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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這個臭婆娘背著我勾漢子,如今想扔下我們父女跟那漢子遠走高飛,我向東強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謝依南看明白了,這向容的媽媽是個厲害的,外頭勾上的那個漢子估計也是個厲害的,興許手里頭還有點小錢,不然,向東強這不依不饒的勁頭打哪兒來的,可不就是想借著向容的旗號,從她那里挖點兒錢出來嗎?
這向東強渣到這個份上,謝依南可算是開眼了。渣男配賤女啊,謝依南並不想這麼看向容的父母,奈何事實勝于雄辨,明晃晃地擺在眼前的事實更是讓人無法忽略不計啊!
「向東強,我們離婚手續都辦好了,你現在想把向容這個拖油瓶推到我身上來,門都沒有。」向容的媽媽大叫,臉色通紅,估計也被向東強的無恥氣的不輕。
「村長,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我陳家村兒的娃還有推給外人養的道理?」說這話兒的人正好是謝依南的外公。
謝依南听見外公的聲音,心里大喜,抬眼望去,外公後頭跟著的可不就是張也那個小尾巴嗎?
不單如此,小尾巴後頭還跟著許許多多的大尾巴。謝依南不認識他們,但看他們一張張德高望重的臉兒,便知道村長這稀泥和不成了。
謝依南知道這里已經沒有向容多少事兒了,但她又有些猶豫想知道事情的進展。于是向外公求助,外公果然不負眾望,他對謝依南說︰「南南,你小友今日受到了驚嚇,帶她去咱家洗洗,讓你外婆給她做點兒好吃的壓壓驚,你好好陪著她,安慰安慰,知道嗎?」。
「知道了,外公。」謝依南滿臉兒淚痕沒來的及擦,如今這樣抬著臉兒乖巧的應著她外公,外公立刻便看見謝依南的慘樣兒,心里大怒,覺得向東強竟然還敢欺辱我外孫女,簡直不想混了,當下心里發狠,決心不讓向東強好過!
謝依南自然不知道自己臉兒上那未干的淚痕竟然惹得外公那麼大的怒火,她拉著向容跑到向女乃女乃跟前,與張思一道,準備將向女乃女乃一道扶走。
向卻是不依,她說︰「南南,你帶著容容去吧,女乃女乃得留下來,不能讓這兩個狼心狗肺之人再欺負我的乖孫女。」
向東強被自己母親罵,卻不見半點兒臉紅,依然一幅我受了委屈,其實我很有道理的模樣站在那兒。
謝依南懶的再看見這二皮子臉兒裝瘋賣傻,仿佛多看一眼,她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長針眼。听見向女乃女乃的話兒後,也不勉強她,拉著向容的手便走。
當然,順道帶走了張家三。
這種場面太惡心了,不適合小孩兒圍觀,便是前頭這一場,謝依南心里都在尋思要不要跟外婆說說,讓她弄點柚子水還是什麼的來洗洗眼,實在太難看了。
張也估計是在外公的牌桌上的老伙計那兒找著外公這個大幫手的,所以,謝依南帶著一狼狽的向容到了外公家,外婆與母親十分驚訝的迎了出來,以為謝依南與向容倆兒小孩兒之間發生了什麼戰斗,才弄的如今這狼狽樣兒。
張思到底是個小天才,他知道謝依南與向容都不想再重復剛剛那一場鬧劇,便借口其他拉著外婆與母親走,估模著是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匯報情況。
謝依南也不管他如何說的,只拉著向容去洗漱。向容一張小臉兒上全是灰敗,眼楮不單紅脹,眼下還有一圈厚重的青色。手腳髒污的都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謝依南仔細幫她擦著,她連身體也全是灰。
不得已,謝依南只好找母親要來一套衣衫,然後幫著向容洗了澡。母親帶來的衣衫是準備給謝依南的新衣,穿著洗干淨的向容身上,雖然沒有謝依南的靈動,說有一股說不出的柔美。只是這衣衫到底是按謝依南的身材買的,向容穿了,不免要長出一截。
唉,向容太瘦小了。
「容容吃飯了沒有?」張思的匯報很全面,外婆及母親心里對向容充滿了不忍,向容明明與謝依南同歲,可看著明顯比謝依南小了一號,瘦骨如柴的跟個非洲難民營的孩童一樣。女性的母愛情懷總是比較容易被激發的,盡管外婆的做了許多的人母親,但依然不減她的母愛。
向容听見外婆的問話了,卻是不說話兒,只沉默地搖了搖頭,外婆也不為難她,大家心里都很理解。
「那外婆煮米粉給你吃好不好?」外婆溫柔地細問,見向容怯怯的樣子,心下更不是忍,聲音都帶著點兒硬咽。
「嗯。」向容說了一個字,外婆卻好似大受鼓舞一樣,她對向容說︰「那容容跟南南在這里玩一會兒,外婆去給容容煮米粉,還有雞蛋,好嗎?」。
「好。」向容听了外婆的話兒,眼楮露出渴望的神色來。
大家看見,心里都明白,估計向東強這一場鬧的時間不短了,向容應是餓了許久。外婆快手快腳的煮了一碗米粉出來,上頭果然有兩棵煎的金黃金黃的荷包蛋,幾片翠綠的青菜,還有兩根火腿腸。
火腿腸是謝依南前段對母親提的要求,母親見謝依南愛吃,便每回進城便帶一箱回來在家里備著。大人們沒到飯點餓了,偶爾也跟著一起吃。
包子卻是沒人再吃了的,這麼多個月下來,實在是吃膩味兒了。
向容果然是餓極了,一大碗的米粉,沒一會兒便被她全吃下了肚,連湯都沒剩。吃完飯的向容的精神並不見好轉,甚至更不濟了,謝依南想到她眼下的青黑,什麼也沒說,便帶著向容進了外婆給謝依南準備的房間,準備睡覺。
向容明顯困極,卻一直抓著謝依南的衣角不放。
「容容別怕,南南陪你一起睡,你乖乖的,睡一覺起來就沒事兒了。」
謝依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就像每一次向容在她喝多了發酒瘋的時候,默默跟在她身後一樣,在她被酒精翻攪的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的時候,也是有這麼一雙手一直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部,溫度,干淨,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