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容跟找著媽媽的小鳥一樣,歡快地投入到張想的懷中。張想笑眯眯地模模頭親親臉兒後,這才對謝依南跟張也說︰「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謝依南聞言心里大翻白眼,拜托,誰願意看你們倆兒人秀恩愛啊。當下便大搖其頭,張也見謝依南都沒有興趣了,他自然就更沒有興趣了。
被倆兒人聯手拒絕的張想心情大好,摟著向容走了。
張也問謝依南︰「去哪兒?」
「回家!」
「我送你。」
「不順路!」
謝依南說完,便擺了擺手,自己跳上一輛出租車,很快便絕塵而去。張也看著謝依南的車子走遠後,自己也伸手招了一輛車跳上去,徑直回家去了。
他早就想回去了,他家大哥還有幾天就要去研究所上班了。工作以後,肯定不會像現在有+.++這麼多的時間可以教自己。他得抓緊時間,能學一點是一點。
張也對于他大哥張思,心里雖然敬佩,但到底是有一些不服氣的。因為他不覺得自己笨,可是自從自己選了這個專業以後,他便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腦袋不夠用。
跟謝依南一樣,向容跟張也亦一早就形成了提前學習的習慣。謝依南在看她自己的專業書時,張也亦在看難解的數學題。
以前張也不覺數學題有多難,但看了自己選的這個專業書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專業真的難。
可是選都選了。迎難而上才男兒本色不是。于是,張也在硬著頭皮看了下去,竟然也甚甚讀懂了大半,剩下那一小半沒讀懂的,他便準備再來讀個第二遍,第三遍。
張也的計劃無意中被張思知道了,他呵斥了張也,說︰「數學講究的邏輯,哪有不懂先放一邊的。」然後便搶過張也的書,問他哪里不懂。便開始一題一題教。
張也到底底子好。一下就學會了張思的學習方法,果然又通了大半。心里一喜,越發的傲氣了,于是決定向更高難度挑戰。
戰了幾天幾夜。無果。抱著書本灰溜溜地去找他大哥了。
他大哥張思哭笑不得。看著他家小弟眼皮底下一抹可以跟熊貓媲美的青黑。忍痛視而不見,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然後。張也便跟著了魔一樣,完全沉醉了進去。
張思一看,這還得了,不禁大急。還是張想這個慣來投機取巧的人看了,勸住了他家大哥張思,說︰「哥,小也沒事兒,你看他黑眼圈兒是重了點,可是他能吃能睡,精神還很好,明顯是很享受這種狀態,你管他干嘛。」
張思有心想說︰小也就是個吃貨,就算發燒三十九度八,他還是不會忘記吃飯的。可是听見張想都這麼說了,便打定主意,留心觀察三天,如果真的沒問題,再放任不管不遲。
你看,大哥跟二哥的責任感很明顯就區分出來了吧。
張思果然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三天,見張也果真如張想所說的這般,享受這種學習狀態,便真的放手不管了。
當然,當張也抱著書本有所求的時候,他還是會管的。
自己家的弟弟愛學習,又上進,當哥哥的,怎麼可能不支持嘛。
甭管張也如何心急火燎地趕回家去請教他家大哥。
謝依南這頭卻是在打開家門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氛。她心里一動,反手將門關上,伸手去開燈,中途便被人劫走了,然後一個轉身,便落入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
「張天揚!」
「是我。」
謝依南心里大喜,嘴角忍不住就開始上翹了。她伸手去勾張天揚的脖子,利齒咬在他的頸側動脈之處,比吻重一點,比咬輕一點。
張天揚整個渾身僵硬,環在謝依南後背的手臂強力收縮,謝依南只感覺到自己身後一緊,下一秒,她的視線便與張天揚平齊了。驚呼沒來及的出口,嘴唇已經被張天揚無情地堵上了。
青年男女,猶如干柴烈火,一點就著。
倆兒人分開已經月余,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肯定是想念的。謝依南柔順地接受了張天揚狂風暴雨般的侵襲。
分開的時候,謝依南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的嘴唇一定是腫的。
「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謝依南依在張天揚懷里,嬌嗔地問。
「我去雲南出了趟任務。」張天揚抱著謝依南,心滿意足地說。
「大家都還好麼?」謝依南的問法令張天揚心喜,他嘴角的笑扯的更大了,低頭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間發際,這才說︰「都好,全頭全尾地回來了。」
謝依南在心里輕輕一嘆,到底還是受傷了。
謝依南的嘆息在心里,並不是因為她謹小慎微,並不是因為她婦人之仁,而是因為,張天揚這一句話的可貴,以及下一次的未知。
沒有真正跟死神打過交道的人,是不會知道生命到底有脆弱,好好一個人,前一秒還在跟你談笑風生,後一秒就可以斃于別人的槍下。
每一次任傷,出發的時候是整隊人,可誰也不敢保證回來的時候還是整隊人。謝依南知道張天揚每一次都在極力做到這一點兒,她自己也由衷地希望張天揚能一直做到這一點,但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
不到最後一次,誰也沒有辦法保證。
謝依南到現在還記得張天揚帶隊出任務第一次少了一個人回來的時候,身上那種濃的化不開的悲傷以及自責。
那是深冬的一個夜晚,張天揚突然出現在謝依南的窗邊。那會兒她還在老凹村兒那棟三層樓的別墅里,張天揚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他趴在窗口跟謝依南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沒什麼事兒,你睡吧,我再看一眼就走。」
謝依南哪里還躺的住,她訊速起身,打開窗子準備把張天揚接進來。南方冬天的冷是毫無章法的,冷的時候,寒氣能從骨里子滲進去,帶著滿身的熱氣再透出來再滲進去。如此反復,鋼筋水泥也好,銅皮鐵骨也罷,最後總能凍到冰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