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搬到三樓住院部普通病房的謝依南,立刻跟她的母親英子小媳婦兒商量,好不好幫她洗一個澡。
「不行,你現在的病剛剛有點兒起色,別折騰這些有的沒的,好好躺著休息最為重要,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南方的冬天雖然不會到零下,甚至是十下的時候都極少。
但是,南方的冷是全國人民都害怕的冷啊,那種冷,是會將人冷到骨子里去的,穿多少衣服都不管用,因為單屬于南方的那種濕,是別的地區所沒有的。
你能想像的到嗎?前三天還是冷的你要死要活的,夜里蓋兩床被子仍覺得不夠。到了第四天,天氣立刻從六七度竄到十六七度,十幾度的差距讓低空下的水霧一下聚在那里動彈不得,升不上去,只好往下降,然後整個南方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南風天來了。空氣里的濕度能讓你的**褲都能感覺+.++的到潮意,外面的氣候嘛,又是那個鬼樣子,想見點太陽,得,更糟糕。
冬天的太陽都是遲暮之年的老頭老太太,它們一天之中總會出來一下,露個老臉,好讓你不要忘記了它,但它體力不佳,後座力更弱。于是每一天,太陽老頭都要出來一時半刻,然後將地面的溫氣蒸到半空的時候,它又感覺到累了,急急忙忙地又躲了回去,于是,半空中的濕氣又重返地面。然後,周而復始。直到過完整個南風天,或者改吹北風。
所以說,北方人民能被那小北風呼呼地吹,是好事兒啊!南方人民個個心里都羨慕妒忌恨啊!
故此,謝依南在這個時節,提出如此不合時宜的要求,你猜,英子小媳婦會同意嗎?
「媽媽,我都一個星期沒洗澡了,渾身癢的難受。你不幫我洗。我夜里都睡不好。」謝依南依然可憐兮兮地求著她的母親。
沒辦法,除了求英子小媳婦兒外,謝依南也沒誰好求的了。陳外婆扶著陳家四郎的手往城中最好的菜市場去了,說她今天中午要給謝依南做一頓正經兒飯吃。這不。看謝依南吃完早餐。又搬了屋後,便著急忙慌地趕去買菜了。
其它大男人們見謝依南能吃能睡,真正見好了。心里懸著石頭落了地,便又紛紛開始回歸他們原本的生活軌跡去了。沒辦法,誰讓他們都是大忙人呢?
至于向容跟謝女乃女乃,則被謝依南嚴重要求一定要睡到中午才可以過來。謝女乃女乃畢竟年紀大了,身邊又只有一個半大不小的向容,這些天的心憂,不思飲食,缺覺等等因素加在一起,謝依南真擔心她,自己這頭剛好,那頭她女乃女乃卻又送進來住個十天半個月什麼的,那她謝依南才真正的不孝啊。
于是,昨天謝依南就偷偷跟向容露了點小底,安了向容的心後,便囑她一定要照顧好女乃女乃,讓她把前些日子掉去的肉好好補回來。
然後向容問她︰「錢從小金庫里出嗎?」。
謝依南心中好笑,向容一直想知道她的小金庫密碼是多少,但謝依南此前就是不肯告訴她,讓她心癢了好久,現在有機會動用小金庫了,向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是啊,從小金庫出。」謝依南肯定道。
「密碼?」向容知道謝依南真正沒事兒了,一顆心完全放下,當即又生出八卦之心來。
「你的出生年月日啊笨蛋。」謝依南好笑地說。
「怎麼會是我的……」向容的話說到一半,便停止了。她已經明白了,謝依南如此高調地公開她的小金庫,又一直藏著不肯讓她知道。原來……
「是給我的?」向容心中明白,她此番一定會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她仍然要听謝依南說。
果然,謝依南不負重望地點了點頭。
「它在哪里?」向容問。
「自然在你的房間里。」謝依南看著這個她從小到大都親如一人的小姑娘,突然就瞪著雙大眼楮在她面前哭,沒好氣地說道︰「難道我像這次一樣,突然出了意外,你會不幫我照顧女乃女乃,照顧小姑姑嗎?」。
向容拼命的搖頭,也不知道是說謝依南不會出意外呢,還是說她不會照顧謝女乃女乃。你們不明白,沒事兒,謝依南明白就好。
「那你哭什麼?」東西都沒看到,有什麼好哭的。謝依南發現,自她這次出事以後,親朋好友的淚腺是越發的發達了。
「南南!」向容不滿,怪起謝依南來。
「好了,一會兒其它人看見,以為我又怎麼著了,你快別感動了,省得把其它人招來。」至此,謝依南跟向容的秘密談話結束了。
至于向容回來悅華軒,按照謝依南的尋寶路線圖,找到她房間內,那個傳說中的小金庫,打開看見里面的內容時,向容又是個怎麼樣的反應,咱兒以後再告訴你吧。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哭也沒有用。」英子小媳婦兒鐵石心腸地說道。
謝依南哭,真哭的那種,她說︰「媽媽,你不疼我,你自從有了人參果以後就不疼我了……」
謝依南一邊哭,一邊在心里再次感嘆自己淚腺的偉大,另一邊又跟人參果懺悔,她發誓,她絕對沒有要跟人參果爭寵的心,更沒有要陷人參果于不義的意思,她真的,真的只是想洗一個澡而已啊。
「南南,你……」英子小媳婦急了,謝依南還是第一次在她母親大人面前展現此等神功呢,英子小媳婦能不急嗎?
要知道,謝依南從小到大都是個倔脾氣啊,她極少在自己面前哭,現在只怕是真傷了心,才會哭的這麼慘。
「南南,別哭,媽媽對你們四個的心都是一樣的,我……」英子小媳婦不知怎麼滴,突然便想到了她那個死去多年的前夫,謝依南爸爸,還有那段堅苦而又黑暗的歲月。不由自主的,也跟著謝依南哭了起來。
謝依南偷雞不成啄把米,知道事情被她玩砸了,當下也不敢哭了,急忙把眼淚擦干,又去安慰她母親大人去了。
謝依南好話說了一籮筐,英子小媳婦兒才慢慢收起心中的悲痛。張正勤一手拎著洗好的保溫瓶,一手拎著開水壺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母女倆兒人正抱在一起相互擦眼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