,好像和愛無關。
只是她的人生沒有參考價值,還是听听人家小清新的說法為好。
听了之後……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听得多了,她居然有一點兒想長生。
「天下這麼大,時間如此有限,我的一生又能看多少山,多少水,多少人!」
紅塵莞爾一笑。听說有些靈師修煉有成活了二百多歲。更重要的是。直到死也是鶴發童顏,身體健康,精力旺盛。
上輩子她可憐巴巴地被困在後院,為了擁有一個真正的家。把所有的精力都耗費干淨。還落了那樣的下場。這輩子她竟有資格去挑戰一下修行這種高端的難題。
外面鬼哭狼嚎,村民們幾乎要崩潰,紅塵讓羅娘去打來水。慢條斯理地洗了把臉。
東西就不吃了。
紅塵覺得雖然在村子里,不吃村子的飯,可她們老是在吃吃吃,這回了京城,還不得胖哥三斤五斤的。
她到還好,羅娘幾個入學要是形體方面不過關,先生們還不知會想出什麼法子整治。
別看身在女學,那些先生一個個的都提倡女兒不能太注重容貌,要有與男人們比較的雄心壯志,可實際上,總愛在容貌氣質方面吹毛求疵。
京城女學的學生,但凡拿出去,不光才學要勝男人一頭,還要有傾城之姿。
這時,曹婆子受不了,撲倒在他們門口,嚎啕大哭︰「小姐,小姐救命,救救我!」
「走吧。」
紅塵收拾齊整,出了門也不看她,慢慢悠悠走到那一群倒在地上,床上,各種地方叫喚的村民面前,四下看了看,正好看見宋妍面色如土地抱膝蹲坐在一棵樹下,便走過去,莞爾一笑。
宋妍猛地抬頭。
紅塵攏了攏頭發︰「我听說是你說的,因為被拐來的女子生下孩子,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能逃跑,就要一輩子為孩子奉獻,留在這等地獄?」
宋妍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三丫坐在一邊,瑟瑟發抖,臉上雪白,連看都不敢看她自己的肚子一眼。
紅塵嘆了口氣,慢慢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獨眼龍見她平平常常地走著,鐵牛和一幫衙役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
他本是個機警的,只是曹婆子做這一行當,那是做了整整一輩子,在行里也屬于人面熟,資歷深的老人,他還得叫人家一聲師叔,再怎麼也不會懷疑曹婆子去。
可現在,他心里一咯 ,這女人莫不是官府派來的……到還不至于以為曹婆子在耍他,但女人老了,也許老眼昏花。
「你,你什麼人!快,給我抓住他!」
獨眼龍掙扎著撲過去。
鐵牛都沒動手,只稍稍挪了挪位置,一只腳就踩在他的後背上,憨態十足地揉了揉頭發︰「小姐這邊走,別挨著,髒!」
獨眼龍眼里噴火。
其他拐子也嚇了一大跳,奈何眼下的情形,獨眼龍也好,他那幫伙計也罷,哪里還有力氣想別的?
紅塵失笑,挑了挑眉︰「我問清楚了,這個村子三十年來,買來拐來的女人,還有小孩子超過百人,小孩子也就罷了,女人死的更是只剩下寥寥。」
她嘆了口氣,略有些悲傷,「還有些雖是還有命在,也是被買來拐來騙來,卻淪落成惡魔,變成魔鬼的幫凶,也不算活著。」
宋妍瞪著她,咬牙︰「關你屁事!就你這種小毛孩子,想生都生不出兒子來,還知道人家生了孩子的是什麼滋味!」
三丫縮了縮頭。
宋妍讀了女學,在村子里是出名的斯文人,大家都差不多忘記,她也曾各種罵人的髒話隨口就出,罵人的本事,並不比尋常的村婦差多少。
紅塵哭笑不得︰「天下人管天下事,要是連這等不平事也不管,還能稱為人嗎?算了,我和你這種人說有什麼用,你就慢慢享受享受那些可憐的女人,被迫生孩子,動不動就一尸兩命的滋味好了。」
話音未落,宋妍臉色驟變,倒在地上。鮮血橫流,淒厲地喊了一嗓子。
所有的惡言惡語,全都變成哀嚎。
整個村子,哀嚎聲越來越大。
不遠處,花子手里拿了把菜刀,一步一步地走在血腥中,抬起頭,露出被蓬亂的頭發掩蓋的,蒼白如紙,干瘦如柴的臉。她的表情。就連不敬天地,不怕鬼神的拐子們見了,也忍不住寒顫。
她笑眯眯地舉起手,一刀劈在獨眼龍的臉上。血肉橫飛。眼前一片紅。
鐵牛都愣住。等她劈第二刀,才上前輕輕敲擊她的後頸,讓她倒了下去。
至于哀嚎的獨眼龍……根本沒理會!
