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人拜了堂,她們這些內宅女子都齊齊涌入洞房,看一雙新人喝完交杯酒……等一串流程下來,夏明草才在各位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離開新房,去外院和那群大老爺們喝酒去了。
大約是蔣面子太大,等夏明草一走,一眾都擁了上去,不住地夸贊起新娘子蔣薇來。
夏沫從角落望,蔣薇含羞低笑,眉中帶紅,腮中帶春,好一個嬌羞的女子。蔣薇今年才及笄,比她還小一歲,但就是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子,自己居然要喊她‘母親’,想想,夏沫就覺得如吞了一顆蒼蠅屎般的難受。
偏偏春娘還蠢笨如豬,在一眾的吆喝下,居然跑到新床前去開口叫了蔣薇一聲‘’。
蔣薇站起來低低的回了聲‘’。
一個局促不堪,嗓門甚大;一個落落大方,低聲語凝。
∼立馬一見高下。
夏沫實在看不下去了,尋了個借口就跑出新房透氣去了。
春梅跟在她身後,低聲埋怨道,「二太太的母親也太厚道了,不管怎麼說也是她大,都應該等著新去給她斟茶,給她請安才是,這不是掉份麼。」
夏荷也不甘示弱的跟著道,「就是,這不明顯掉二太太您的面子嗎。」
夏沫瞪了兩個丫鬟一眼,「她是我母親,還輪不到你們兩個做丫鬟的來教訓…」
春梅夏荷不想夏沫突然這麼維護春娘,還以為這只是正常的拍馬屁而已,立馬惶恐的認錯。她們哪能明白,春娘再不好,夏沫再不喜歡,卻也輪到其他人來評論。
正如那句話,我可以罵母校一萬次,卻不允許別人說一句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酒席散了,夏沫終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顧白馳是,自然被在場的人灌了許多酒,雖然還未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但也醉的頭腦有些昏暈,靠著馬車就開始低低的和夏沫,不停的。
夏沫震驚,這是開啟了話嘮模式嗎,她怎麼不知道顧白馳喝醉酒後話有這麼多。
顧白馳說著說著就情動起來,拉著夏沫的手就準備回房後大戰三百回合,但馬車剛一到顧府,就有早等在門口的婆子守候在那兒,說老太太有請。
柳氏顯然是早有準備,讓人給顧白馳灌了一碗醒酒湯就直接說道,「既然親家的事情已經弄完了,那你們當初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實現了,正好東媽媽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兩塊板子,也不用再到處去尋了。」
茉莉也被丫鬟帶了過來,站在牆角處又是柔弱又是哀怨的看著顧白馳。
柳氏的話又急又快,醉酒狀態的顧白馳還未反應過來,便有兩個三五大粗的婆子把夏沫架到院子里,粗魯的扔到板子上。
柳氏帶頭走到院子,看著一眾下人,大聲道,「開打。」
那兩個婆子就掄起棍子,使命的往夏沫臀部上招呼去。
夏沫剛挨上一棍子就覺得**已經開花了,可那個小妾茉莉還在,她還不想丟臉到被一個妾室嘲笑,極力忍住,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慘叫出來。
可恨那兩個婆子真的是下了死命,估計連吃女乃的勁都使了出來,挨到第七棍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的低嚎起來。
直到這時,顧白馳才從夏沫的叫聲中猛然清醒,看著夏沫那已經有絲絲血跡滲透的褲子,頓時大吼一聲,「住手,都給我停下。」
那兩個婆子雖然歸柳氏管,可家里權威者卻是顧白馳,眼見大主子發怒,只好停手,望著柳氏。
「這是你當初答應好的事,怎麼,現在又來反悔?」柳氏哼哼的盯著顧白馳。
一陣微風吹過,顧白馳仿佛聞到了血腥味,當即青筋暴起,捏著拳頭極力忍住怒氣說,「老太太,這事是事先說好了的,但這深更半夜的,鄰居都睡覺了,有必要鬧得人盡皆知麼,反正她已經挨了一半了,不如等傷好後再打剩下的板子。」
柳氏卻不依,她早就做好了安排,「不行,照你這麼說,以後誰犯了錯盡可以推到以後受罰,更可以分次受罰,那要規矩何用,我還如何管好這個家。」她冷冷的望著顧白馳,「今日這二十板子,她無論如何都得受完,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清風再次拂過顧白馳的臉頰,這時他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只得深深的嘆了口氣,怒目而視那兩個執刑的婆子,「這可是你們的二太太,你們分得清輕重。」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柳氏氣得肺都快炸了,怒吼一聲,「給我狠狠的打,若是誰不听我的,那可就別怪我執行奴法。」可她的話卻如紙老虎開口,不及顧白馳半分,再怎麼吼也是色厲內荏,兩個婆子下手的重量都較之剛才輕了許多。
夏沫一直清醒著,剛剛打的那七個板子已經是**不能承受之重,這接下來的板子雖然比之前要輕一些,可打在身上卻是比之前的更痛,沒一會兒,夏沫就被打暈了。
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數好板子的婆子放下板子的那刻,顧白馳就急匆匆的跑了,先是搖了搖夏沫,見她沒有任何反應,立馬把她抱起來往主院走,催著夏荷與春梅去叫大夫。
