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離慌忙追出來,可空蕩蕩的院子里連個鬼影的都沒有,哪里還有什麼丫鬟。
「明曦食府。」
她想起上次去蘇折歆名下那棟不‘倫’不類的大酒樓,決定救出師父後就一把火把它燒個精光!
這孩子現在充滿了斗志,完全沒考慮衛瑾休就算目的不單純被發覺,可誰特麼能逮到他?
當然,也不否認沈笑離是又閑的蛋疼想作死了。
總之一句話,等太子處理完政事回殿,這貨已經歡月兌地出宮了。
「耶∼∼!」
嗨呀,外面的空氣似乎都要輕松許多呢。
沈笑離像匹月兌韁的野馬奔跑在黎雲城的主街上,生怕蘇折歆的人不知道她出來了似的。
「莫不是在太子那里關了一段時間憋傻了吧?」
毒娘子立在閣樓上,用手&}.{}肘撞了撞坤一,後者這才把目光施舍般從路面上的女人身上移到沈潑猴那兒。
「這丫頭要胸沒胸,要臉蛋沒臉蛋,也不知太子什麼口味。」他收回冰冷的視線中肯的點評了一句,然後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著筋骨意味深長地陰翳道︰「走吧,去食府等著給她收尸。」
兩人到了明曦食府,足足等了大半天,沈笑離也沒來。
「這死丫頭不會是在逗我們玩兒吧?」
喂,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可怕,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去哪兒了?
其實不是她放坤一他們鴿子,而是沈笑離被別的事耽誤了。
「誰讓你來的?」她怒氣沖沖地質問著瑟縮著脖子的紫衣少年,又轉頭朝看戲的紅衣美人吼道︰「不是讓你把他弄回清禹嗎?你倒好,不制止他反還一道起哄。」
段雲歡無辜地模模鼻子,眯起狐狸般細長嫵媚的眼,指了指外頭的護城河笑盈盈地辯解,「啊……還有零姬,非要一起,我琢磨著橫豎在七煞門都無聊得緊,不如出來游歷一番。」
他手肘踫了踫不敢吱聲的祁羽,朝他丟去個求配合的眼神。
「啊,對,遇到你純粹是巧合!」
呸!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
沈笑離嫌棄地白了他一眼,瞧著天色漸暗,情緒便更加浮躁。「行了,你們該回哪兒就回哪兒,我還有事,別添堵了啊。」
她繞過兩只障礙物就要走,段雲歡胳膊一橫,紅唇輕勾︰「急什麼,本座在夜堯的人雖不多,可也足夠掌握到你想要的消息了。」
什麼消息?
沈笑離滿臉狐疑地盯著他,到底是停下了步子。
「衛瑾休與夜堯公主早晨出宮去了明曦食府,至今未出來,你現在急匆匆的,是趕著去找你師父吧?」他慢條斯理地攏袖站正,「可你也知道,坤三的易容術可瞞天過海,誰也不清楚這里頭是不是有詐。你貿然前去,可不就正中人家下懷。」
段美人說得有理,但沈笑離的態度卻異常堅決︰「那萬一是真的怎麼辦?我不能讓師父冒這個風險。」
這死腦筋……
段雲歡見她說不通,頓時也有些火了,他按耐下那股子郁氣決定退一步︰「半個時辰,我和一同你去皇宮給探個究竟,零姬和赫連塵暫時先盯著明曦食府的動向,不然我們直接去踏平那破酒樓。」
……
「如果師父還在宮中,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沈笑離咬咬牙,終于還是打算听從他的建議。
「掌門師叔那麼厲害,一定會想辦法應付過去的。」祁羽趕快接話,生怕沈笑離會意氣用事。
沈笑離聞言高貴冷艷地斜睨了他一眼,挺了挺身板兒傲嬌道︰「那是自然,我指的是,確定師父不在明曦食府,我就可以放心把蘇折歆的酒樓給燒咯。」
祁羽︰……他早該想到的!
——東宮——
「你還知道回來?」
蘇折凜冷著臉負手立在殿前,下面匍匐著一群戰戰兢兢的宮女,都是平日里服侍她或者周邊的一些小姑娘。
沈笑離緊緊靠在牆面不說話,抵著他的低氣壓皺起小巧的蔥鼻開始扮可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小心翼翼地抬頭,偷偷瞄起他的臉色。
順便分了點心思出來數了數殿中跪著的人數,然後突然道︰「大哥……少了一個,那個叫碧溪的去哪兒了?」
蘇折凜看她完全沒有進入被訓話的狀態,一時有些胃疼。
提到碧溪,他面色逐漸凝重起來,半是嘆息半是憤怒地開口︰「被人丟到了井里,找到的時候尸體都僵硬了好久,並且……臉上的皮膚都已經遭人割下,面皮不更是翼而飛。」
「太殘忍了,明顯是坤三干的,我去剁了他!」沈笑離眉頭越擰越緊,听到最後直接起袖子叫囂著要去砍人。
站在外頭等人的段雲歡都快听不下去了,默默給太子遞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小梅兒禍害人都禍害到鄰國不說,還和未來的一國之君成了兄弟,也不知該說她什麼是好。
「胡鬧,國師是你能隨便動的嗎?」。那幫人要是這麼好對付,他早就出手了,何苦讓他們再胡作非為這麼久?
「拜托,那個靠臉吃飯的家伙就是個冒牌貨!不然——」
「嘖嘖嘖,沈姑娘這話說的,本國師可是會生氣的哦∼」她話未說完,一道白色的身影踏著輕盈的步子由遠及近漫步而來,懶洋洋的,帶著淡雅的果香。
段雲歡鳳目微眯,輕咳兩聲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夜堯國師,久仰大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坤三果然停下了前行,朝他微微頷首,「段門主也是稀客呢。」他未戴笠紗帽,無可挑剔的完美臉龐勾勒著親切溫和的笑意,語氣遺憾︰「本是來尋太子對弈一局,未料到這里客人如此之多,倒曉得瑾休冒犯了。」
蘇折凜離沈笑離距離最近,自然是感覺到她從坤三一出現就心神不寧起來了。
畢竟此刻坤三的出現,那只能說明衛瑾休是真的被困,或者出事了。
「方才沈姑娘對衛某出言不遜,理當掌嘴一百,既是太子殿下的客人,那便了了算罷,不知殿下意下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