這個花子的精神不正常了。要是不讓她昏過去,恐怕一刺激,整個人就真完了。
雖然現在看,她的情況同樣糟糕。
小嚴忍不住拉著紅塵退後幾步。
羅娘臉色也不太好︰「小姐仔細莫要髒了眼楮!」
至于那些衙役,一開始是愣了,這會兒也回過神,臉色都大變,根本顧不上怕這個村子是不是招惹了什麼邪祟,蜂擁而上,把紅塵給護在後頭,恨不得捂住她的眼楮把人弄走。
那可是郡主娘娘!
還是雲英未嫁的郡主娘娘。
紅塵到是絲毫也不在意,走過去,半彎下腰,沖半死不活的獨眼龍道︰「你們造孽太多,報應來了,好好享受。」
三丫滿臉的驚懼,淚水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小嚴看著她,一點兒都不同情。
這些日子,她也跟著紅塵听了不少村子里的事兒,三丫本來明里暗里地幫那些外面拐來的女子,女子都很感激,有一個想逃走,臨走還跟她道謝。
沒想到就是這一次放下戒心,便讓三丫出賣,被買她的曹彪給抓了回去。
曹彪因為長得丑,又有那麼一個姐姐,小時候壓迫姐姐就壓迫慣了,對女人比對牲口還狠毒,根本就不把買來的媳婦當成人,有一點兒不舒坦,動輒打罵。
那女子,很快就被折磨致死。
三丫即便後來也覺得哪里不對,可她依舊罪孽深重。
紅塵抬頭看了看天,吐出口氣︰「快結束了,我們走。」
她一轉頭,讓鐵牛把花子帶著,扭頭高聲喊︰「想走快走!」
一整個村子里,總有那麼幾個男女並沒有出事兒。
零零散散,偷偷模模鑽出來四五個人,後面還有一群小孩子哇哇大哭。紅塵看了一眼,也沒管孩子們,只是隨手燃了一張符,輕輕一吹,粉塵飄出去,在那些孩子的額頭上沾了一點兒,一群女圭女圭立時就收了聲,揉了揉眼楮,歪歪扭扭地睡了過去。
昨晚一切,她就和早就迫不及待的那些衙役一起,迅速離開,前腳才出村子,整個村莊就讓一團黑霧圍困。
淒厲的慘叫,沖天而起。
紅塵他們上了馬車,沿著小荷留下的記號,迅速飛奔而去,走了片刻,花子忽然醒過來,掙扎著推開車窗,回頭看去,後面火光沖天。
紅塵聲音略有些低啞︰「他們遭報應了。」
「……報應!」
花子哈哈大笑,笑聲越來越大,面上的表情猙獰。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竟然一點兒都不難听。
紅塵嘆了口氣。
走了許久,小荷就迎面而來,騎著一匹劣馬,後面還跟著不少衙役。
鐵牛甕聲甕氣地說︰「你們慢慢趕過去,不用著急。」
那些衙役聞聲就放慢了速度。
世人就沒有一個不恨拐子,這些年拐子猖獗,官府的人也咬牙切齒,只要自家地盤出一伙拐子,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現在居然撈到賊窩,可是大功一件,如今紅塵說什麼,他們一準兒高高興興地听了。
獨眼龍那群人罪證確鑿,肯定要砍頭的,事實上,估計他們死了到還好些。
官差趕到山村時,所有人都驚呆。
就是他們本身厭惡這些村民和拐子,看到當前的狀況,也毛骨悚然。
整個村子被大火夷為平地。
房屋焦黑。
不少人都是焦黑的,嘴里卻還在**,大部分已經神志不清。眼前好像看到無數恐怖的惡鬼在啃噬他們的身體。
很多人捂住肚子大聲喊,非說自己要打掉肚子里的孽種鬼胎……這麼喊的人中,不少都是男人。
地上到處是血,這幫人也遍體鱗傷,但……鬼胎什麼的,都糊涂了吧。
到是一個差役忽然想起一件事,渾身一抖,差點兒趴下︰「我記得二十年前,也遇見過這等事,那時候我還當差。是我爹跟我說的。縣里出了一樁滅門慘案,一戶人家,上到八十老太爺,下到十幾歲的孫女。死了十六口人。只剩下兩個五歲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孩子們一口咬定,說他們太爺爺大了肚子。喝紅花喝死的,其他人也是,官府只當孩子被嚇壞了,也沒當回事兒。後來卻踫上一個游歷的靈師,說那戶人家造孽太深,害死了很多孕婦,這才導致此劫,當時的縣太爺為此還特意做了一場法事超度來著。」
