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想要告訴乾元關于修煉的事情,器靈們對于修煉之事的懵懂也讓顧盈深深的進行了自我反思,在去找乾元的路上,不過是幾息的功夫,顧盈心里在電光火石之間想過了很多事情,比如說,既然器靈要這麼辛辛苦苦的強化劍體本身,為什麼不去大千世界找些天地靈物直接加強劍體的能力呢?她覺得這個發現比什麼功法之類的還值得深思。
「恩?」乾元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顧盈一番,「可是與量劫之事有關?」
「也算是,」顧盈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你有沒有試過改良功法?」
「唔?」乾元似乎有些疑惑,「我們身為器靈,功法這些東西和我們好像並沒有什麼關系,你想要改良玄天宗的功法?」
乾元的這種想法就是器靈們千萬年來的固有想法,器靈的能力直接來源于法寶的能力,而器靈所謂的修煉也不過是日復一日的花費功夫剔除法寶中的雜質而已,既然是剔除雜質,那麼功法也就顯得可有可無了起來。
「不是,」顧盈對于器靈這一生物的墨守成規有些無語,但是隨即就雀躍了起來,「是我們的功法,我找到了一種快速修煉的方法,還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你說什麼?」乾元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想到離淵作為劍魂的性情,轉而又深深的思索了起來,「恩。我知道了。」
顧盈對于乾元故作鎮定的行為有些忍俊不禁,臉上也有了笑意,「還有一點就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強化自身?」
「強化自身?」乾元對于顧盈的說法有點不太明白。
「通過外物來加強本身的潛力,我們雖然是至寶,但是也只是至寶而已,哪怕剔除了法寶的全部雜質也不一定比得上先天至寶,所以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我想出去尋找極品煉器材料,吸收上等的煉器材料的能力。直接強化自身。」說完這句話之後,顧盈恍然間想到了魔修的功法和某些雙修功法,臉上竟然露出了某種詭異的色彩。
「離淵。不說上好的煉器材料有多麼難尋,尋到上好材料的人都想借此煉制屬于自己的法寶,也不說重新煉制的時候我們的神魂所要經受的苦楚,哪怕是找到了。這方世界發展到了現在。又有誰有這個煉器能力能將至寶重新煉制呢?」乾元臉上現實顯出了幾分意動,接著卻又搖了搖頭,「這方世界,已經沒有人能夠練得出至寶了,就算是我們這一代的至寶,除了你我和蓬萊的無相,也大都是下一等的法寶提升上來的。」
顧盈猶豫了一下,突然堅定的開口說道。「我可以。」
「你說什麼?」乾元有些不敢相信。
「我可以煉器,如果能找到材料。我可以將我們的本體重鑄。」顧盈的眼眸垂了下去,她現在確實不可以,但是她有足夠的時間,只要材料足夠,她可以在上清玉鐲的空間內一直提升自己的煉器能力。
「離淵,」乾元神色鄭重,「你我自鑄成起就是兄弟。」
言下之意是「離淵」是根本不會煉器的。
顧盈搖了搖頭,問道,「大劫未至,當今天下有多少至寶?」
