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都累壞了,先上去睡一覺,晚飯好了叫我。」陳家大郎說著,便起身上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四舅舅,給許大老板打個電話,請他今天到家里來吃飯吧。」謝依南望著陳家四郎那明顯消瘦的俏臉,笑的跟個小太陽似的說道。
「我們自家人吃飯,請他來干嗎?」。陳家四郎不自然地說道,立刻引來向容跟張也的偷笑聲兒。
「張也!」張大當家的警告性地喊了一聲兒,張也立刻站起來說︰「我想起來了,我作業還沒做完呢,我先上樓做作業了,吃飯的時候叫我啊!」
吃貨就是吃貨,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吃。謝依南听著心里感覺好笑極了。
「許大老板也不是外人啊,你就打電話吧,嗦什麼啊你。」謝依南拉著她四舅舅的手,笑的越發嬌俏。
這看老男人們談戀愛,怎麼就這麼有意思呢?謝依南在心里大樂,原本想盡早揭開迷底的心,亦慚慚收了起來。她感覺,看她家四舅舅坐立不安的樣子,實在太有意思了。
「南南!」你太調皮了。當局迷,旁觀者清。張大當家的已經看出謝依南此舉另有目的了,但她偏偏壞心的不說,所以,他只好幫幫那位可憐的兄弟了。
「你對金色年華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你看,張大當家的多聰明,知道一談正事兒,謝依南再愛玩兒。愛鬧的心也會淡下來。
「花叔,我來問你,近幾年來,似是跟金色年華一樣的娛樂場所,城中新開了幾家?每家的經營狀況如何?消費群體又如何?年營業額的增長情況又如何?」
謝依南一連串的發問,引得張大當家的啞口無言,半響才說︰「別人家如何,我不知道,但單看我們自家的,每年的營業額雖然都是增長的趨勢。但這里頭還包含了通貨膨脹在的。」五年前一百塊錢夠他張家一家五口人半年的生活開銷。五年後的一百塊錢僅僅只夠維持一個月的生活開銷。
張大當家的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經濟學家,但他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錢越來越不值錢,店越開越多,看著錢是有增無減。但刨開這些因素。實際上還是虧了的。
「沒錯。娛樂場所雖然來錢快,但跟風實在太多了,並且。城中人口那麼固定,我們優勢再大,如果一直不變通,死守著之前的經營理念,無論我們再怎麼努力,金色年華亦會越來越差,倒閉是遲早的事情。」
「那我們怎麼辦?關掉?轉行不做了?」陳家四郎著急,金色年華賺錢的意義其實小于它的實際存在的意義。但若是金色年華最後當真走到發不出工錢的地步,想來,一直依靠它信息來源之人,亦不會伸手護一把的。
對于大人物來說,倒了就倒了,沒什麼可惜的。但金色年華上萬名員工怎麼辦?他們的家庭生活又將怎麼辦?這些都是陳家四郎這個真正掌權人應該考慮的問題啊!
「南南,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你的打算吧!」張大當家的知道謝依南從來不會讓人失望的,她看謝依南廢話了這麼久,仍然沒有說到點子上,不由地大急,促催她快快揭開迷底。
「我的意思是,趁著解放路那間金色年華重新裝修的時節,引進一批先進的設備,率先在本城開設卡拉OK。」
「卡拉OK是什麼?」張大當家的跟陳家四郎齊齊不解,紛紛一頭大霧地看著謝依南,要求她解釋。
「卡拉Ok就是……」謝依南將卡拉OK的市場運作及種種好處一一道來,直說的口干舌燥,張大當家的仍然不敢放過她,硬逼著她非要說一個清楚明白過來才好。謝依南沒有辦法,又一一解說了許久,張大當家才一臉興奮地放過她。
「差不多就是這樣個樣子,花叔,四舅舅,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個設備賣回來,同時搞好宣傳工作。最好是跟他們簽定一個三年省級賣斷合約,價格高點也沒事兒。這樣,至少三年內,本省除我們家之外,別家便復制不了我們的生意。」
「這樣做會不會太招人了?」陳家四郎經此一事,果然謹慎許多啊。
「沒事兒,到了第二年,或者第三年,我們可以公開發售這套設備嘛。」
「就跟覓芙軒加盟店一樣,技術在我們手中,主動權也在我們手中。」陳家四郎歡喜道。
「沒錯!」這其實就是後世常見代理經銷。謝依南自然也不是首創之人,她不過是將後人的智慧結晶提早拿過來用一用罷了,至于版權費什麼的,謝依南表示,那是什麼東西嘛,沒听過啊!
三人湊在一起又唧唧喳喳地聊個沒完,向容听著無趣,便起身跑去廚房準備晚飯的東西。
沒過一會兒,張正勤先生領著司機鐘氏兄弟回來了,每人手里都抱著一大堆的食材,謝依南大叫一聲兒,沖上去接下食材,抱到廚房里跟向容一起處理了起來。留幾個大男人在客廳里商量生意經。
對于謝依南那心有余悸的模樣,向容小姑娘聳聳肩膀表示︰誰讓你能來著,活該累死你。
謝依南看明白了,心里大翻白眼,覺得最可愛的向容,終于也變得不可愛了起來。她內心大嘆向容小時候可愛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一邊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向容長大後就是這個樣子的,她前世是這樣,今世自然亦不會例外的。你要習慣她的嘴毒以及她的不留情面。
時光不留人啊!
謝依南一邊感慨,一邊手上不停地處理著食材,很快,她跟向容倆兒人便合力收拾出一大桌子的好飯好菜出來,張正勤先生又開了一瓶葡萄酒,每個杯子都裝了一點,連謝依南,向容,張也,三個小孩子都不例外,眾人舉杯慶祝,歡慶大家共度難關,再續輝煌。
其中,最為感慨之人,當數許大老板,這大半個月,陳家四郎都沒有找過他,他去找他亦不行,不是在忙,就是不在。一夜之間,想見他的情人一面,難于黑人競選大美帝國的總統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