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情不好的偽退伍官兵們集結沙場,約來罪魁禍首張天揚,準備單挑他十萬八千次,撲的他站都站不起來才好。那樣才解氣,誰讓他有對象來著,誰讓他對象隔三天便來一封情信來著,誰讓軍區一半的老爺們都沒有對象來著,不挑你挑誰?
于是,張天揚既痛苦又無奈地接受了十萬八千次單挑,然後,張天揚這三個字再次揚名某軍區上空。
為嘛?
因為那十萬八千次的單挑,張天揚他都贏了啊。不管是個人博擊,越野,射擊,組裝,軍務,軍姿,飯量等各方面統統完勝。
某軍區的大佬也好奇了,自己家軍區內幾時蹦出這麼一名十項全能的小兵了。派了警衛員去下面營區把人拉來一問,好嘛,名師出高徒,又是名門之後,怪不得啊怪不得。
張天揚走後,此軍區大佬不高興了,一個電話打到某處,張嘴就罵,罵完還不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啪一聲兒把電話掛了。
那頭,白士卿握著電話一陣苦笑,他這位老領導,什麼年紀了,還這火爆脾氣,他那三高可怎麼辦才好喲。
軍區大佬的三高自有警衛員盯著,他家子子孫孫念著。再說,張天揚跟他所在軍區的最高領導人也不熟,他是見完就走了。什麼塵土啊,雲彩啊之類的,既沒留下,也沒帶走。
因為,該他張天揚掂念的人,此時此刻。就躺在他的懷中熟睡。盡管,分別的時刻已然來到。
相聚短暫,別時苦。
張天揚不願謝依南承受這種苦,故此,他沒有叫醒他的依依,便讓她嘴角掛著的那抹笑陪她到天亮吧。
張天揚強壓住心中的不舍,輕輕將人從他的臂彎中移了出去,放在沙發的靠枕之上,再細細地吻過她的額頭,鼻尖。臉頰。紅唇,然後深看一眼,起身,開門。離去。
張天揚走了。他從溫柔鄉離開。回到他的英雄地。
當兵之前,張天揚想的,念的。只是謝依南心中一個人的英雄。盡管他自己亦喜歡當兵,但最初決定真正當一名軍人,卻不為保國衛土。他那時心中的信念很簡單,天生學渣一名,盡管在謝依南的幫助下,他的成績已經從個位數無限接近零大跳躍到無限接近及格分了。
可是,這種成績,將來能有什麼出路。
他的閱讀障礙無時無刻不在阻惱著他,可是,在面對各式各樣的軍事資料時,這種情況卻不藥而愈了。
所以,他其實是沒得選擇的。所以,為了能配得上謝依南,他現在必須得努力。可是真正參軍當兵了,信念卻開始一點點改變。張天揚不怕這種改變,因為,他現在跟以前一樣那麼愛謝依南,不,甚至更愛!
從愛小家,到愛大國,張天揚這種轉變只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他接受這種轉變,因為,這個大國,也包含了他的小家,他的依依。
謝依南從睡夢中醒來,天色大亮。她留戀地蹭了蹭布藝沙發套,似是在回味張天揚手指劃過她臉頰的觸感。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張天揚為她考慮細致到貼心的感覺。她從來沒有說過,她不喜歡離別,不喜歡分散,她只願重聚。
張天揚卻知道,所以,他每一次離開都是悄然一個,謝依南笑了。她何其幸,今生得張天揚啊!
謝依南心情極好,她笑眼咪咪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咕嚕喝下後,又去廚房開火煮粥,待水滾之後,轉文火慢慢地熬,她自己人才進了洗漱室收拾自己。
出來之後,謝依南才從張天揚突然回來帶給她的驚喜中清醒過來,驚覺家中此時除她之外,竟然再無他人。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啊!
謝依南促著眉頭上二樓查看各人的房間,果然里頭空無一人,向容,張想,張也,四舅舅,昨夜還真是沒一個人回家啊!
即便今天開始,不管是學生還是社會職業人士,統統放假七天。可這些人也沒必要玩這麼瘋吧。一天就把自己搞死,往後六天都要躺在家里當干尸嗎?
謝依南想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旅行,心里不禁為自己這群不靠譜的小伙伴擔憂,照哥兒們幾個這般瘋玩下去的節奏,此次旅行能否成行,還真是大有問題啊。
謝依南這般想著,便想先給悅華軒比較靠譜的四舅舅打個電話,問候問候情況。剛撥了四舅舅公司辦公室電話的頭兩個數字,便停住了。謝依南想到自打四舅舅與許大老板處一塊兒後,但凡夜不歸宿之時,定然是安歇在許大老板的家中。她這會兒撥電話去四舅舅的辦公室,除了能听見一陣悠長的電鈴聲響,她還能指望听見啥?
謝依南悻悻地放下電話,想一個電話撥到許大老板家中去,再一想又深覺不妥。昨夜齊琪鬧的那一出,便是還沒有傳到許大老板耳中,憑他既是四舅舅的愛人,又是她謝依南的生意合伙人,她內心亦深覺對不起他。
畢竟,許大老板對齊琪那超出常人的好,中間抱著什麼目的,便是他不說,謝依南亦能猜到一二。
盡管她自己心里認為此舉非常之沒有必要,但這到底算是許大老板對四舅舅的一份勉強算得上是保障的東西,且她一個後輩,亦不好多言不是。
這般一通亂想,謝依南這電話到底沒能打出去。她空著手進廚房關火,又從廚櫃里頭拿出一只細瓷的空碗,乘了一碗粥出來,坐在餐桌邊上,剛要吃粥,門口便傳來聲響,謝依南側著半邊身子往那邊望去,卻是向容,張也,張想三人回來了。
「回來了,昨天好玩兒嗎?」。玩的通宵達旦,又個個累的不成人樣,想必真是一場瘋吧。
不料,卻沒人回答,機警如謝依南,立刻知覺有異,她掃了一眼向容,見她雙眼通紅,嘴唇發白,一幅秋雨打殘荷受了大打擊的模樣。張想卻是低著頭,不敢與謝依南的視線相迎,謝依南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地方,這倆兒人,鐵定又出事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