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假如什麼?」香荷愈發著急,「小姐您可不能想這些有的沒的,給旁人了可不得了。老爺和太太是疼您,可您千萬不能叫他們傷心啊。」
香荷絮絮叨叨個沒玩沒了,林媛好笑之余又心頭感動,她摟住香荷的肩膀,輕聲道,「所以我就問你啊,什麼時候可以定親,你不是說了指月復為婚都行嗎?」。
「可奴婢沒說可以私相授受啊。小姐,老爺給您買的那些話本不能看了,那些都是騙人的。」香荷認真道。
林媛一下笑了起來,「我知道我不會亂來的,我就是問問你。」頓了頓,她有些變扭道,「而且我覺得我太小了,現在說這些有點沒意義,誰知道幾年後是什麼樣。」
「對啊,那您就別想了。」香荷連連點頭。
「好,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林媛舒了口氣,像是告誡自己一般大∼聲說道。
第二日一睜眼,便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如果不是一大早就有丫鬟來傳話,說是要去正廳的話。
「就穿昨日那身湖藍色的衣裳吧。」林媛打了個哈欠道。
香荷一搖頭,「昨日才穿過,換身吧,這身鵝黃的行嗎?」。她揚了揚手里的衣裙。
林媛半虛著眼楮懶洋洋的道,「行,你做主吧,就像昨日那樣簪個玉簪戴個耳墜就行了。」
「哦對了,老爺讓人把昨日白公公送的玉佩拿來了,讓您今天戴上,就當戴給白公公看的。」香荷又拿出一只玉佩道。
這下林媛的瞌睡一下沒了,定楮看向了那只玉佩,「拿來我瞧瞧。」
香荷依言地過了玉佩。
林媛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獻好端端的送個玉佩是什麼意思?
忽然她想起昨晚姬宗煜提了他之前送的那只玉佩。
林媛忙在妝匣里將玉佩找了出來,隨後她看著手里兩只同樣平淡無奇的玉佩更是滿腦疑惑。
「小姐怎麼把這玉佩找出來了?」香荷滿臉不贊同。
林媛沒做聲,擺了擺手,仍舊仔細的盯著。
「你來瞧瞧,這兩玉佩是不是……圖案一樣啊?」林媛招了招香荷問道。
香荷湊近了些瞧了瞧,才驚訝道,「是啊,一樣的,就是左右相反,怎麼會這樣?」
林媛皺起眉頭,心中好似明白了什麼,隨後她惡狠狠的低聲道,「該死的姬宗煜,怪不得跟我說對不起。」
「小姐您說什麼?」
「沒什麼,把表少爺送的玉佩收起來吧。」林媛吩咐道,「玉佩的事可不能說出去。」
穿戴好了,林媛就往葉氏那去了,打算在那用了早膳同葉氏一道去正廳。
誰知道到了那才听說不用去正廳了,白獻不走了,還要住段日子。
「這好好的,怎麼會要留在我們府上?」葉氏滿是抱怨的對林媛說道,「今早你父親把銀子湊齊了,說是給了銀子,白公公該會了,叫我們準備準備說是要送客。」說著她壓低了聲音問道,「媛媛,這公公不要在宮里頭服侍主子嗎?怎麼還能在外逗留?」
林媛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就怕來者不善。
「里外他住在外院同我們沒干系。」她安慰道。
「話雖這麼說,可我總覺得那白公公看起來怪怪的。」葉氏點頭,仍有些憂心道,「一萬兩銀子都打發不走,還不知道還想要什麼呢?你父親昨晚那麼晚歇下,今早天沒亮就起來準備銀子去了,這下還不得怎麼折騰呢。」
林媛听完愣了愣,才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狹促道,「太太原來是心疼父親了。」
葉氏還如剛嫁進來那樣羞躁的臉一紅,啐了一口道,「小孩子家家懂什麼。」
之後用了早膳,林媛便了,想做做女紅卻心神不寧被針扎了幾下,干脆放下,打算去小廚房做些吃食,改善改善心情。
卻剛出門就見喜兒急急忙忙的跑了,「老爺讓您和太太去二門等著。」
林媛知道喜兒性子悶話不多,也不多問,直接往葉氏那去。
「白公公要逛園子,你父親讓我們作陪,說是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去了,我們不去不好。」葉氏埋怨道,「我就說還得折騰。」
林媛點了點頭應聲道,「總歸三房的人最愛巴結人,待會我們別說話便是了,我們能早回來就早回來。」
林媛到了垂花門的時候,老太太和大房、三房的人都到齊了。規模堪比上一回等著老姑女乃女乃那次了。
林媛隨著葉氏見了禮,兩人便有意往邊上靠了靠。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就是有人愛找事,林媛才站定就听見林嫙不陰不陽的道,「四腰上的可是白公公送的玉佩?今個兒就戴起來啦?」
林媛心頭一煩,語氣便不好道,「是又怎麼樣?與你何干?整日閑著沒事盯著旁人,你就這麼無聊?」
林媛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頓搶白頓時叫林嫙面色漲紅。
「你……你太過分了!」林嫙指著林媛氣急敗壞道。
林媛一伸手揮開對方快要戳到她臉上的手指,「別用手指指著人,沒人教過你這樣很沒教養嗎?」。說著,她也不同林嫙糾纏,一揚聲喚道,「三嬸,六妹妹用手指戳我,這規矩可要不得啊。」
朱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這段日子林廣成不知道發什麼瘋,克扣她們三房的銀子,林廣文親自去尋個說法都無果,她心頭自然有氣,見林嫙招惹林媛,她也不再阻攔,就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可一轉眼就被林媛拖了進去,林媛的話就仿佛在指責她們三房沒教養沒規矩似的。
「死丫頭,。」朱氏沖著林嫙凶道,說著上前幾步,一把拉過林嫙,嘴里猶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林媛冷笑,她關上門來不想惹事,不代表她樂意被人一再挑釁,當下便開了口道,「三嬸是想讓六妹妹成什麼事?是把這玉佩搶走?還是把手指真戳到我的臉上?」
朱氏頓時滿臉難堪,她怎麼就被二房這段日子的蟄伏所迷惑了?這丫頭邪門的很,牙尖嘴利心思慎密,老太太不就被她害得至今還關在偏院?
不過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跟個晚輩低頭,她可做不到,當下心思一轉,便回道,「四丫頭說的什麼話?老太太,您來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