听他這麼一說,衙役們都有點兒不敢呆了。
「……這事真邪性,要是一個人看錯了,犯糊涂還好說,這一個村子所有人都犯糊涂,不對勁兒啊!」
一群衙役趕緊找大夫過來收拾殘局,動作麻利,誰也不敢再多呆。
只是縣里來的大夫一看,就搖了頭。
「這幫村民的身體都不很好,失血過多的怕活不成,剩下的就是救回來,怕是之後也要百病纏身。」
「後面的事兒,我們可管不了,能救的,救他們一條命吧。」
官差嘆氣。
好些村民連呼喊的力氣也沒有,恨不得立時死了,卻沒有勇氣自殺。
獨眼龍那幫拐子都被抓起來審問,也許是精神崩潰,這幫人也失去以往的死硬,一開口什麼都說。
不光是他們這些人,多年來拐賣的女人孩子成百上千,別的團伙同樣不少,這些拐子,有人負責拐賣,有人負責牽橋搭線,有人負責送貨,分工合作,還很分明。
而且他們失了手,對方的反應也會很快,不過這次例外,老巢讓人端得徹底,地方又隱秘,消息很難傳出去,衙門此時此刻辦事兒迅速的很,連年也不肯過,派出去一大堆官差掃平了三個挖出來的窩點,一口氣救回三十多個女子和孩子。
衙門這一回算揚眉吐氣,立下大功,別的不說,今年的考評一定極好。
尤其是這里面還有一位郡主娘娘的功勞,說不定會直達天庭,縣太爺可是高興壞了。
獨眼龍一行人的價值被挖掘干淨,都判了死刑,只是他們中好幾個,沒熬到秋後處決,人就活生生疼死在大牢里。
至于其它村民,官府到沒做處置。
但一場大火過後,什麼也沒剩下,好些人還是很驚恐,莫名感到劇痛,有好心的大夫不要錢給他們看,也看不好,接二連三地死了好些,弄得本地連棺材都有點兒不夠用。
不過,老天似乎沒有趕盡殺絕,有一小部分村民活了下來,可惜失去家園,身體虛弱,不會做任何營生,就是有兒女,也都不願意養活老而無用的爹娘,願意養的根本養不起。
他們唯有乞討過活,能討到一口吃的,就勉強多活些日子,討不到,只能淪落到和野狗搶食,然後在某一個寒冷的冬日,于說不清楚的悔恨中凍死街頭。
宋妍和三丫都沒死,只是三丫被燻壞了嗓子,宋妍一張臉讓火燎了一下子,毀了容。
三丫她娘也活了下來,為了她娘親,她就努力做些零活兒,一年衰老了十幾歲,卻總算活著。
宋妍卻瘋了,沒半年,三丫收斂了她的尸體,也就是隨意地找了塊兒荒山把人埋好,一開始三丫的身體還行,逢年過節的都去看看她,給一些殘羹冷炙,後來四處奔波,漸漸也就沒了音信。
其實,她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不錯。
紅塵他們見事情算了結,也沒盯到底,小嚴終究還是沒有找到當初拐走她的拐子。
那時候她太小太小,又倒手了好幾次,哪怕追問當時和她一同被拐的那個男人,也沒問出什麼,那人是一問三不知,回憶過去,也只能想起鞭打。痛毆,寒冷,饑餓,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變成拐子有什麼不對。
「不做拐子,我還能做什麼?」
小嚴只听了這一句話,就什麼都不肯再問,一路坐在馬車里,安安靜靜的。
紅塵卻比較喜歡她這種安靜,和以前的悶不同,以前她悶在那兒。任誰坐在她身邊。都能察覺一股子冷硬的,死寂的氣氛,現在卻只是安安靜靜。
也許回去再讓她和那小進士處一處。
二十五歲的進士,沒娶過妻。又不是只會死讀書的。還能一個人把破敗的家業撐起來。撐到沒餓著他老娘和妹子,自己照樣讀書,這人有點兒意思。
只要沒藏什麼壞心眼。瞧著可比王越好一千倍。
紅塵眨了眨眼,苦笑——其實不能怪她只會拿王越來對比,她上輩子只王越一個男人,還能和誰比?
