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你來的正好,我正在跟同學們介紹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正巧,你跟同學們打聲招呼吧。」
李瑁一下就被十幾又眼楮包圍了,他們眼中有的帶著好奇,有的帶著不屑,有的帶著嘲笑,有的帶著諷刺的目光看她。
「李瑁,快點跟同學們打聲招呼啊。不用不好意思,同學們不會笑話你是的,是不是?」
「是!」好個整齊劃一的聲兒啊。李瑁的心里卻比剛才更慌了。
「學姐,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快!」李瑁也顧不上解釋了,先帶著學姐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才好。
「李瑁,你干什麼?我還在上課呢,你怎麼這麼冒失,你這個樣子,怎麼當的好一個老師。」學姐珍妮嚴肅地看著李瑁,語氣不善地跟李瑁說著。那目光還有一層李瑁沒有察覺到的深意,學姐在說︰李瑁,我真後悔推薦你來這里!
「學姐,你听我說,這里很危險……這里……唉呀,你跟我走就對了。」
李瑁急的快要上火,偏偏學姐挺文弱的一個人,卻怎麼樣也拉不動。李瑁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
「走,你想走去哪里?」佩琪大聲兒地說著,快步走了進來,一把擒住李瑁的手,靠在她耳邊說︰「你殺人了就想跑,沒門!」
說罷,便大力扯著李瑁往教室外走去。原本空空如也的走廊,花園此時卻站滿了人。他們多數人在好奇的打量李瑁。也有少數人對李瑁滿不在意,他們旁若無人地小聲兒說,大聲兒笑,李瑁隱隱听見他們在說「傻子,來了還想跑,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之類的話。
李瑁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說自己,她現在很亂,根本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佩琪為什麼要說自己殺人了?她什麼時候殺人了?她殺了誰?誰死了?大家不是都好好地在嗎?
李瑁被佩琪抓到最先的那間辦公室里,看見劉明,張健。思聰。樂哥,樂嬸兒,喜寶,小心還是原樣坐在他們自己的位子上。或喝水或聊天。見自己進來。氣氛這才一靜,目露驚疑地看著自己,卻沒有說話。
沉默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李瑁受不了這種沉默,她率先開口,問佩琪︰「佩琪,你什麼意思?抓我來這里干嘛?」
「干嘛?」佩琪一巴掌甩到李瑁臉兒上,罵道︰「你干的好事兒,你還有臉兒問我干嘛?」
「我干什麼了?」李瑁長這麼大沒被人打過耳光,佩琪這一巴掌不甩的她痛極了,甚至是屈辱極了。她此時簡直又羞又憤,又怒又驚。
「你殺了樂嬸兒就想逃,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抓著你難道還錯了不成?」
「我哪有殺人,樂嬸兒不是好好地坐在……」那里嗎?怎麼會,剛才她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樂嬸兒在跟樂哥說話,她還對自己笑了一下的,怎麼突然一下就不在了呢?
「在哪兒?」佩琪不知道怎麼那麼大力,她明明看著比自己還要瘦小,卻能壓的自己動彈不得。「在哪兒?你好好看清楚,這就是被你殺死的可憐的樂嬸兒,你睜大眼楮好好看看……」
李瑁的臉兒被佩琪壓著往樂嬸兒的臉兒上湊,樂嬸兒的五官已經完全僵硬冰冷,胸口流出來的血也已經凝固了。
李瑁的鼻子聞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惡心的差點吐了出來。她拼命用力反抗,不讓自己的臉兒湊到樂嬸兒臉兒上去,那種冰冷太可怕了。她現在還可以感受的到指尖的涼意。
「我沒有殺樂嬸兒,你冤枉我,我沒有,我沒有!放開我,放開我!」李瑁瘋狂地掙扎道。
「放開她!」
是小七,他怎麼來了,他是來救我的嗎?
「你折磨她有什麼意思,樂嬸兒能死返生嗎?別鬧了,報警吧。」小七看了一眼李瑁後,訊速移開眼楮,面無表情地對佩琪說。
「不行,不能報警。」是學姐,學姐來救她了。
「香港法律明文規定,殺人最重也只是判無期徒刑。她殺了樂嬸兒,就這麼放她去吃一輩子牢飯,太便宜她了。」
學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沒錯,珍妮說的對,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太便宜她了。」劉明輕輕地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說道。
李瑁心里很絕望,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掉進獵人陷井的兔子,根本沒有逃出升天的可能。她想說我沒有殺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可是她的嘴被張健死死地捂著,一句話兒都說不出來。
她用眼神向喜寶求救,她在說︰「報警吧,求求你快點報警,警察來了就好,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可是喜寶不接收她的請求,他把目光移開了,卻仍是維持住那個抱著小心的姿勢不動。
李瑁敢能天發誓,喜寶看懂了她的眼神,可是,他卻視若無堵。
這一刻,李瑁終于絕望了。
她不再哭鬧,不再反抗,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看著眼前這一群人在她眼前大聲兒爭吵,爭執不下,最後摔門離去。
當然,離去之前,他們不忘找來一根繩子,把自己綁的緊緊的,順道還塞了塊手帕在自己嘴里。
李瑁身在冰冷的地板上,與死去的樂嬸兒只有一米之隔,很近的距離對嗎?甚至近到李瑁可以清晰地看見樂嬸兒胸口被刀刺破的衣物內,那個猙獰的,血腥的傷口。
那股濃重的腥臭味仍然凝聚不散,胃里的食物幾次涌到喉嚨,又流了回去。這麼惡心的事情,李瑁有生之年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僅僅只是返胃的食物又算得了什麼?眼前這個死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李瑁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樣踏入這一切的,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那種濃濃的不甘與無力感充叱在她周身上下,讓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或者暴起反抗。殺人也好,放火也罷,心里的這股怒氣再不流出去,她覺得自己遲早要爆體而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