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祁羽他是個娘們兒?!」
沈笑離一副你別騙我我讀書少的表情看著勤王,明擺著不信。
……
勤王心一塞,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是他,是九兒。」
啥?
九皇子是個妹子?!
那個智商和作死頻率成反比的熊孩子,是個妹子?!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翊兒已經不在人世了。也不是沒有找過,只是從未尋到丁點消息,後來久而久之,便都默認他沒了的事實。
當年本王在朝中頗受先皇恩寵,先皇為一碗水端平,即使再寵愛本王的妹妹,她在後宮中也不過是個小小的昭儀。直到家妹產下龍鳳雙胞血脈,這本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可欺人霸市的皇後一氏怎會袖手旁觀?
于是,在孩子誕下的當天,家妹與我商議過後就虛弱的昏睡了。
她的意思是把皇子送走,留下個小公主,這樣,就不會威脅到皇後嫡子大皇子的地位,兩個孩子也能平安長大。
盡管這個瞞天過海的法子頂著欺君的名頭,我還是命心月復抱走了翊兒。
誰料在路上,卻叫聞喜趕來的先皇撞了個正著,看到是個皇子,高興了好久,立馬叫人擬旨升了妹妹的分位。
就在同時,本王的人還沒把翊兒送出去,就遭到了刺客的襲擊,他拼死一路逃了出宮,翊兒帶著家妹寶貝的玉笛……也在那時一同消失,不知所蹤。
接著先皇大怒,好幾個宮的宮人都受了牽連,幾百條無辜的人命,本王情急之下只得說孩子找到了。
只是委屈了嫻兒當了這麼久男孩養,好在家妹聰慧,借機說要祈福請求把孩子養在古寺,再加之說孩子在刺殺中受到驚嚇體弱,偶爾進宮也是匆匆離去。這麼些年也沒讓人懷疑,否則早在那場太子之爭時,嫻兒就魂歸他處了。」
嫻兒,祁羽的孿生妹妹,頂替了他十幾年的九皇子——商燼嫻。
沈笑離等了半天,看勤王沒了下文,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她還沒听過癮呢。
「照這樣子,王爺怎麼也不可能是反賊啊。」
勤王听到這句話,眼中狠意乍現,「什麼逼宮,全是皇後那老妖婆折騰的。她不知道從哪兒探到的風聲,知道了翊兒的存在,說皇帝重病大皇子得勢,最先動的肯定就是家妹。讓本王誤以為她要反了,騙的本王帶軍護駕,直至今日。」他猛地拍響桌面,咬牙道︰「本王沒想到,自己竟是給商燼戈這小狐狸創造了機會!那小崽子生母是個小宮女,無權無勢,過繼在皇後膝下後那宮女離奇死亡。自那之後他就面上花天酒地不務正事,私底下不知集結了多少產業助力,就等著那一天了。哼,他跟皇後老妖婆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勤王仰頭,忽地長嘆一氣,眼里似乎有水光閃動,「本王至今還記得,家妹在宮中為給我拖延逃走的時間,慘死在樓台的那一幕!此仇不報,本王……死不瞑目啊……」
沈笑離微微皺眉,這樣殺來殺去,到最後只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況且,不管上一代的人之間有什麼恩怨,也不應該把商燼嫻商燼翊這些孩子牽扯進來,這樣對他們太不公平。
「皇後已經死了,你還不能放下仇恨嗎?」。
勤王嘲諷一笑,「死得好,她被以意圖弒君篡位處死的那天,她就一頭撞死在了宮牆上。這老妖婆害得我家破人亡,背著叛賊的罪名苟且一生,她這麼輕松就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沈笑離看他說不通,也不再勸,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些麻煩,讓商燼戈自個兒處理去吧。她活動了兩下筋骨,忽然道︰「祁羽跟我一起在清禹山長大,師叔師父都從沒虧待過他。順便再弱弱問一句,王爺您的心月復……貴姓?」
「姓X(此處為龍套)。」
沈笑離放心了,不是師叔那只鐵公雞就好。
「嘛,我的時間不多了,這路上就要耽擱好幾天,現在就得馬不停蹄的趕回燕都。那麼王爺,在下就先告辭了。」
看她要走,勤王又忙道︰「小,我在燕都安排的人本給我傳過消息,但本王認為是商燼戈的詭計,便沒放在心上。如今這已經是第四天了……我……若是三日過後,沒听到小的喜訊,本王會親自進宮伏誅!」
他拳頭緊了又松,像是下定了決心,不能讓死去的妹妹在地下也掛念著她的兩個孩子過得不好。他年紀大了,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若能換的外甥和外甥女的余生安穩,他也認了。
沈笑離身子一頓,盯著他凝重又打算慷慨赴死表情瞧了好久,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得了吧,三日後你絕對,絕對會听到我給你的好消息,我保證,行了吧?」
她走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眼東邊只有草叢枝丫在晃動的長廊,失笑道︰「這小姑娘,溜的到挺快。」
卻未料到,會在幾天後與這熊孩子再次相遇,撞上她新一輪的坑隊友奇事的槍口上。
沈笑離上路時,琥珀還在打哈欠半夢不醒的模樣,他費力地眯起眼看了眼沈笑離,歪著腦袋似乎在辨認她是誰。沈笑離與他對視片刻後,琥珀身子一軟,趴在她的懷里又睡了。
沈同學眉梢一抽,想把他放在霧華村又怕他醒來找不到她,走丟了怎麼辦?思忖一番,決定等這件事辦完,就把想法子聯系門中弟子,把小徒弟送上清禹山。因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學到有用的東西,她也能真的放下心。
三日後——
沈笑離火急燎燎地回到燕都,已是傍晚了,安頓好小徒弟,她帶著免死金牌只身混進了宮里。
因為皇帝與沈笑離的那個約定,天牢的守衛好似松活了許多,沈笑離一路過關斬將悄無聲息地混到里頭,看到了祁羽除了手中沒了玉笛外,已經恢復的跟以前一個欠抽模樣了。
她在暗處盯著紫衣少年興高采烈地在五星級配置的牢房里,和幾個看管牢房的小嘍帶勁地劃著拳,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素手一翻,幾粒花生米快速解決掉了身手平平的守衛,她走出陰影,環胸冷眼瞧著祁羽。那乍然孩子看到她,十分驚喜,扒拉著柵欄指了指桌上豐盛的晚餐,「師姐你來了!這酒可是十年的好酒,菜是也是好菜,你快來,我讓他們加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