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的人心里一驚,想起陳家五郎說那些話兒,再不敢耽誤,腳底抹油,溜了。圍觀的人看見沒有熱鬧可看,也跟著各回自家去了。至于,他們想將這熱鬧分享給誰人,便不是謝依南可以管得著了。
人群散去,謝依南也沒了玩鬧的心思,跟向容一道扶著謝女乃女乃家去了,身後跟著張家三。
陳家幾個舅舅一看,也便放下心來,相信過了今晚,十里八鄉再無人敢欺謝依南姐弟一分一毫。
人參果床前,張正勤先生拉著他媳婦兒的手說︰「這下,你總歸可以放心了吧,南南姐弟倆兒,今後再無人可欺。」
「謝謝你!」英子小媳婦兒對張正勤先生說。
「謝我干嗎,是南南姐弟倆兒自個有福,祖宗保佑呢」
張正勤先生這頭跟他家的小媳婦兒說體己話兒,老凹村兒另一頭,張思。亦今晚發生的事兒說給張大當家的听。
張大當家今日一個人在城里忙金色年華的事兒,這不,剛一腳踏進屋子,三個便拉著他啪啪一通說。
「可惡,簡直太可惡!」張大當家的饒是這些年做生意見多了世面,仍是無法想像這些表面憨厚的人,背後竟然做出些等惡事兒。
「當家的,我看你明日還是別進城了,咱兒一道去南南那里,幫著處理處理事情吧。」花嬸兒對謝依南的關愛從來都是最直接的。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按例。政府部門真正辦事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如此一來,距離謝嬸兒交待的最後通碟時間便不多了,難保有些人不會拿這個話頭作伐,花嬸兒想著,自家還是得幫著看著點兒好。
別說,聰明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陳家幾個舅舅,尤其是陳家四郎及五郎,他們已經從謝依南那里知道未來三五年所有大事兒的。那麼。謝家收回田地山林的事兒便是重中之重。
倆兒回到陳家老宅。關在房里密謀了一陣,隔天一大早,陳大隊長便親自去隊里將所有隊員召來,美其名曰︰為感謝隊員們大半年時間的貢獻。大隊長決定親自招待鄉村兩日游。包吃。包住,包玩,還可以附帶家屬。
于是。陳大隊長便這麼使了一招,隔不了幾個時辰又拉了幾車人回老凹村兒游了倆兒趟車河,且個個都是武裝配套的那種。那些人包括謝村長在內,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大正午的便揣著田契林契往縣城跑。
相比老凹村兒其它人的一夜無眠及一日忙碌,謝依南的別墅內,這個暴風眼的所在地兒,卻是過的格外的寧靜。
謝女乃女乃是多年夙願一朝得償,心頭的大石落下,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醒來已經快要接近中午了。謝依南跟向容卻是起的比謝女乃女乃還要晚,只有小寶姑姑早早的起來,一身白衣地在屋子里游來蕩的好不寂寞。
謝女乃女乃起來看見她的時候,小寶姑姑正把頭埋在冰霜里找東西吃呢?
「小寶餓了,來,先喝一杯蜂蜜水,我馬上去做飯,一會兒就有好吃的了。」謝女乃女乃泡了一杯蜂蜜水給小寶姑姑。
小寶姑姑接過,坐在凳子小口小口地喝著,很是安靜的模樣。
謝女乃女乃已經習慣這個傻閨女的安靜了,且對她的性情有了一定了解,例如,這位傻閨格外喜歡喝蜂蜜水,格外喜歡往高處去,格外喜歡穿一身白衣等等。
謝女乃女乃很快把飯作好,期間派了小寶閨女去拉兩個懶孫女起床,四個熱熱鬧鬧地吃完一頓飯。謝依南又纏著謝女乃女乃講了一輪謝家以前的事兒,算是給她腦袋中的故事大綱填了些眉骨,然後便有人陸續上門來交還地契林契,謝依南跟向容逐一核對,然後讓他們簽字畫押,最後再登記造冊。
到了日落時分,謝家所有的地兒全部順利收回。謝女乃女乃望著謝依南手中的田冊,老淚縱橫,雙眼模糊,只一個勁兒地說謝依南好,是個有福之人。
謝依南費了老鼻子的勁兒才把她女乃女乃安慰好了,沒成想,花嬸兒領著張家兒郎們集體上門來了。
他們原本要來的更早些的,無奈小舅舅手段太強橫,那麼大一票人拉回來往老凹村兒一放,別說那些鼠輩了,連香雲山都要震上兩震。
張大當家大手一揮,說不用咱們出手了,然後抱著他媳婦兒享受起難得的時光來。待花嬸兒好不容易將人侍候好,天都快要黑了。
于是花嬸兒一尋思,幫忙是幫不上,去串門總可以了吧。于是,吃飽喝足的張大當家當即便應了花嬸兒。
然後,花嬸兒進門一陣抒發後,又惹來謝女乃女乃的眼淚。謝依南一看,這下可好,剛剛那道都白哄了。忍不住頭痛扶額,不過,花嬸兒啊,我女乃女乃一個人哭就算了,請問您老人家又哭的哪一門啊?
「女乃女乃,花嬸兒,這是高興的事兒,你們別哭了。」謝依南跟向容一個抱著一個擦眼淚。
「就是說嘛,照我看,我們應該好好商量一下,怎麼過個熱鬧年,順道好好拜會拜會祖宗們,告訴他們這件大喜事兒,讓他們在地下也跟著咱兒們一道好好樂樂,是不是啊,南南?」
「沒錯,向容說的好,女乃女乃,我們是應該好好想想這事兒了。」謝依南也是在的時候才知道,她曾祖父跟其它伯伯爺爺們的牌位竟然全部放在謝家的祠堂里面。
照謝依南的看法,干脆她們自己造一個祠堂得了,又不是孤魂野鬼無處安放,干嘛要跟那些險惡小人放一塊呢?沒準,她那些從未謀面的謝家親人,不知道怎麼煩他們那些小人呢?
謝依南越想越有理,她對謝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過年祭祖是什麼時候?」
「每年都是大年三十前一天啊,就是了,南南怎麼問這個?」
「女乃女乃,我們老謝家的祖宗牌位全部寄放在祠堂里,這些年因為我們家只留下女眷,從來沒人去拜過。我覺著這樣不妥,不若趁現在形勢大好,我們將牌位遷出來算了,咱們自己在老屋那塊地兒上自己建立一個祠堂算了。」
謝依南想到自家曾祖父是何等人物啊,那麼多年卻只能憋屈地生活在他的仇人之下,如何心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