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過去,李掌櫃終于傳來消息,說已經疏通人脈,找到證人,讓李家準備好,再上公堂,為了天賦洗刷冤屈!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李家人頓時興奮起來,這一段時間,李玉錦幾兄弟也沒有心情讀書,跟夫子請了假,一起在家里幫忙!這會也是喜極而泣!
其實私底下李掌櫃已經找過嚴振海了,誰知道他早就被余世文洗腦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已經定了案了,不好再開堂審理,心里想著,就算是錯了,也得讓他繼續錯下去,一個小小的酒樓的掌櫃,雖是平時自己對聚味居多有忌憚,可是只是一個掌櫃,自己還是不放在眼里的!
要是結果有變,自己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李掌櫃,無奈,只好親自跑了一趟縣城,和司徒家其他幾個鋪子的掌櫃商量,司徒睿早就有交代,如果李家有什麼需W@要幫忙的,不需要匯報,一定盡全力!
司徒家這麼多年的經營也不是白搭,人脈還是不少的,最後還是一片藥鋪的掌櫃親自出面,才有人準備說上幾句話,畢竟一品藥鋪是芷溪縣城最大的藥鋪,里面有最好的坐堂大夫,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總有求著人家的餓時候。
所以略微思考一下,縣令可是知道來人的後台的,不說司徒家是五大家族之首,宮里還有一位呢,所以縣令沒有推辭!
再說陽山鎮這邊。李家一大早擊鼓鳴冤,要求再次審理,嚴振海一臉不耐煩的從小妾的屋子里爬出來︰「誰這麼一大早的來找事?」嫣然衣服沒有睡醒的樣子。沖外邊吼道!
「大人,是李家人來喊冤!」早有下人過來稟報!
「什麼李家,那個李家?讓他們那來哪去,沒看到我正在睡覺嗎?」。
「大人,就是前幾天抓來那個賣紅磚的李家!」來人哈著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嚴振海。生怕不小心惹到還在怒頭上的老爺!
雖然這麼多年嚴振海沒有什麼壞名聲傳出來,可是自己人都知道,嚴振海的脾氣可不好惹。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每年摟刮的商人的銀子也有不少,這會有起床氣的嚴振海一發怒,家里掃地的婆子的動作都不由放輕!
「不見不見。讓他們趕緊走!」嚴振海不耐煩的揮揮手。著人去趕走李家人,別沒事打擾他清閑!
府門就開了一條小縫,里面傳話的人直接呵斥李家人,說老爺現在沒空,讓他們回去!
可是李家人焦急呀,李安福還在里面呢?一家子就等著他回去呢!
「娘,咱們先回去吧,我送您回去!」一看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眼看著再過一個多月胡氏就要生了,這會肚子跟皮球似地。李慧可不敢讓她就這麼一直站著!
胡氏也知道輕重,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經不得折騰,憂心忡忡的跟著李慧往自家鋪子走去,焦急的在這里等消息!
又是一陣砰砰砰的拍門聲傳來,這次嚴振海罵罵咧咧︰「還讓不讓睡個踏實覺了!」
進來的衙役這次戰戰兢兢,不是被嚴振海嚇得,而是被來人嚇得!
「我看你是找抽呢吧!沒事來打擾爺的情景,來人,給我拉下去大十大板子!」嚴振海現在急需發泄心中的火氣!
「不要啊老爺,真的有大事兒,有大事兒」
「到底什麼事兒,要是不說出個好歹,我饒不了你!」看著來人說話大喘氣兒,听不到一度囫圇話!
「老爺,縣令大人派人來了!」終于把一句話說完了,衙役長舒一口氣!
「什麼!!!」嚴振海跳腳了︰「趕緊,快點給我更衣!」嚴振海想殺了來通風報信兒的人,怎麼不早說!
自己是一鎮之長,在這小片地方離可以為所欲為,可是在縣令面前,自己什麼都不是,自己這麼多年經營的好形象這下次都毀了!