乾元神色悠遠,「目前已知的至寶除你我二人之外,還有六個,分別是蜀山昆吾劍,蓬萊無相書,大雷音寺明王塔,魔族煉魂鐘、幽泉衣和妖族的天絕刀。」
顧盈點了點頭,從空間里將玄靈旗拿了出來。
如果按靈器,仙器,神器,聖器來排列的話,玄靈旗單論品質的話是可以睥睨神器的,要知道除了洪荒之初,再也沒有哪個時代是經得起一個人大肆捕捉神獸,合成百上千只神獸的血肉煉器的了,但是由于敖玄當年為了能讓顧盈正常使用玄靈旗,特意壓制了法寶本身器靈的生成,所以的實際戰力只能達到仙器的水平,可是即使如此,這也是這個世界至寶的層次了。
這是一方正氣凜然的旗子,白底金邊,隱隱可以看見洪荒時機飛禽走獸遍布洪荒的場景,雖然沒有器靈,但是從靈壓上來判斷,這絕對是一方不次于離淵劍和乾元鼎的旗子,乾元的神色有些怔忪。
顧盈嘴角微微一翹,配著離淵的容貌看起來有些邪氣,「這方旗子你也看見了,玄靈旗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與制作這方旗子的人煉器手法同出一脈,既然我說了我可以就一定可以。」
「離淵,」乾元看著顧盈,就連喊「離淵」這兩個字的音調都有些縹緲,「離淵,這些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這是很明顯的懷疑了,畢竟離淵和他一直是同進同出而且無話不談。顧盈一邊暗罵自己又不小心露出了馬腳,一邊極為自負的看著乾元,那種看似驕傲實際上有些傲嬌的小神色是離淵最喜歡做的,「乾元,你的事情我也不是全都知道的,我的事情你自然也不會全都知道,要知道我是劍,是掃蕩四方的。」
乾元有些勉強的接受了顧盈的解釋,但是眉頭緊緊的鎖著,看起來還不是很相信。
顧盈也知道顧盈這樣的回答很難讓人信服,但是離淵和乾元幾乎是形影不離,除了有時候老主人會用到離淵劍用不到乾元鼎之外幾乎就沒怎麼分開過,也只有這個理由最讓人信服。
「離淵,」乾元淡淡的笑了笑,「我相信你,既然你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我自然不能放你一個人在外。」
顧盈點頭,「明日卯時明光殿,我已經決定帶這一代真傳弟子去萬獸山脈了。」
「我知道了,」乾元點頭。「我會準時去的。」
「不如現在一起走?」
「不了,」乾元搖頭拒絕,「這次一走也許久再也回不來了。以往你我二人在一起修煉的日子,也就成了回憶。」
顧盈想到離淵的記憶,認同的點了點頭,離淵劍已經顯出了形體,準備離開。
「離淵,你能不能告訴我」乾元突然叫住了顧盈。
「什麼?」
「為什麼你選擇的是那個孩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藏劍峰現任峰主丹陽更適合你。」
藏劍峰丹陽峰主,變異雷靈根,修絕情劍。和離淵劍的屬性在合適不過,當時老宗主說起丹陽的時候顧盈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把丹陽和沈子敬一比,又記起離淵的記憶中玄天宗背水一戰的時候並沒有丹陽這一號人。當下就細細回憶起了原著的劇情。
原劇情中。藏劍峰峰主應該不是丹陽而是丹字輩的另外一個人,劇情中那個每次出場都是背景板的藏劍峰峰主,為人溫潤方正,絕對不是修絕情劍的人,而且看在五位峰主中的地位也不像是丹陽這麼高。
在沈子敬成長起來到收女主為徒的短短的百年時間里,丹陽是在雷劫之死道消了?還是叛門了?或者是,飛升了?
