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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鄉情怯,離李家村越近,心跳越快,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通往小鎮的道路,路邊的楊柳,歇腳磨得光滑的大石頭,就連路上的一塊土坷垃,一個小水溝,都是親切的。
一輛輛馬車駛入李家村,村口聊天的女人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轉而繼續八卦,李家村整天來的馬車多了去了,沒什麼稀奇的,大家都習以為常。
掀開窗簾,窗外熟悉的場景,遠處綠油油的麥田,村口光禿禿的大柳樹,以及樹下無論春夏秋冬八卦的婦女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親切,就連經常有矛盾的人家看著也很溫暖。
縣城雖好,但是沒有家里自由,沒有一直生活的地方能讓人快樂!
牛氏迫不及待的下車,縣城這麼多天,可把人憋悶壞了,早就想找老姐妹們聊天了,看到牛氏一下車,大家紛紛下來!
本來聊的起勁兒的婦人們紛紛長大嘴巴,看著眼前一群衣著華麗的人,仔細一看,怎麼有些熟悉?
「哎,你們看,下來的那是誰?怎麼看著面熟啊!」樹下的婦人眯著眼楮,越看越眼熟。
其她幾人紛紛點頭,待看到陸陸續續下來的人,才明白過來︰「李家人回來啦!」幾人紛紛圍上去!
「嬸子,你們回來啦!剛才都沒有認出來。去城里一趟,變化老大了啊!」看著牛氏儼然一副富家老太太的模樣,那些婦人們羨慕極了!自己怎麼沒有這麼好命啊!
「你們這是聊啥呢?外邊冷不冷?」牛氏看著熟悉的面孔。就算是以前有些矛盾,也覺得不用計較,還是鄉下人好相處。
「到外邊,還真的挺想家的,走吧,咱們家里說去吧!」牛氏招待一群人,家里有暖氣。估計李吉祥早早就燒上了,可要跟這些老朋友好好嘮嘮!
「你們剛回來,還要收拾東西吧。我們改天再去!」幾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躍躍欲試,只有一個小媳婦覺得不太好意思,看看人家富貴的裝扮,明顯和自己不是一個檔次。
「嗨。沒啥收拾的。吉祥都收拾好了,走走走,給大家伙帶了禮物了!」牛氏熱情的拉著大家伙回家,後面李家人浩浩蕩蕩的部隊跟著。
李青山幾個男人早就不和女人們一起了,離開這麼多天,操心磚窯的事情,急著去李大河那邊看看今年的賬呢,重點是找個人侃大山。
李家宅子的一切都跟沒離開一樣。紅色的圍牆,朱紅色的大門。門口光溜溜的石板路,還有院子里已經沒有葉子,伸出牆外的樹枝,曾經在這里的歡聲笑語仿佛就在耳邊!
吵吵鬧鬧的聲音早就驚動了里面的人,敞開的大門讓她歡快的腳步毫無阻擋,在牛氏面前停下!
「娘!!!」欲語淚先流,李吉祥看著很久不見的娘,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其實沒有,這段時間她的日子過得滋滋潤潤,就像是小孩子,離開闊別很久的親人,淚水是一種感情的表達。
「這麼大人了,也不怕別人看笑話!」不管李吉祥多大,在牛氏眼里,都是一個小孩子,拉著閨女進屋,吩咐春柳打些水讓李吉祥洗把臉!
牛氏回屋,和李吉祥說私房話,剩下招待大家的任務就是胡氏的了︰「夏荷,你趕緊把咱們準備的糖果點心擺出來,讓大家伙吃著!」
這些小吃食帶了很多,就是用來招待客人的,給關系好的每家每戶都準備了!
婦人們一听是縣城帶來的,唾液分泌不由加快,雖然日子好過很多,但是這些大地方的點心不常吃的,就是有錢也舍不得都花在吃上!
嘴上說著不要這麼客氣,不吃不吃之類的客氣話,待丫鬟把東西擺上桌子的時候,她們吃的別提多大勁兒了,一直就沒閑過!