一路回到京城。
紅塵人還沒回去,名聲已經傳入京。
滿京城的人都對她贊不絕口,別的不說,這郡主娘娘義擒拐子,活人無數的段子,那是屢禁不止,連官府那邊也睜只眼閉只眼,覺得不至于算他們沖撞郡主,畢竟說的都是好話。
「累!」
一回郡主府,小嚴就抱住休休,連拉帶拽地拽回自己院子里,給它洗澡。
羅娘,小嚴,還有其他姑娘們都住在同一個大院名曰‘明月’,很闊朗,有一荷花池,遍地種著鮮花,算是整個郡主府最雅致的一處,此地本是王府舊地,但因為那位老王爺林通則乃是天下聞名的林無敵,只認為自己是武將,弄得王府也像武將的宅子。
如今翻修,到底還是沒改了本來的框架,到是有些地方讓天機那些人收拾的更像戰場,沒點兒本事進去就出不來。
例如半地下的庫房。
本只是普通的地窖庫房而已,現在連紅塵走在里面,有玉玨空間里無數大能示警,也是提心吊膽的。
紅塵都開始覺得她這宅子有點兒見不得人,奈何她處置不當,試了幾次,次次有驚無險,弄得林旭派來的天機高手萬分郁悶,更是可著勁折騰,更把難度從七分提升到十三分,還是林旭一看不好,緊急叫停,這才沒把紅塵好好一座郡主府,給改造成堡壘。
「小荷,過來。」
羅娘她們都回去休息。
紅塵一看林師兄又不在,就拎著小荷過去,找太醫來給他檢查身體。
小荷翩翩落在一叢茂密的茉莉花叢中,抬著頭,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假裝听不到紅塵說話。
紅塵一跺腳,小荷登時踉蹌,本能地飛身而起,撲過來落在她身邊,正好讓她拽住胳膊。
那一叢茉莉花得意地扭動了扭動,又密密麻麻地合在一處,變成很乖巧可愛的漂亮觀賞花卉了。
小荷︰「……」
「麻煩錢太醫。」
紅塵笑眯眯的。
錢太醫是太醫院的一個中年大夫,在皇帝妃子面前不算得用,紅塵卻喜歡用他。
反正只要人家醫術好就行,至于會不會交際,能不能讓太醫院其他太醫喜歡,好有找到機會出人頭地,那都不重要。
錢太醫的醫術就夠好,不只是紅塵知道,京城里好些人家都清楚,他對醫術有幾分痴,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就是因為性子的緣故,名聲總傳不到皇帝耳朵里去。
要說這看病,還是就是要太醫出馬,林旭也承認,外面傳得神乎其神的所謂神醫,真不一定能和太醫比。
為什麼好些醫術高明的大夫,那是一門心思要鑽進太醫院去,還不是為了皇家的資源?
皇帝想要什麼醫書,一句話就能填滿整個書房,在外頭想找本傳世的好醫書,那可難如登天。
別說什麼經驗不經驗的,能入太醫院的,誰能缺少經驗,再說,大周的太醫如今又不會被禁止在外頭行醫,自從有過幾次災區疫情,皇帝派太醫帶著醫官去治病,弄回來萬民書後,那位萬歲爺就很鼓勵那幫太醫出去磨練醫術。
像錢太醫這樣的算是徹底解放,總算不用只能看看太監宮女的小毛病解饞,他是既能閱讀到自己心愛的醫書,也能找到機會接私活兒,磨練醫術,見識各種病例。
對小荷這個例子,他可是好奇的不行,一听說人都死了七天,愣是又給救活過來,就精神抖擻,再一診脈,他也的確本事,愣是診斷出他曾虛耗過度,瀕臨死亡,就更不可思議。
要不是紅塵站在那兒,笑眯眯的,卻帶著十足壓迫力,他恐怕都有心把小荷拆成碎片,慢慢研究。
「嗯,他的身體還是要養一養,我開個食補的方子,喝幾次再看……」
紅塵點點頭,認認真真地和錢太醫討論方子,正說得熱鬧,羅娘過來低聲報了一句︰「小姐,峰郡王家的三小姐來了有小半個時辰,您還要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