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的熱鬧遠不是鎮上能比的,現代的集市相似,賣菜的,賣家禽的都有分區。
李安福和李大貴一進城就直奔牲口市場而去,雖然天色還早,可是市場那塊人聲鼎沸!
李大貴和李安福把牛車拴好,請人看著,到時候給他兩文錢就可以了,比較放心!
有賣賣馬的,賣牛的,其他的豬鴨鵝應有盡有,不停地有嘎嘎、哼哼的聲音!
賣牲口的販子們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看到有人進來就趕緊上前推銷自家的東西!還有幫別人賣抽取提成的行戶,李安福請了李大貴,當然就用不到他們幫忙了!
拒絕了一個上前要幫忙的中年人,李大貴和李安福一家家的轉。
「兩位大哥,你們要買牛嗎,來看看我家的吧,我家的牛個個都很年輕,又有力氣,你們買了絕對不虧的!」上前的是一個專門販牛的,他的旁邊有十幾頭牛,長得是個個膘肥體壯的。
「我們自己看看!」李大貴說,買牛他比較在行,絕對不會被賣牛的花言巧語迷惑!
判斷牛的好壞的標準有看它的牙口,蹄子,以及腰身等,比如說好牛的特點就是公牛月復呈圓桶型,母牛月復大而不下垂。母牛後軀寬廣豐滿,發育較好。公牛後軀發育較差。四肢較開闊,粗壯有力,關節干燥,筋腱明顯。蹄形圓大,能翻山越嶺,因此蹄形圓大如中碗狀為上等。
李大貴一個個的看,先看牙齒的整齊度,可以看出來牛的年齡,買牛肯定買年輕力壯的,不小心買到老牛就慘了,看不了啥活,還要養著。
然後是蹄子和腰月復,可以判斷是不是有力氣,買就是要它干活的,力氣一定要大。
「老板,您這牛多少錢一頭啊!」李大貴看了一下質量,詢問價格,看看是不是物有所值。
「我這牛質量都是很好的,賣了的絕對沒有後悔的,這幾頭大的都要十五兩,小牛犢要八兩!」賣牛的報了價位!
「安福,咱們再看看吧!」李大貴一听就知道老板沒有說實話,真是漫天要價,估計是宰一個算一個!
他家的牛雖然看著都膘肥體壯,可以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內里不怎麼好的,不適合下地干活的,有時候外表長得好的並不一定就是千里馬,買牛也一樣!
「行啊,走吧,我也不懂,就听你的!」李安福是個外行的,完全不懂!
買牛一定要慎重的,就這樣一家家的走,看看質量,問問價格!
突然,一個面黃肌瘦的老人吸引了李大貴的注意力,老人滿頭白發,佝僂著身體,臉上溝壑分明一看就是常年勞作而又生活貧苦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牽了一頭牛,雖然皮毛並沒有油光滑亮,可是眼楮炯炯有神,精神頭挺好!
「大爺,您是來賣牛的嗎?」。李大貴上前問道。
「是啊,你要買嗎?」。沙啞的聲音從喉嚨里傳出,老人用渾濁的眼楮看著兩人,眼神里充滿了希冀!
「我們是來買牛的,能讓我們看看嗎?」。李安福看著愁苦的老人,忍不住懂了惻隱之心,想要幫一把!
「你們看吧!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也舍不得賣老黃的,它可下力氣了,還很听話!」老頭絮絮叨叨的說著老黃牛的好,還有它平常的功勞!
從老頭的話語中,兩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本來老大爺家里生活挺好的,要不也不會有牛了,奈何老天不長眼,在走鏢的時候出事情了,留下孤兒寡母和老父親日子艱難,最近兒媳婦又生病了,家里的錢也花完了,沒辦法,才要來賣掉家里唯一值錢的牛。
「老伯,你這頭牛要多少錢呀?」李大貴問價格,只是一頭好牛,一看就是經常在家里勞作的,可能是因為家里情況不好所以才疏于打理的!
「十兩銀子吧!俺也沒有多要,它確實值這麼多!再少就不行了!」老漢也是很無奈,大家都看著他年紀大了,牛長的又不漂亮,一個個的壓低價格,還有人只給五兩。
真是老天不給活路,雪上加霜!
「安福,要不就要這個吧!我看了,這絕對是一頭好牛!虧不了,這牙口,蹄子一看就是好的!」李大貴一听價格覺得還可以,平常這麼一頭要賣十二三兩的,十兩就撿了大便宜了!
「行,听你的!」李安福很是信任李大貴。
看到老大爺一臉愁苦被生活壓彎了的腰,李安福就決定了要買,就算是為了幫幫忙吧!
「大爺,我要了,這是給您的錢!」李安福也沒有再搞價錢,利落的付了十兩銀子,一錠五兩的,其他的是一兩的銀錠子。
「好好,你們要好好照顧它啊!」老漢依依不舍,用干瘦的青筋突起的手撫模老牛的頭,眼含淚花,一臉依依不舍!
「老伯,您是哪個村子的?以後什麼需要可以去找我們,我家是李家村的,我叫李安福!」
「好好,俺是柳樹屯的,咱們離得不遠,你們都是好人!」老漢感動的熱淚盈眶。
「沒事的,老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去買一些好吃的補補吧!給孩子們補補!」李安福又遞給老漢一些零錢,讓買一些吃的。
「孩子,這我不能要,你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不能再收你的錢了!」老漢顫抖著雙手,想要推辭!
「老伯,你收著吧!為孩子們多想想,我買你的牛也已經佔便宜了,收下吧,買些吃的!」李安福勸說。
然後緊握老漢的手一下,轉身和李大貴牽著牛大步離開!
目送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老漢久久不能回神,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感覺到的第一份溫暖,別人甚至親人都只是冷眼旁觀,不如一個陌生人!以後有機會了一定好好報答他們!
有了牛就要有板車!兩人又很快地到賣家具那里挑選了一個上好的槐木做的板車,上邊上了一層光滑的桐油,可以防蛀蟲防雨淋!
討價還價一番,以二兩銀子的價錢買了下來!
然後直奔一品藥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