「你們的日子大家伙都羨慕著呢,都是城里人了!」說這話的婦人語氣酸酸的,今天來的都是村里愛八卦的,又饞又懶的,要不然也不會沒事就在村口聊天說閑話。
那些個勤快的哪個不是收拾家里,準備過年的新衣,只有她們整天嗑著瓜子,坐在大柳樹下,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胡氏幾人听著,也不搭太多話,其實這些人雖然有缺點,但也都是沒有心眼的,有什麼話都當面說出來,不像那些大戶人家的,說一句一還要猜隱藏的意思。
「在城里,可想咱們家里人了,回頭這些東西,你們都帶回去點,給家里的孩子們嘗嘗啊!」胡氏默默地听著,在她們討論村里最近發生的大事小事的時候,不時插個嘴!
這麼長時間,對村里一些人的關系,最近的變化,都不是很了解了!從她們口中,絕對是了解這些的最快途徑。
比如說誰家跟誰家吵架了,誰家添了一個孩子,誰家娶媳婦兒了,很快,胡氏就了解了村里的情況。
這些人倒是沒有說李家什麼壞話,期間一直捧著胡氏妯娌幾個︰「看看,你們現在就是富家太太,通身的氣度就是好!」
「是啊是啊,你們家孩子都挺好,看看,都是秀才了,跟我們說話的時候還這麼客氣,叫嬸子叫的我們心里那個甜啊!」
「寶寶這幾個孩子太可愛了,越長與好看,這都會走了,真聰明!」
這些人也是有目的的,現在村里誰家不靠著李家的磚窯,一個人一年將近十兩的收入,哪里找這麼好的活計?
就算她們這些婦人們不去做工。家里的男人們也是要干活的,她們可不敢把李家得罪了,只敢說好听的。至少男人們的活計要保住,她們要是拖後腿,回家男人們不揍她們才怪!
另一邊,牛氏問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李吉祥的生活怎麼樣,沈氏有沒有再來找麻煩!
「娘,沒啥事兒。就是她來找過一回事兒,讓當家的打發走了,以後就沒再來過!「李吉祥說起這個的時候。臉上是幸福的。
原來上次李慧和東方夜把王小山打了一頓之後,沈氏心里充滿怨氣,可是不敢找李家人麻煩,就想起來自己大兒子還有大兒媳。
李吉祥是李家人。自然成了她發泄的對象。來李家大吵大鬧一場,非要李吉祥掏錢,給王小山看病,付給大夫的五兩銀子簡直要了她的老命了,她是婆婆,李吉祥不能反對,也不能動手,沈氏就要沖進來。在李家亂翻東西。
王大山實在忍不住,他是孝子。不和沈氏計較,自己受再大的委屈都憋在心里,可是沈氏來李家鬧就不行。
本來自己就是在王莊過不下去了,沈氏時不時的鬧一場,這才來老丈人家里住的,本來這對大男人來說,住在丈母娘家里已經是挺丟面子的事兒了,還好李家人真心對自己好,要不然都不好意思待下去!