「怎麼了?」顧盈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整個人都顯得很嚴肅。這種憂慮在劍魂離淵身上是不該存在的,乾元有些擔心。
顧盈沒過神來。眼楮有些危險的眯了眯,乾元實在是太了解離淵了,她在乾元面前最好不要說謊,不然謊話會很難圓的起來,而且她的言行務必要更像離淵一點,「不是我不想選擇丹陽,而是等到大劫到來,丹陽說不定已經不在玄天宗了。」
「你什麼什麼去蓬萊見過無相?還是蓬萊傳來了消息」乾元神色嚴肅,「無相書窺測量劫之中的天機損耗並不小,蓬萊怎麼會費心窺探我玄天宗藏劍峰一個小小的峰主的行蹤?」天道應該為了避免各大派的大能窺探天機,量劫到來的之時的天機混亂,幾乎是不可測的,除非是蓬萊至寶無相書推演出來的。
「你也知道丹陽修的是絕情劍,但是這次我離開密地又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丹陽還沒有斷情,」顧盈說到這里覺得自己差不多終于圓了謊了,終于松了一口氣,「你知道,一個修絕情劍的人沒有斷情,是很危險的,很容易身死道消。」
「但是玄天宗天資出色的弟子何其多,你為何又單單選中了沈子敬?」
沒想到乾元的疑心病這麼重,顧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回道,「也許是緣分吧?」
這次乾元終于沒有再說什麼,除了真的合適之外,緣分也是他們這些器靈擇主的重要因素。
終于安撫好了乾元,顧盈草草的又囑咐了幾句,將自己新近編寫的功法告訴他之後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沈子敬已經醒了,一雙黑溜溜的眼楮看著顧盈,「老師。」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下午這些天之驕子都叫自己老師,但是顧盈還是點了點頭,「身上還疼嗎?」。
「多謝老師關心,已經不疼了。」沈子敬的視線落在被子上,低低的聲音幾乎掩飾不住情緒。
「好了,」顧盈伸手將想要坐起來的沈子敬按下了,「睡會吧,還沒到寅時。」
沈子敬乖乖的躺下了,顧盈撩起衣擺直接盤膝坐在了床的外面,閉目開始修煉。
顧盈才不是那些迂腐的器靈,她才不會管用人身修煉不能增加劍身的能力神馬的呢,畢竟她將來絕對不是單單只被他人使用的劍,她會是一個可以獨立戰斗的個體。
快速的入定之後,顧盈沒有看見沈子敬睜開的眼楮,也沒有看見沈子敬眼中的孺慕之情。
寅時,顧盈醒的比鬧鐘還要準時,快速的站起身,顧盈拍了拍沈子敬的臉,看著沈子敬朦朧的睜開眼楮才開口說話,「你有佩劍嗎?跟我出來。」
沈子敬立刻翻身坐起,跟著顧盈除了房門。
玄天宗主峰之上,月色皎潔,顧盈手握離淵劍,離淵劍劍身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暈,也許是听到身後出現了聲音,顧盈迅速的動了起來,手中的劍迅速的動起來,時而狠辣刁鑽,時而輕盈柔順,時快時慢,變化萬千,卻是顧盈在結合了離淵記憶中的劍術之後又一次與自己的劍術融合了起來。
沈子敬呆呆的看著院中在月下舞劍的那一個藍色的身影,眼中慢慢的顯出了驚艷之色。
隨著劍身的一聲輕吟,顧盈收劍,看著沈子敬說道,「我以前認為劍術是有最強的招術的,所以我曾經學過不少的劍招,但是真正和人過招的時候我才發現,人的動作是不可能完全按照你預想的招數進行的,所以最強的劍術還是無招勝有招,那種凝結了畢生法力的所謂的必殺技,我並不認為還屬于劍術。」
沈子敬看著顧盈的眼神中露出了幾分躍躍欲試。
顧盈嘴角一勾,繼續說道,「雖然這麼說,但是這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日後肯定會有你自己的想法的。不管怎麼說,基礎都是最重要的,從今天開始,我先教你基礎劍術,我教完之後你自己練習,我會定期考教你。」
沈子敬重重的點頭。
看著沈子敬亮晶晶的眼神,顧盈心里有些慶幸,幸虧原著中沈子敬就是劍修,他要是別的什麼修,自己還要費力氣讓他喜歡上學劍。
「看好了。」提醒了沈子敬一句,顧盈迅速的將基礎動作做了一遍,然後又放慢速度演示了一遍。
演示完畢之後,顧盈就在一邊看著沈子敬拿著一把和他的體型能夠合得上的小劍在哪里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認真練習,偶爾糾正幾下。
看時間差不多了,顧盈叫停了沈子敬,給他擦了下額頭上的漢,兩個人站在門外等著眾人的聚集。
先過來的是乾元,沈子敬在看見乾元的一瞬間有些詫異,接著就乖巧的躬身叫了一聲,「前輩。」
乾元點頭。
「不要叫前輩了,和我一樣,叫老師吧。」顧盈說話的時候本來想要模模沈子敬的頭發,但是想起離淵的性格之後接著就將手背在了身後,然後看向乾元解釋道,「這樣不容易惹人生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