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百合的各種遠房叔叔嬸嬸們,一個個紛紛冒頭,金色年華的人接到了指示,紛紛把他們當座上賓對待。好吃好喝地侍候著,好心民眾前來憑吊的禮金天天往他們口袋里送。
這些人剛開始幾天還收的手抖呢,等過了三天,便個個將自己當成百合的親叔叔親嬸嬸了,跪在門口哭的是越發賣力,收錢更是收的毫無顧忌。
張天名听著手下的兄弟們匯報上來的情況,抿嘴一笑,這些人什麼情況,什麼素質他再心知沒有。安撫兄弟們再忍他一忍,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心下亦不得不佩服起小仙女來,這一手玩兒的,簡直漂亮極了。
不明真相的群眾總是極好糊弄的,何況金色年華本身就是受害者。
張天名接完信息便跑到悅華軒來找謝依南,他說︰「小仙女,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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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演戲要演全套,明天是最後一天作法,你叫手下的兄弟們把明天的場面搞大一點,中午收壇後都鼓動一下人民群眾的情緒,最好讓他們一起送百合的亡靈回家,然後……」
「我明白了,明天這場戲一定演好,你就放心吧!」
謝依南矜持一笑,表示︰我相信你,加油!
張天名當下便信心滿滿地去安排明天的好戲,張大當家的卻在悅華軒的二樓埋頭算賬,金色年華全面停業以來。每一天他都要算一回賬,除了心疼原本應該的收入,更心疼現在的支出。
不過,他心疼歸心疼,心里還是明白,謝依南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以大局為重。並且,謝依南曾經承諾過他,等這波事情過後,一定給他一個更好的金色年華。張大當家當下便被謝依南的承諾的治愈了,他此時萬分期待重新開業後的金色年華會是什麼樣的。
當然。金色年華的負面形象之所以這麼快被扭轉。除了謝依南的計劃,還有城中白家與張家的支持在。
白家與張家作為H市明面上的兩股相對勢力,他們的合作低調而又有效,今天我查你一個村官。明天我查你一個縣長。彼此都打著為民除害的旗子。別說。這招雖然老套,但到底吸走了城中不少人的眼球,至少城中新聞焦點沒有一直放在金色年華身上。無形當中。亦給謝依南的行動加分不少。
謝依南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心並沒有因此而爆滿,因為前天在二中發生的事情,給她提了個極好的醒,因為她知道,危機還沒有解除,前方的道路興許比現在更加危險。
前天上午,向容從學生會開會回來後,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親密如謝依南,自然是第一個觀察到向容前後不同的變化。
「容容,你怎麼不高興了。」謝依南對向容的關心與愛護,某種程度上能使張天揚吃醋。
「我沒事兒,你接著做題吧。」向容喵了一眼謝依南眼前攤開的幾何練習冊,淡淡地說。
謝依南還想再問,向容卻轉頭趴在桌子,拒絕交談,謝依南也不惱,右手靈活地轉筆一圈兒,低頭接著做題,身後,卻隱隱傳來絲絲響亮,謝依南感覺十分不好,就像那種夜里你困極了,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覺,卻發現屋頂橫梁上傳來老鼠磨牙的聲音。你一方面擔心它磨掉的木屑會亂飛,一方擔心它會不會磨著磨著,突然興起,跑到你床腳去磨,這種細細碎碎的聲響一直隱隱折騰著你的听覺系統,令你不能放心安眠的那種煩燥感啊,委實抓狂的很。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謝依南向來是君子,她奉行的原則是有話當說,有屁當面放,背後說人,實乃小人。
「後面的同志們,你們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啊。」謝依南心中實在煩燥的很,扔下手中的圓珠筆,身體大幅度往後轉,抬著頭,笑的嬌艷如花地問。
謝依南自問這個態度,這個措詞十分之有禮貌,奈何對方並沒有這個風度。你只听她說話便明白,此君智商委實不夠用,令人著急。
「謝依南,你都死都臨頭了還不自知,竟然還笑的出來。你說你是臉皮厚呢,還是不要臉兒啊?」
「這位同學,你可以把話說清楚一點兒嗎?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另外,我做了什麼不要臉兒的事了,讓你這個衛道士如此心焦?」
「哼!別那麼驕傲,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我問你,你家是不是出人命官司了?你當時是不是在現場?向容因為你的事情,報送元旦的節目被學生會刷下來了,你害她失去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向容現在肯定難過的要命,你竟然還好意思嬉皮笑臉,你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謝依南略略感到吃驚,意外地看了向容一眼。向容避開謝依南的視線,站起身來對後邊的人說︰「你閉嘴,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向容你真不知好歹,我在是幫你出頭唉,全校上下誰人不知道你向容個人特長最出色,舞跳的最好,憑什麼原本應該是我們班出頭的機會,白白讓給二班。若不是謝依南她們家那堆破事兒,我們班的節目怎麼可能被刷下來。再說了,這事關乎我們一班全班的集體榮譽,什麼時候變成你一個人的閑事了。」
「你知道個屁,二班那個做作鬼要求老師把節目改成雙人獨舞,我不樂意跟她跳才辭演的,關南南什麼事兒,你丫別血口噴人行不行?」
「誰血噴人了,我們怎麼從來沒听說過,只听說謝家因為家風問題,學校正在開會討論,要不要謝依南退學。」
「什麼?」向容嚇了一跳,退學,真的,假的,這件事情太嚴重了,不是她可以作主的。
「退不退學由學校說了算,我家風好不好卻不是你說了能算的。這位同學,我奉勸你一句,給自己積點口德。我謝依南行得正坐得直,生平未做虧心事兒。連警察局都沒有定案的事情,偏偏你這個衛道士說了能算?」
謝依南諷刺一笑,咄咄逼人道︰「你知道什麼?你敢這麼說我?你知道死者姓甚名誰,年芳幾許嗎?知道她什麼到金色年華打工嗎?知道她的死因為何嗎?自殺,為什麼自殺?他殺?凶手是誰?又為什麼殺她?哦,對了,按同學你的分析,殺她的人應該是我才對。那麼我請問你,我殺她的原因是什麼?我嫉妒她貌美如花?我嫉妒她家財萬貫?還是我家金色年華要倒了,發不出她一個小小坐台的工資,殺了她好一了百了,再無拖薪欠糧?我殺她的時候,你當時在現場嗎?除了你還在其它目擊證人嗎?我是用右手推的她,還是右手推的她嗎?當時她的反應是什麼?嚇的要死,求饒?尖叫?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