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這一翻話連消帶打的,著實令部長震了三震。
可不就是這個理嘛。不管這個計劃多麼的龐大,但它與本部的利益卻是沒有任何關系,不但如此,一旦運作成功了,那麼本部的聲望一下可以達到一個全新高度,這種高度可不是跟胡三少吃一頓飯可以帶來的面子情,而是切切實實的利亦啊。
想到本部往後的光明之路,原本還有些疲憊的部長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開始認認真真地跟張思討論起事情來。
又過了許久,部長揉著酸痛的老胳膊老腿,對張思說︰「我不行了,老了啊。現在果然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張思因為終于跟部長商量了後續的事情進展,亦跟著站起來一起活動手腳,還一邊心情好好地跟部長開玩笑,夸他老當益壯,堪比當年。
部長又跟張思說笑了一會兒,張思才帶著周成,李瑁跟他道別,然後緩緩地步出了某部的大門。
那里,老于被部長親自援命,開車送張思一行三人離開。
「老于,這麼晚了還麻煩你跑一趟,辛苦你了。」張思客氣地跟老于道謝。
老于听了,誠惶誠恐,有心想說自己不辛苦,又不是他一個人這麼晚還在,部里現在誰人不在啊。
可是想到這位爺跟那位爺的關系,什麼想法也沒有了,只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悶聲不出地腳踩油門。專心開車。
張思見他這個模樣,也不勉強,他原本就不是個會迂尊降貴的人。胡三少有一點說的沒錯,張思這人,只看外表風度的話,任誰見了都會認為他是一個翩翩佳公子,溫暖如玉,但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骨子里,他有多冷漠。
非是他心上的人,他從來不會多看一眼。
也許。胡三少就是憑著這一點。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李瑁跟他是一對吧。
「前面右轉,去簣街。」安靜地坐在副駕上的周成突然開口說話。張思看了他一眼,似是在問︰去哪里干嗎?
周成見。心里狂翻白眼。卻不得不說︰「去吃飯啊。你們都不餓嗎?」。
不等張思回答,李瑁的肚子先叫了起來,李瑁很尷尬。不管怎麼樣,這對一個自小接受淑女教育的人來說,是件相對比較失禮的事情。
「我也餓了,就去那里吃飯吧。」張思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肚子就熱烈地響應了他的話兒。
這下好了,誰也不用笑話誰了。原本有些沉默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打碎了。周成坐在前排扭著頭跟李瑁說話,臉兒上的表情十分豐富,時不時擠眉弄眼的動作逗的李瑁哈哈大笑。
張思沒有插話,一直默默地听著倆兒人說笑,心里不知道怎麼滴,硬是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模了模自己心髒的地方,促著眉頭深想。
「學長,你不舒服嗎?」。李瑁這姑娘嘛,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理由,反正有張思在的地方,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關注他。就像現在也一樣,她看似在很專心的跟周成說笑,其實卻放了三分心思在張思身上,見他撫胸促眉不語的模樣,李瑁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在張思身上。
周成見了,也不惱,反而抿著嘴巴心里大樂。
多少年了,他終于看見這個天才臉兒上出現不解的表情了。
周成被陳家五郎派去張思身邊時,心里是極不願意的。一來,他接受任務後,就得跟著張思背井離鄉,離開一直訓練在一起,吃住在一起的好兄弟們。二來,他一直不喜歡張思這種三棍子打不出一聲兒響屁的沉悶個性。他自己是個愛玩愛鬧的人,跟張思這種看書可以看一整天,而不說一句話的人,周成委實適應的很辛苦。
若不是陳大隊長對他有救命之恩,周成才不願意一直听令待在他身邊保護他呢,他一早就受不了沉悶跑了好麼?
跟在大隊長身邊多好啊,大隊長那麼有志向的一個人,跟在他身邊不說辦的件件都是大事兒,就說能跟兄弟們一起打打鬧鬧,那也是很開心的啊。
好吧,退一步講,就算不能跟在大隊長身邊,像鐘家兄弟一樣,跟在那個小姑娘身邊也不錯啊,鐘家兄弟的日子過的多豐富多精彩啊,哪像自己,天天都在學校這一畝七分地上混,不是在宿舍就是實驗樓,他無聊到恨不得拉稀都拉出一幅現代畫來解悶才好。
周成跟在張思身邊待在香港的時候,他每回發郵件打電話回來跟兄弟們聊天的時候,都被其它兄弟精彩的生活弄的十分郁悶。
周成最無聊的時候,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跟樓下看宿舍的那個大爺一起練太極這書法得了。
不過,想到兄弟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一定會笑得他面都黃的時候,周成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所以,當得知張思終學成歸國的時候,最激動不是張大當家,不是花嬸兒,或者是張思的兩個弟弟,或是謝依南,而周成啊。
許是大喜過望樂極生悲吧,當張思終于得以回國的時候,周成卻被陳大隊長一個莫名其妙的命令留在了香港。
然後就發生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了。周成想,李瑁也許就是自己的福星的,所以,盡管他跟李瑁認識不久,可是,他卻是很喜歡找李瑁聊天說話呢。周成打定主意,就算是為了多看張思那張不解的臉兒,他以後一定也得多多跟李瑁聊聊天。
「我沒事兒,可能有點暈車。」張思見李瑁關心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心里又舒服了一點。
開車的老于心里就不怎麼舒服了,張思暈車,那是不是表示自己的開車的技術有問題?
沒等老于鬧明白這個問題,周成說話了,他講︰「以前怎麼不見你有暈車的毛病?」
張思听見了,他卻選擇性听不見。老于自然也听見了,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抖了一下,到底還是自己開車技術有問題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