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稍稍緩了緩便起了身,對著眾人道,「我們老太太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怕是上不了桌了,還請各位太太多包涵。」
話音剛落,不少人已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而族長老太太已經知道事情了,便不會再問,甚至此時客人在答應了葉氏的她還想幫著把事情掩。
「我們這些老一輩的年紀大了,若不是你們小一輩的非得辦什麼壽宴,誰高興湊這熱鬧,又累又亂糟糟的。」族長老太太故作抱怨道,「不來也好,免得鬧得頭疼。」
頓時先前就听過林媛解釋的姑娘們也同自己的母親說了起來,沒一會,消息便散了開來,那些太太誰不是人精,即使猜到實情不是如此,也不會當面詢問,至于個別笨的,也就信了這套說辭。
族長老太太輩分高又幫忙開口說了幾句開場話,這場沒有主人翁<的壽宴也算開席了。
林媛見事情沒什麼大礙了,便悄悄退了,剛落座,她就看見了,林嫙竟也在同桌。
林媛真怕听見林嫙那聲不陰不陽的「四」,故坐下就拉著柳茹說起了話。
飯吃了一半,就見一名小丫鬟跑到葉氏身邊同她說了什麼,葉氏又回了幾句,那小丫鬟便跑開了。林媛留意到,那小丫鬟是從垂花門那來的,猜測估計是前院問起老太太的事了。
好不容易挨到用完了飯,因為老太太不在。葉氏的解釋又含糊,眾人都心知肚明,沒誰率先開口說去拜見老太太,招待著眾人的葉氏也不提,最後竟然許多來拜壽的人連正主的面都沒見到。
不少人也知趣的借口有事便告辭了,葉氏假意挽留了幾句,便送了客。
到了申時,所有的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了族長一家。
下人們收拾著殘局,葉氏派了小丫鬟去前院叫人。便引著族長老太太往慈安院了。
林媛故意留了個心眼。落後了幾步,卻沒瞧見林廣福的那名外室。
林媛一行人剛到慈安院,就見林友亮父子幾人火急燎燎的趕了,林媛眼尖的看見那名外室挺著大肚子靠在林廣福的懷里。那份弱不禁風好似隨時都會暈倒。
林友亮和林廣成一進屋不由分說便直往里屋闖。之後許是因為老太太還在昏睡著。很快便退了出來。
「太太這事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林廣成十分生氣的對著葉氏說道,他怪葉氏竟然一直瞞著他,要不是開席需要老太太敬酒。他在前院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葉氏急忙回道,「前院客人多,我是怕這事走漏了風聲。」說完,她便委屈了,她還不是怕林家的聲譽有礙。
林廣成卻根本听不進去,猶自發著火道,「你派個人悄悄傳了話,誰會知道?現在才跟我們說,萬一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林媛見不慣,林廣成是撒氣撒到葉氏的頭上,她便往葉氏身邊靠了靠,「父親,老太太的傷勢大夫說了已無大礙了,如今要緊的便是把這事弄清楚,免得日後再發生,您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沖太太發脾氣也于事無補啊。」
對上林媛,林廣成這才收了脾氣,不再出言。
但林友亮卻面色鐵青的發了問,「老二媳婦,老太太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葉氏如今是林府的當家太太,二人自然都會問到葉氏的頭上。
林媛頭都炸了,一個兩個的,為難葉氏有什麼意思。但她才不想攙和進這事里去,對著葉氏極快的輕聲道,「別說話,去求族長老太太。」
葉氏心領神會,張了張嘴故作為難,眼神卻求救一般的看著族長老太太。
族長老太太咳嗽了一聲,「二弟,你也別問她,今天客人那麼多,她年紀輕輕忙里忙外的哪顧的?要問便問廣福一家吧。」
族長老太太一開口,林媛便拉著葉氏往後退了退免得殃及池魚。
而林友亮這才把目光轉向林廣福,林廣成更是一副吃人的模樣直愣愣的也看了。
林廣福許是受不住兩人的目光,急急的說道,「這事是個意外。」
這說辭自然是糊弄不的,林友亮發了怒,吼道,「那你倒是說說,是個什麼樣的意外。」
林廣福語塞,急的滿臉漲紅,他怎麼敢說?不拘是唐氏還是那外室,都是他的人啊。
卻是唐氏這時開了口,「公爹,且听媳婦說上幾句。」她沖著林友亮福了福,抽泣道,「當時我見到他竟然帶著那狐狸精一同來給老太太拜壽,這沒名沒份的東西,有什麼資格,來了還不是丟人現眼,可我沒本事管啊。情急之下我便拉著她到了老太太面前,求老太太主持公道。老太太一向最看重規矩,自然看不上這號人,就是上回我沒來還听說老太太叫人把她給叉出去,還要把她肚里的孽種給打了。」
唐氏說來說去都說不到重點,林廣成一急,就要張口,幸虧林媛瞧見,立馬上前扯了他一下,「在這長輩這麼多,大伯一家也是您的長輩,您要插什麼嘴?非得惹禍上身?」
林廣成猶豫了一下,林媛卻硬拉著他往後退。
唐氏卻一臉忿忿又開了口,「誰知道這狐狸精就因為這事懷恨在心了!我一向禮佛,哪里預料到這等惡毒心思,老太太當時叫她滾,這狐狸精竟然就把老太太推倒了!硬生生害得老太太傷成這樣!當時還有二弟妹和三弟妹在,她們也都看到了!」
林友亮一听就急紅了眼,但大房和三房的品性,他早就看透了,便對著唯能相信的葉氏問道,「老二媳婦是不是這樣?」
早就退到了角落的葉氏忙就回道,「當時情形混亂,老太太摔的也突然,我急著老太太的傷勢,實在是沒看清,所以不敢胡言亂語啊。」
族長老太太也接了話,「這事我听廣成媳婦說了,也問了李嬤嬤了,當時廣成媳婦和廣文媳婦離得遠,根本就看不清。」
林友亮聞言,再不明白也明白了幾分,這事老二媳婦確實不好說話,但老太太大把年紀傷成這樣,他怎麼可能不追究,立刻就轉向林廣福道,「你讓她說!」
林媛心頭冷笑連連,她就知道唐氏非得拖著葉氏下水,幸好她事前有所準備,現在也算是把他們一家從這事里頭摘干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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