被人催著,嚴振海麻溜的準備好,直接升堂,這是縣令的意思,嚴振海哪敢不尊,更何況還有一個縣令師爺在一邊盯著,嚴振海下意識的抹抹額頭的汗珠!
很快的,當事人和原告都被帶到了公堂,元氏眼圈都是紅的,一進公堂,就跪下來起哭訴︰「大人,這個害了我們一家子的混蛋,絕對不能放出來,可憐我當家的,就這麼被害死了!」
元氏十分憤怒,這家人怎麼還敢上告,自己還沒有找他們的事情呢,李安福就算是坐牢那也是應該的,不能讓自己當家的白白去了!
大家再見到李安福,這十來天的時間,他變憔悴了很多,也瘦了不少,本來合適的衣服變得松松垮垮,李家人看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特別是牛氏,昨天就到了鎮上,一早也在衙門門口等著這會兒看到老頭子還有兒子都站在公堂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肅靜肅靜!!!」拍了一把驚堂木,嚴振海呵斥!
「大人,這次我們找到了證人,可以證明他們家的房子倒塌以至于張賴子被砸死,不是我們家的問題!」李青山拱拱手,現在證人被李掌櫃找到,有人願意作證,李青山胸有成竹!
「你胡說,你們害了我當家的,現在還要人在地下都不得安寧,你們李家都是黑心肝的東西!」元氏一听,不等嚴振海開口,直接大聲叫罵!
「肅靜肅靜,我讓誰說誰說,是要亂說小心板子伺候!」看著師爺一直看著自己,嚴振海覺得很沒面子,尷尬的咳湊兩聲,沖元氏吼道!
這麼大的消息現在傳遍了陽山鎮,大家伙都來瞧熱鬧。公堂前面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李家是陽山鎮近兩年的風雲人物,又惹上了人命官司。在這個沒有什麼娛樂的時代,听听這樣的事情和八卦是最好的消遣!
大家議論紛紛,對堂內的人指指點點!
余世文也得了信兒,混在人群中,李金拱手哈腰的站在他的身旁,眼看著事情要有變,余世文猛地一瞪李金。李金連忙趴到他的耳旁耳語一陣,余世文這才放心繼續觀看!
公堂上雙方各持己見,爭論不休。李家找來的證人很快被帶到了公堂上,原來這人是張三轉的堂兄,一直就知道李家是冤枉的,迫于威脅。不敢吭聲。這次李掌櫃派的人找上門,許了很多好處,並保證不會讓他們沒地種,這才答應來作證!
事情到這里,貌似是真相大白了,可是突然闖進來的一人打破了預期的結局,一人闖進來︰「大老爺,事情不是這樣的!」
「什麼人。居然擅闖公堂,來人。拉下去!」嚴振海整憋屈著呢,又有人撞到槍口上!
「老爺,我來作證,這是李家的問題,就他,是李家找來作偽證的,我親耳听見的!」原來這人就是余世文暗暗吩咐李金找的同伙,名叫張六子,就是他親手把張賴子要事先準備好要上的那面牆偷偷掏空了,沒想到事情沒有按照計劃走,張賴子掉下來的不是地方!
剛開始這人十分慌張,就是他和張賴子關系好,才找上的他,結果張賴子出事之後,他慌張了很久,在李金的安慰下,他才漸漸平靜,不會讓人看出來不同!
今天李金找來,讓他作偽證,並許諾十兩銀子,張六子才勇闖公堂!
「等等,停下,你來說說!」嚴振海連忙阻止衙役的腳步!
「老爺,我可以證明,這人說的是錯的,最近幾天有人老來村里找證人,說不定就是被收買的!」張六子睜眼說瞎話!
說的有模有樣,跟真的見到了似的,把張三轉的堂兄說的啞口無言,老實人遇到這樣的無賴,真是有理說不清!
「張老大,你還有什麼說的嗎?」。嚴振海問張三轉的堂兄!
只見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十分無奈!
「好,那看來張老大是不對的,我覺得證詞無效,李安福的罪行成立,退堂!」嚴振海驚堂木一拍,就要退堂!
