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謝依南跟張天揚同時做了個好夢,且內容十分引人遐思,具體內容為何,且不去管他,我們只要知道這天早上的倆兒人心中既甜蜜又羞澀便好。
早晨的陽光將睡夢中的人喚醒的時候,謝依南在自己的病房中發現了許久不見的小舅舅,小舅媽,以及小表弟軒軒。
「舅舅,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謝依南驚喜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說一邊伸手,表示要抱小軒軒。
小軒軒現在才只有一歲多一點兒,認得清人,話卻說不清楚,每當他急切地想表達自己心中所想,吱吱唔唔地又說不出話兒來,大人們又不明白的時候,他總是想哭,偏偏他爸是個鐵血男子漢,打小就不讓他哭。老是威脅他如果再敢哭,就把他扔到東江去,讓他再也看不見媽媽。
扔去東江小軒軒是不怕的,但他怕見不到媽媽……于是,小軒軒回回都想哭的時候,都狠狠地皺著眉毛,一臉囧樣兒地閉緊嘴巴,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喲,可提多惹人愛了。
盡管,他的爸爸一直不買他的賬。但是,卻成功地戰勝了他媽媽為首的一干婦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謝依南。
也許是謝依南的熱情太過,把從小內斂的小軒軒嚇到了,他此刻便立擺出他的招牌表情來,然後,謝依南果真招架不住,小心髒都跟著揪起,好不忍心的說。
「軒軒,這是你的南南表姐啊。南南表姐會做很好吃的糕糕哦,你想吃嗎?」。小舅媽是個十分大方的性子,見她的兒子不賣全家最得寵的小輩謝依南的賬,一點不著急上火,反而朝著她丈夫陳叱大翻白眼,然後又朝謝依南擠眉弄眼。
謝依南小舅舅新婚的時候,曾經在悅華軒有過一段時間同屋共住的相處經驗,對于小舅媽那豐富的臉部表情,謝依南一看就明白,這是小舅媽在怪小舅舅平時對小軒軒要求太嚴。搞的他性子太內斂的關系。一點兒不熱情的小孩,不招人啊不招人。
謝依南听了,恨不得當場獻出渾身解數,以博小軒軒歡心。
可惜事與願違。身為病號一名的謝依南委實沒有那個機會。她心中十分遺憾地開始朝小軒軒使出其它招術。當年招呼人參果的十八般武藝統統秀了出來。無奈。對人參果很好使的招術,對小軒軒卻半點不湊效。
謝依南心累,放棄贏取小軒軒歡心的決定。跑去洗漱,準備吃早餐。
小舅媽帶來的早餐是大骨湯煮的胡蘿卜豬肝粥,這種奇怪的組合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小舅媽之手。謝依南一邊吃一邊問小舅舅說︰「舅舅,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謝依南的小舅舅,自從結了婚,生了娃之後,話是越來越少了,基本不陪人閑聊,包括他老婆,包括他老母。
當然,前世的時候,小舅舅也是這個性格。謝依南上中學的時候,因為英子小媳婦對她不聞不問,小舅媽沒少讓小舅舅接謝依南回他們家去吃飯。
然後飯桌上,謝依南的小舅舅關愛完謝依南的學業等方面後,便開始端著碗一邊吃飯,一邊跟小舅舅聊家常。
然後,謝依南听見,小舅媽一個人在那里說,小舅舅卻悶頭吃飯,半天不見他哦一聲兒。小舅媽卻不以為意,仍舊是自己說的很高興。
謝依南當時不懂,只覺得場面真尷尬,回回都是匆匆吃完飯,便逃離飯廳,一秒都不肯多呆。
重生一回,謝依南回想起那些畫面,才明白過來。她小舅舅其實每次都在開飯的十分鐘內結束就餐,但卻回回坐在桌邊不動,直到四十分鐘結束,她小舅媽吞下最後一粒飯,他才會起身離開飯廳。
「舅舅怎麼在周一回來,不用上班嗎?」。謝依南奇怪地問。
「休假。」
謝依南哦了一聲兒,與她小舅舅的談話便已經劃上了休止符。謝依南也習慣了她小舅舅的沉默寡言,當下也不糾結此于,吃飽喝足又開始而不舍逗她的小表弟。
然後,當然沒有成功。
謝依南感覺很挫敗,賭氣地掐了他的小圓臉兒一下,然後不想再理他了。
小舅媽也不惱,任由謝依南去欺負她的寶貝兒。還是小舅舅看不下去了,他說︰「時間差不多了,回吧。」
小舅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後,立刻又問謝依南說︰「中午想吃什麼?舅媽給你做。」
「我媽媽呢?」謝依南奇怪地問,早餐是小舅媽做就算了,怎麼午餐還是她做啊。
「你媽媽今兒個一早便陪你外公,外婆回老凹村兒去了。她離開家里那麼久,人參果怎麼辦?反正我回來了,照顧你的任務就交到我手上了,放心吧,絕對餓不著你。」
小舅媽想到她昨天晚上一到悅華軒,眾人的喜悅沒堅持兩秒,便開始紛紛說明自己接下來的任務,一個說明天一早要去外省出差,一個說要送爸媽回鄉,一個說不放心家里的孩子。
听來听去,小舅媽倒沒覺著他們真忙,只是感覺謝依南這是要托孤給她啊。謝依南的小舅媽才不怕肩膀上的擔子重呢,當下便一口答應下來,讓他們該干嘛干嘛去。
送走了小舅媽,謝依南跟著小護士去做全身檢查的時候,才發現,听小舅媽那意思,好像她可以在本城長住的樣子。怎麼回事兒?她要拋下小舅舅不管了,讓他一個回省城去自生自滅?
不可能,小舅舅跟小舅媽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們從相識那天起,便沒有吵過一句嘴,倆兒人恩愛的讓全世界稱羨。小舅媽好端端地怎麼可能長留在本城,除非……
謝依南越想越亂,越想越不安。上次那件事情,白士卿的態度那麼曖昧不明,小舅舅這假又休的如此離奇,莫非……小舅舅真的出事兒了?
不怪謝依南杞人憂天,實在是他小舅舅是個拼命三郎,當年他還在本城市刑偵大隊上班的時候,局里明明批給他一個長長的婚假,但過不了三天,小舅舅便受不了,渾身發癢地回去局里銷假上班,扔下嬌妻于家中不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