沈氏怎麼折騰自己都行,就是對李家不能這樣,本來自己就不佔理,還把這些糟心事兒帶到老丈人家,讓他很不能忍受。
沈氏來李家鬧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李家人都不在,她覺得沒有人會給李吉祥做主,李慧打自己兒子,自己要可著勁兒的折騰李吉祥,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王大山看沈氏把院子里弄得亂的不得了,簡直下不了腳,特別生氣,就是自己親娘也不行。
那是王大山這麼些年來第一次發那麼大火,一聲怒吼驚得沈氏一句話都不敢說,因憤怒通紅的雙眼,緊盯著沈氏。
沈氏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兒子有一天會這麼反對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對他已經沒有用,王大山已經不相信她無數次使用的戲碼。
就連身為枕邊人的李吉祥也是第一次見識那樣的情景,王大山發現原來一直束縛自己的禮教,都是害自己這麼長時間這麼痛苦的源泉,突然想通了之後,覺得心中豁然開朗。
他不顧沈氏的掙扎,把她推出李家,並且放下狠話,如果沈氏再來搗亂,以後就斷絕母子關系,和王家完全斷絕關系。
王大山當時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嚇唬人,沈氏愣了半天之後,放聲大哭,是真的哭,可是王大山絲毫不為所動,他知道自己不能任由沈氏這麼下去,要不然沈氏一反應過來,自己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沈氏看自己的哭鬧沒有用,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沒有幫自己的,王大山狠了心的不幫自己,還要和自己斷絕關系,就算她很偏心,這一刻,也是挺害怕的。
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王大山狠下心來,才能斷絕沈氏的念想,說實話,沈氏越來越過分,越來越不講道理,都是王大山還有王老爹老實,對她百依百順給慣的。
他們的順從助長了沈氏囂張的氣焰,而他們要為她的錯誤買單。
之後,沈氏灰溜溜的離開,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來找過事兒,從村民們的口中听說,沈氏他們每天都要給王小山買藥材,炖補藥,花錢如流水,日子越來越難過。
王大山從來沒有提過幫助他們,李吉祥自己也不會提,如果主動提起,那不是傻嗎?這不是給沈氏折騰自己的借口嗎?反正她假裝不知道。
「如果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大山也就這件事做的比較好,男人硬起來,你的日子才會好過,要不然,受罪的都是你,那是她親兒子,就是再不喜歡也不會虐待。
可是在沈氏眼里,李吉祥就不一樣了,李吉祥就是她的天敵,搶走了自己兒子的人。
由王大山親自解決了沈氏的事情,李如意每天的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心了,沒有來自于沈氏的煩惱,她的臉色越來越好,身體的虧損也調養回來了。
「娘,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呢!」李如意低著頭,臉紅紅的︰「我又懷孕了,一個多月了!」身體好了,孩子自然來了。
何況對于李吉祥夫妻兩個來說,只有兩個孩子真的不多,關鍵是李吉祥年紀也不大,多添幾個孩子也是應該的。
「那太好了,吉祥,你以後可要注意點,啥也別干了啊,回頭我跟你嫂子們說一聲,不讓你干活,她們不會有意見的!」牛氏別提多開心了,就是有些生氣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李吉祥仿佛知道牛氏瞪自己眼神的意思,連忙解釋︰「娘,也沒發現多長時間,本來打算告訴你們的,一算日子,你們就要回來了,也就沒這麼麻煩!」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吉祥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真的,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自己一直不懷孕,心里那個著急啊!
畢竟一個兒子太少了,夫妻兩個都希望能多要幾個孩子。
這麼些年在王家的虧損,讓李吉祥的身體懷孕很困難,傷了根本!
自從搬來李家,住在娘家之後,才找了大夫開了調養的方子,養了大半年才有這樣的效果。
這一胎懷的十分辛苦,畢竟李吉祥的身體剛恢復過來,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翼翼,還好家里有下人照顧著,兩個孩子不用操心,王大山自從和沈氏決裂以後,變得格外的貼心。
因為原來在沈氏眼皮子底下,他不敢透漏出對李吉祥的關心,現在可以了,每天都要模模媳婦兒的肚子,感受一下里面孩子的心跳,雖然現在完全感覺不出來,才能安然入睡。
牛氏則告訴李吉祥李安喜已經定親的消息,讓李吉祥這個做姐姐的也放心不少!
弟弟成家立業了,大家伙都放心,要不然,這件事一直擱在心里,揪的難受︰「姑娘怎麼樣啊?漂亮不?能干不?」
李吉祥好奇的看著牛氏,不知道這個未來弟媳怎麼樣?會不會比得上胡氏她們妯娌幾個。
「我們挑好的姑娘,能不好嗎?你說的那些樣樣精通,還很會干活!」牛氏一提起鄭海蓮,心里那個高興啊,越想越覺得滿意!
「那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娘倆訴說這麼些天發生的事情,讓牛氏更加了解李家村的狀況。
確實比他們在的時候發展很多,每家每戶都有活干,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往村里看去,全都是紅色磚瓦房,氣派漂亮極了,讓牛氏不由感嘆,真是變化太大了!
親們不好意思,作者君逛街去了,回來的晚了,拖到現在才更新,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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