離開院子的那刻,顧白馳又回過頭來,雙眼通紅的看著那兩個婆子,「二太太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們陪葬。」
「二老爺,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兩個婆子立馬慌張的跪在地上給顧白馳磕頭,又轉過身向柳氏求情。
柳氏氣呼呼的說道,「他敢,你們放心,只要是我人,听我命令行事,沒人敢把你們怎麼樣。」
東媽媽幫她順了幾口氣,就朝茉莉努了努嘴,茉莉得令,立即小跑幾步跟在顧白馳身後。
回到主院,顧白馳還未開口,就有一背著藥箱的老頭兒迎了上來,旁邊的小丫鬟急忙解釋,「這是米大夫,老太太讓米大夫留在這兒的,說,說是…」她瑟瑟的望著顧白馳,看著他那鐵青的臉,余下的話根本不敢說出口。
「那快跟過來。」顧白馳往內室走,剛剛對柳氏的那點怨恨也隨著這個早就準備好的米大夫的出現給消磨了,想來,柳氏大約只是要把那口氣給出了,並不是真正的記恨夏沫吧。
那米大夫看著夏沫一身的血,也是倒吸了口氣,立馬把藥箱要桌子上一放,伸出手就要去扒夏沫的褲子。
「你做什麼…」顧白馳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
米大夫哎喲一聲,「放手,放手…老朽只是要給她看傷,這隔著衣服,哎喲,如何看,如何給她治…」
顧白馳這才把米大夫的手往旁一甩,憤聲道,「你到外間去,傷口如何我說給你听,你只管開藥就是了。」
米大夫卻是擺手,「這怎麼行,醫者,望聞問切,你就只是讓我看了一眼,還看的不夠真切,我如何給她診斷…何況,這傷醫治的不得體,是要留下病根的,這位大爺,你還是讓我看一看傷口吧。」
咚的一聲,顧白馳把那米大夫往地上一推,又拉著他往外間走,「就這樣看,你要是治不好我的傷,我唯你是問…」
那米大夫也是有氣性的,當即嚷嚷的說不治了,拿起自己的藥箱就要回醫館。
顧白馳立即從牆上抽出寶劍,劍指那米大夫的脖子,「你敢,你要是敢邁出這門一步,我斷你一腿,邁出兩步,我斷你兩腿,你盡可以試試看…」這時候宮門已經下鑰,根本找不來御醫,許多醫館也都關了門,這時候再去請大夫,又要耽擱不知道多少時間,還不如先就讓這個米大夫開些藥,等明日再請御醫過來看。
可恨那米大夫卻偏偏梗著脖子,直言寧可殺不可辱,就是不肯給夏沫開藥。
顧白馳氣得青筋全冒,可也一點辦法也沒,他可以殺人,可以放火,卻威脅不了一個性子倔強的大夫。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茉莉繞開外面的丫鬟跑進來,先是向顧白馳福了福,再就是淚汪汪的看著米大夫,「大夫,我求求你救救吧,她是個好人,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就行行好,救救她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說著就要朝那米大夫跪下。
米大夫這才輕哼一聲,攔住茉莉,「這位小才像個求人的樣。」也不嚷嚷著要走了,徑直在桌子前坐下,從藥箱中拿出紙筆,道,「傷口多大,裂開幾個口子,血凝固沒,呈什麼樣色…」
顧白馳這才反應過來,感激的看了茉莉一眼,把內室外室的簾子一拉,就去扒夏沫的褲子。
好在這屋子里不算太冷,夏沫身上的血只凝固了少許,只有一小部分的褲子粘在了她**上,但就算只有一點,顧白馳往下扯的時候,還是把已經昏迷的夏沫給痛的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茉莉急的在外間喊,「二老爺,要不讓婢妾來吧,婢妾好歹是女子,也了解什麼力量比較合適。」
看著夏沫那疼的滿頭的大汗,以及蒼白的臉色,顧白馳沉默了一下,拉開簾子讓茉莉進去。自己則走到大夫跟前,給他說剛剛看到的情況。
米大夫從箱子里拿出幾貼膏藥出來,「這八副藥是外敷,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這方子上寫的是喝的藥,每隔兩個時辰喝一次…等明日我再過來看,重新開藥…」說完徑直站起來,看著愣在一旁的顧白馳,「找人跟我拿藥去啊。」
顧白馳忙吩咐春梅去叫小廝安南跟著米大夫出去,心中卻是有些苦惱,他倒不怕熬夜,只是明日有重要事情和皇上商議,倒時候若精神不濟……可他也不放心把夏沫交給丫鬟。
正在他出神的時候,茉莉輕輕接過他手中的膏藥,就往夏沫身上涂抹,邊看著顧白馳道,「二老爺,您去休息吧,這兒有婢妾呢,婢妾一定會照顧好二太太的。」
顧白馳神色不明,茉莉卻突然朝他跪了下去,淚流滿面道,「白君,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可我當年也是身不由己,若不是,若不是…你就讓我照顧二太太吧,當我恕罪也好,當我認錯也好,我只是不想你那麼受累,不想你熬夜,你每次熬完夜後眼楮下面都一團青黑…我,我發誓,一定會照顧好二太太,若是她有個什麼閃失,我就以死謝罪…」
白君?當年他那些小妾都這麼叫他…
顧白馳不欲再想當年的事,疾言厲色的看著茉莉,「若是二太太有個什麼差池,我就把你賣到教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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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漢子就是這麼耐啦,什麼事都要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