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五郎訓練出來的人果然是極靠譜的,第二天下午不到兩點的時候,張思,謝依南,張天揚,張想,向容,張也一行六人便在首都國際機場接到了周成及李瑁。
也不知道周成使了個什麼法子,李瑁雖然是頂著李瑁這兩個字回國的,可是她的整體造型卻變了,看著……看著,完全不像一個姑娘家啊。
謝依南跟向容代為女生代表,倆兒人對視一眼後,紛紛上前,一左一右的迎了上去,表示歡迎。至于李瑁這個頂著一個板寸頭,臉色發白,嘴唇發青,胳膊青紫等各種情況視而不見。
當然,嘴里不說,不代表心不想,尤其是謝依南,她想的尤其多,例如,這李瑁怎麼跟上輩子報紙上大肆報導的那個明艷的姑娘相差甚遠啊,盡管造型偏男,可是,不管怎麼看,這李瑁姑娘的五官及整體感覺怎麼看也只配得上清水白蓮的味道啊。
莫非哪里又出錯了,此李瑁非彼李瑁?
甭管心里轉了多少道心思,眼前這個明顯受到了非人打擊的少女卻不能不安撫的。
「瑁子姐姐,你好,我是謝依南,這是向容,我們跟張思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謝依南跟向容迎了上前,卻止在李瑁的三步之間。
向容都已經準備了一個熱烈的擁抱了,見謝依南走到這里便止步不前,盡管不明所以,但也止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其實謝依南的考慮很簡單。剛剛遭受過重創的人,非必喜歡或者願意接受陌生人的肢體接觸。尤其是曾經被虐待過的人,一旦突破她們的心理安全距離,也許……會發瘋也不一定。所以,謝依南想,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因為有著這層考慮,故而這個歡迎的場面看起來就冷清許多,言語嘛,再怎麼樣也表達不了真實情感的萬分之一。
可是,李瑁姑娘也是個奇人。她絲毫不理會站在她眼前的兩名少女。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張思,不言不語,眼神卻傳達了一萬種情意。
謝依南跟向容對視一眼,默契地退回到自己男人身邊。把場面讓給張思去控制。
「李瑁。我是張思。」
「我知道!」李瑁有些緊張地絞著指頭。卻因為不小心踫到了傷口,痛得她眉心一跳。不過,也因著這絲疼痛讓她的神志清醒不少。她變的鎮定了起來。習慣性地伸手要去緊一緊散在耳邊的長發,卻……發現她的長發已經永遠留在香港元郎區的某個公路邊了。
她把手伸的更長了,從額前一直撫到後腦勺,心中想著「周成理發的手藝委實不怎麼樣,不用照鏡子她就知道這發理的不怎麼平,不然,怎會如此扎手。」
「張思,謝謝你!」李瑁的腳一落入祖國母親的土地,她心中那緊崩著的弦就松了。因為,她知道,她總算是真正安全了。
離開祖國月余,發生的事情,經歷過的事情竟然她二十幾年加起來的人生還要豐富。是幸,也是不幸啊!
好在她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兒,積了多少功德,竟讓她在那麼危難的時候,有張思這麼一個機緣出現,二話不說救她于水火之中。
所以,她得感謝他。
盡管這兩個字並不能表達她心中謝意的萬分之一,可是,總是要謝的,不然,讓好何以為報?
「這是我應該做的。」張思的意思是,不管是出于同胞情誼也好,人道主義也罷,這事兒既然攤上了他,他就一定會管。
可是李瑁明顯不這樣想,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謝依南只看著她原本還蒼白至極的臉兒,因著張思的這句話,突然就紅亮了起來。
謝依南靠在張天揚身邊,恨不得此時手上有一把羽毛扇,然後一派名士風範,高深莫測地說一句「原來如此!」
好吧,讓我們回到正軌,原本因為李瑁的造型及整體氣質與上輩子嚴重不符,謝依南還小小地懷疑了一下這個李瑁是不是就是張思的那個真命天女李瑁呢。可是你看她現在的表現,那個神情,那個動作,那笑顏,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大哥,我們先帶李姑娘去安頓休息吧,她坐了這麼久的飛機,許是累了。」張想受不了他家大哥張思那默默無言的模樣,更受不了李姑娘這個大難不死之人,劫後余生不思報價雪恨竟然春心泛濫了起來。
天啊,張想你可是誤會了人家李瑁。李瑁看張思這個反應,純粹是因為小女生見到偶像後的那種不知道所措。就好像你最崇拜的美國務卿突然造訪你家,還要在你家住一晚,吃兩頓飯,看部電影,再喝兩瓶啤酒一樣,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人家姑娘呢。
就算人家姑娘心底深處真的有把張思當白馬王子看,這情愫也不會挑這種時刻冒啊,人家情愫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非主角不亮相好麼?
「那我們走吧。」張思听了張想的話,心里也定為這不是個可以說話及商量事情的地方,還是先回到自己的地頭上再說。
張思領先,一干人等跟在他身後走,那風範,頗有點引人側目的意思啊。
謝依南挽著張天揚的胳膊走在張思的左側,向容挽著張想的手走在張思的右側,李瑁緊跟在張思身邊,周成跟張也自然一左一右地走在李瑁身邊。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這個陣型落在有心人眼里,是獲得了極高贊揚水平的。
昨晚造成了那麼大轟動的事情,張思一干人等親自來機場接機,不可能不驚動各方人士,所以,這個陣型會傳出來,也就一點兒也不意外了。
陳叱在電話那頭听到這個報告後,笑著說了聲兒「張天揚太愛顯擺了,這種雕蟲小計也好意思擺到台面上來。」
電話那頭一個勁兒地夸張天揚名師出高徒的人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一個勁兒地傻笑,陳叱自是不理會對方的心情尷不尷尬,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坐在大班椅上模著下巴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