結果不變,嚴振海心里微微滿意,雖然有師爺看著,可是自己有充足的理由不放人,也不至于讓外面看熱鬧的人說自己判糊涂官司!
「等等!!!」事情真是一波三起,又有人漢庭,嚴振海簡直要跳腳了,今天沒看黃歷,不宜出行!
「張六子,你這麼說有證據嗎?看來你是忘記了你和張賴子很要好了,他才走了多久啊,你就這麼猖狂!」來人一臉正氣,滿臉胡須,說話中氣十足!
「你說誰呢?就是因為我們兩個好我才要為他伸冤報仇!」張六子強裝鎮定,張賴子的慘狀猶如在眼前!
「你和張賴子同謀要害李家,悄悄在村口旁邊的小路上密謀,可是沒想到吧,正好我從那里經過,不小心听到了你們的恩坦華,你們商量著怎麼制造意外,張賴子要假裝上去,然後會掉下來,你們算好的,那處的牆很低,不會出事情,結果沒想到張賴子不走運,直接喪了命!」
「你你血口噴人!!!」張六子氣結,說話結結巴巴!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張賴子死之後,你很慌張,不知道得誰指點,居然陷害別人,你還別狡辯,從張賴子出事以後,我就想著會是你做的,只不過沒把握好分寸!」
來人平靜的訴說著事實,原來這人名叫張彪,是縣城一個鏢局的鏢頭,平時都不在家里,那天正好抽空回村,恰好是月黑風高的夜晚,張賴子和張六子兩人估計也沒想到會有人經過!
張彪是練過武功的人,走路很輕,這也是兩人沒有注意到的原因,結果張彪第二天就早早的趕回縣城了,不知道村里發生的這些事情,一忙起來也就忘了這茬!
沒想到這次回來,無意中听到這事兒,做了多年鏢頭,本來就有些正義之氣,自然看不慣張六子和張賴子這樣的人,本來覺得他們就是愛偷奸耍滑,沒想到這次是要害人性命,結果搭進去自己的命!
主動找到李家的人,主動配合作證,李家人自然十分感激,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現身,給敵人一個致命的打擊!
「這些只是你胡亂猜測的,沒有證據!」張六子狡辯,反正沒有證人,兩人各執一詞,就算是自己,沒有證據也不會把自己怎麼著!不得不說,張六子為人奸猾,倒是有一些小聰明和見識!
「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緊接著進來的人不禁張六子倒吸一口氣,就是元氏也愕然!
「娘!娘!」兩個孩子哭著撲進元氏的懷抱,原來來人是張賴子的兩個孩子!
「來,你們兩個乖,把給叔叔說的話再給大老爺說一遍,說好了有糖吃!」張彪這個大漢蹲下來跟兩個小女圭女圭說話,彪悍的身軀配上臉上溫暖的笑容,有一種詭異的魔力,兩個孩子漸漸平靜!
「娘,我看到了,是這個叔叔偷偷藏在咱們家,把牆挖破的!」一語驚起千古浪,不禁堂內的人,就連外面看熱鬧的人也倒吸一口氣!
原來張六子偷偷做手腳的時候正好被兩個孩子看到,但是兩個人小,什麼都不知道,以為是這位經常來家里的叔叔偷著躲著玩呢!
後來家里出事兒,兩個孩子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直到李掌櫃派人來,慢慢解釋,大的孩子,已經五歲了,無意中透漏出來,正好配上張彪的證詞,完美無缺!
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審理的了,有了親子的作證,沒有人不相信這個事實,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復雜!
「來人,把張六子拿下,蓄意暗害他人,重打二十大板,押進大牢,簽字畫押,帶過去修理水渠吧!」嚴振海模模並不存在的汗,終于把事情解決好了!
「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張六子一時被打蒙了,自己是來做證人的,怎麼現在成了犯人了!「老爺,不是我,都是李金還有那個老爺讓我做的!」
「堵上嘴,趕緊壓下去!」嚴振海慌里慌張的吩咐,生怕過一會兒把余世文供出去,到時候自己跟著遭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