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聯系上段美人了嗎?」。
也幸虧沈笑離帶著上回在楚傾那里坑來的傷藥,替他包扎好後,沈笑離小心地扶起他靠在山洞的岩壁上。
楚傾看了眼被沈笑離包成粽子的手腕,抽了抽嘴角神色疲憊地回道,「暫時還沒有,試煉開始後陣法啟動除了出口別無他路,所有人與外界失去聯系。我發出了特殊信號,也不知門主收到沒。梅你也別太擔心,一時半會兒勤王的人怕是也進不來。」
楚傾小少年你太天真了,沈同學完全是在埋怨勤王的人來的慢了好伐。
沈笑離聞言不自然地干咳兩聲,正經地點點頭,在洞口探查一番後對楚傾道,「我去弄點水和果子,這兒有饅頭和花生米,餓了就先吃著。」她貓著腰爬出矮小的出口,又在原地撒了干草樹枝作為掩飾,才放心離開。
小河邊,沈笑離一腳踢過地上一顆腐爛的果子,無趣地咂咂嘴。
出不去啊……可是好想小徒弟怎麼辦。
模了模叫囂著要開葷的肚子,她彎腰認命地拿起水囊在溪邊打著水。
忽地眼楮一亮,與此同時,草堆里那只灰撲撲的小東西也好像了她,抬腿兒就跑。
哈,看樣子還是只肥兔子,晚餐有肉了!
她快速撿起一把石子兒追了,那兔兒呼啦呼啦地到處穿。偏生沈笑離這倒霉孩子故意逗人家玩兒,一會兒擊中它左邊的小草,一會兒打中它右邊的野花,就是不給人家痛快地來一下。
如此你逃我趕半天後,灰兔累得不行,四腳朝天一躺,索性不跑了。
沈笑離嘿了一聲兒,跳下樹枝幾步跑,特麼這睡姿為何這般眼熟?
「吱——!」兔子緊緊閉著眼楮,心死地啼了一聲兒。
「臥槽,小萌?!」
沈笑離看清楚它的模樣後,有些心塞,捏住它的小尾巴把它提了起來,「你丫是怎麼進山?」
瞧著來人是沈笑離,小萌在松了口氣的當口又瞬間炸毛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放開我!你以為我樂意?!還不是你那寶貝徒弟把我丟進來的!威脅我說不帶你出去就吃了我!!!啊!
「哦哦哦,乖,你是說你擔心我特意來找我的對嗎?」。
「吱!」呸!
「爹爹真感動!」
「……」
眼前這只人類智商明顯低于地平線,它居然嘗試跟她對話?!
「乖,你既然能進來,想必一定也清楚怎麼出去吧?」
小萌這才高傲地仰起腦袋點點頭,沈笑離讓自家通人性的耗子給驚喜了一把。她手指溫和地戳了戳它毛茸茸的小耳朵,有些不好意思道,「只顧著逗你玩兒,爹爹好像迷路了……」
小萌哽下一口老血,咬住她的褲腳扯了扯,意思大概是讓沈笑離跟它走。
「不不不,我還要去找傾傾,他跟人斗毆,手抽筋受傷了。我把他安置在了一個山洞。嗯,你別瞪我,我要說的就是我忘了怎麼。」
特麼,這坑貨!
耗子望天,眼神莫名悲傷……
「額,你能找到我你的地方吧?這樣,你帶我,我鐵定能想起山洞的位置,我用我的節操保證!」沈笑離信誓旦旦的舉起了左手,說得跟自己真有節操一樣。
小萌左拐右拐地找小河的位置,沈笑離則是一臉賊笑地跟在它後頭。
哇靠,她家的鼻子還挺靈,真的可以用來當狗養耶!(噗,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小家伙嗅了一路,還咬扯下許多止痛化瘀很靈的草藥給沈笑離,搞得她一度覺得這貨一定是成精了。
一人一鼠終于找正確了方向,在翻過座小山頭路過李賀尸首的地方時,小萌盯著他恐怖的死相像是定住了一般,動也不動。
沈笑離見狀長嘆一聲,她抱起大耗子,暗道一聲好沉吶,才緩緩道,「你也認出來了吧,李賀居然是刃天。好歹也養過你一段時日,傷心也是正常的,人心隔肚皮,當初我這麼精明的人也沒看出他有問題呢,話說那些日子你他的異常沒?哦,你不用回答我,我又听不懂。」
媽的,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小萌神色並不像是難過,反而相當古怪。
「走吧,再磨蹭,傾傾該等急了。」沈笑離看著天上黑壓壓一片的烏雲,大步流星地奔向山洞。
嘶……快下雨了呀……
沈笑離時,楚傾早就拆了那坨礙事的繃帶,除了手腕上還余有一塊烏青之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在洞口捕捉了一直野雞,意外地它腳桿子上綁著的布條,展開後,是一塊並不完整的地圖。
楚傾把兩人的地圖拼上後,都還差一部分。
沈笑離不屑地切了一聲,她可是有活地圖的人。這種死物,哪兒有她家好使。再說,按照段美人喪心病狂藏地圖的風格,沒準兒其余的在什麼魚肚子里啊,鳥腸子里之內的。
「梅,這不是小萌嗎?它怎麼……」楚傾一開始以為沈笑離獵了只小野豬回來,仔細一瞧才發覺是梅養的寵物。
沈笑離一听他問,**後面的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瑟的不行。「可能是神奇的血緣關系吧,我和我才這般心有靈犀~它越過千難萬險,終于找到了它的親爹!」
……
你這樣自黑你師父知道嗎?
楚傾扶額,「它知道出去的路對吧。」沈同學笑容一僵,垮下了臉,「聰明人,可惜小爺一向不喜歡比我還有智慧的人。」
那全天下的人豈不是都被你討厭了?
「喂,小萌你那是什麼眼神!」
看破真相的眼神。
沈笑離奇異讀懂了眼里的信息,沖它齜牙恐嚇道,「你到底是誰!胳膊肘往外拐!不給你飯吃!」
「吱——!」
楚傾兀自倒騰著沈笑離帶回來的草藥,敷好後又架起火堆準備做飯,他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幕。
兩人一鼠好似倒退到了回七煞門的那段互相吵鬧,卻又溫馨懷念的時光,只是少了那個叫琥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