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驚堂木狠狠一拍，縣令大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不等問話，既然就敢咆哮公堂，簡直就是豈有其理。
「來人啊，給我重打二十大板。」縣令大人吩咐道。
衙役聞言立刻上前幾步，拖著喊話之人就要動手。
「且慢！」一道聲音突然想起，阻止了衙役的動作。
「這位老者看起來年紀頗大，你這麼幾下子打下去，恐怕等不到問話，他就要不行了吧。」欽差大人看著縣令大人道。
「大人所言有理，是下管莽撞了。」縣令大人拱手道，同時揮手示意衙役放下那位老人，回到原位。
「看在欽差大人的面子上，爾等的這幾下板子就暫時記下，如有再犯，兩罪並罰。」縣令大人冷聲道。
欽差之後，一人看著縣令大人的身影瞪眼。
這人果然奸詐，三言兩語，就把他們家大人給扯上了關系，如果這些人的確犯了大罪，這事兒將來傳出去，不明事理的人難保不會認為他家大人包庇犯人。
欽差大人悠然一笑，倒是並不生氣，笑看著縣令大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縣令大人的心思。
「大人贖罪，小民知錯。」頭發花白的老者聞言立刻道，看著縣令大人一臉誠懇的道︰「小民不是要有意藐視公堂，實在是心中委屈冤枉，見到大人，這才忍不住開口，還望大人見諒。」
「刁民。你們所犯之罪，罪證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居然還敢狡辯。」縣令大人怒聲道。
「既然是升堂審案，犯人心中有話要說，我們姑且听听又何妨。」欽差大人插話道。
看著縣令大人幾句話就要把罪名落實，他不得不開口詢問。
花白頭發的老者心中閃過希望，看著欽差大人的目光帶著感激。
縣令大人狀似為難的頓了頓，隨後像是抗不住欽差大人的威壓，只得點頭同意。
「老人家。有什麼委屈冤枉。你們盡管說來，本官一定會為你們做主。」欽差大人笑道，轉頭看向一旁的縣令大人，「我相信縣令大人為官公正。自然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縣令大人暗自冷哼一聲。點了點頭。
話說道這個份上。如果還不讓這幾個老爺子說話，未免過不去，但是人證物證確鑿。這些人就是再怎麼狡辯，也逃月兌不了罪責。
衙門外，看熱鬧的人見到要當堂申辯，一個個都專注起來。
「大人明鑒，小民實在冤枉啊！」一人老爺子嘶啞著聲音喊道，看著坐在高堂之上的大人，顫巍巍的說道︰「我們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就被那些突然出現的人給抓了，可憐我們這把老骨頭，哪里經得住如此折騰，一個個早就疲憊不堪，更有好幾個人病倒在牢獄之中。」
欽差大人看了縣令大人一眼，目光有著不贊同。
「欽差大人，下官並沒有有意苛責，相反，考慮到犯人年紀老邁，特意關照了獄卒，讓他們找出最好的牢房，給了足夠厚的被子，一日三餐更是沒有短缺。」縣令大人道。
言下之意，這些人會生病，完全就是自己的身體素質不行，當然，也不排除是被嚇住的，跟他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下官知道獄中有人生病，甚至還請了大夫前去，至于說為何直到今天才升堂審問，大人您應該很清楚吧。」縣令大人笑道，笑容有幾分深意。
「咳咳！」欽差大人低頭咳嗽幾聲，轉頭看向地上跪著的犯人。
為何推遲審案他當然清楚，因為他提出要陪審，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堂下犯人，本官所言可是屬實。」縣令大人冷著臉問道。
「大人所言，句句屬實。」族老們聞言道，盡管心中憋屈，卻也不敢在公堂之上，胡亂開口說話。
他們是沒有受到什麼苛責，可是任誰被突然關押在大牢之內，無人審訊，無人看望，一天天的待下去，嚇都會嚇出毛病來，更何況他們本來還就有些心虛。
「好了！」欽差大人開口道，「現在你們有什麼想要說的，可以盡管說出來了。」
「大人明鑒。」下方跪著的老爺子們頓時一臉感激的道。
「買凶殺人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小民得村民們愛戴，身為宋家村族老，怎麼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謀害一個幾歲的孩子，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我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一位老者道。
其他人跟著點頭，表情有幾分氣憤，更多的則是譴責，對于誣告之人的譴責。
「你看？」縣令大人看向欽差，目光詢問。
「本官只是旁听。」欽差道。
言下之意，他只是看看審案的過程公不公正，其余的事情，他不會管，當然，前提是沒有冤假錯案的發生。
「既然如此，傳那對夫妻前來，當堂對證。」縣令大人道。
話音落下，立刻有衙役領命，不久之後，那對謀害自家孩子的夫妻被帶了上來。
夫妻兩個人本來就被關押在縣衙的大牢之內，婦人蓬頭垢面，嘴里一直念叨著什麼，中年的漢子則是跪在一旁，沉默不語。
「你們說是族老等人暗中指示別人，讓你們下藥謀害自家的孩子，然後嫁禍給宋大福家的小丫頭宋婉兒，可有此事？」縣令大人問道。
「嗯。」中年的漢子聞言點頭，「大人，確有此事。」
「大人，小民有話要說。」族老中一人聞言頓時道。
「準。」縣令大人點頭。
欽差大人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你說是我讓人前去，給你毒藥，指使你謀害自家的，嫁禍給宋家的小丫頭？」老爺子看著中年漢子問道。
中年漢子遲疑片刻，開口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但是來人說這是村中族老們的意思。如果我們按照他說的話去做，事成之後，自然不會虧待我們，如果不听，有的是方法讓我們在宋家村過不下去。」
宋家村的族老有好幾位老爺子，此刻雖然都在這里，但是究竟是誰指示，中年漢子卻不知道。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陣喧囂，眾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位族老，紛紛譴責出聲。
「呵！」喧囂聲中，族老的笑容沙啞陰冷，愣是讓周圍的眾人靜了一瞬間，「簡直是一派胡言，你身為孩子的親生父親，居然會听了別人幾句話，就下毒謀害自己的孩子，這種人說的話，怎麼能夠相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