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夏沫拿著一封請帖,很是疑惑的問顧白馳。
請帖是蔡鈺發的,里面還夾雜了一封小信,上面說她即將離京,邀請了幾個往日的好一起相聚,讓夏沫好好打扮一番,她好把夏沫介紹給她的兒。
她和蔡鈺是挺對脾性,可也才見過一次面,她可沒那個自信見過一次面的蔡鈺能把自己歸納為密友這欄。
顧白馳解惑,「是我給七星說的,你出來京城,並沒有什麼閨中密友,我便讓七星把你介紹給她的,這樣你也不至于每日待在家中發悶。」
「你真好…」夏沫送上一個飛吻。
居然連這麼小的事情都能替她想到,顧白馳怎麼能對她這麼好呢。
顧白馳把另一半邊臉伸,笑道,「知道我好了吧?來,好事成雙。」
夏沫甜甜的又送上一個吻。
心中暗自竊喜,先婚後愛,能遇到這麼好一個夫君,老天爺對她還是不薄的嘛。
「總要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娶了個好呀。」顧白馳笑著,「有了那些的情誼,將來顏姐兒鵬哥兒,還有我們的孩子,讀書婚嫁這些,她們都能幫著一些。」
說到孩子,夏沫不由得模上了小月復。
顧白馳眼楮閃了閃,攬過夏沫的肩,「沒事,咱們不急。」
可那動作卻是很急。
十七歲的年紀懷孩子確實太早了些,可這是在古代呀,在這個社會,女子十五歲出嫁,幾乎十六歲就要生孩子。
夏沫暗暗咬牙,還是趕快懷上一個吧。
添個小孩子多點人氣也好,鞏固顧白馳的寵愛也罷,又或者是堵住外面悠悠之口,總之,夏沫覺得,自己應該需要一個孩子了。
三日後,夏沫打扮一番,去了伍府。
秉著不早不晚掐好時間點的她,在被伍府丫鬟帶去花廳時,蔡鈺早已經和幾個年紀相仿也做婦人打扮的女子鬧成一團。
「哎喲,你可算來了。」蔡鈺親親熱熱挽過夏沫的手,看著那幾個女子「都知道她是誰吧?」
在座的好幾個女子都參加過顧家的宴會,當然知道夏沫是何人。
只是夏沫卻是一模瞎,內心咆哮,當初那麼多人,她哪能一一記住。
蔡鈺仿若听見了夏沫的心聲,從左至右挨個挨個給她介紹。
德昌皇帝的同母的三妹茜茜公主,才二十二歲,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沈棠,這個夏沫倒有印象,她是國子監衛大人的親,她的丈夫是兵部主事陌蕭。
陳雅琴,丈夫是翰林院編修杜木。
介紹完畢,蔡鈺瞪著眼看那三個女子,「今日是咱們女子聚會,別有事沒事就想著家里的男人孩子,咱們哪,今日可要不醉不歸。」
可剛一說完,伍子墨就不知道從哪里溜了出來,懷中抱著兩壇子酒嘿嘿的笑,「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桂花酒,今日我就破財,讓你們高興高興。」
說完一臉獻媚的望著蔡鈺,想要得個表揚,卻不想給了他一張黑臉,「出去出去,都說了不讓你來你還過來干嘛。」人趕出去了,卻沒忘記把那桂花酒留下。
在座幾人哈哈大笑,沈棠點了蔡鈺額頭,「你可是頭個不算話的,得罰酒才行。」
蔡鈺豪邁的一揮手,「沒問題,不過待會兒你們誰要是提起男人孩子可是依舊要罰酒的哦。」她眨巴眼望著夏沫,「你會喝酒的哦?」
夏沫的前身倒是能喝,雖不至于千杯不倒,但一斤二鍋頭也是能下肚的,只是就不知道這具身體如何了。
但見到這幾個不守‘規矩’的女子,言語動作都作豪放派,一點也沒有守著那些破規矩的意思,夏沫仿佛回到了前世那個女子不受拘束的年代,當即就點頭稱‘我願舍命陪君子。’
「好…」茜茜公主帶頭鼓掌,把夏沫歸納為自己人一列,言語之間更是一點顧忌都沒有。
幾杯桂花酒下肚,各女子都開始抱怨起來了。
「都說公主命好,要我說一點都不好。身為公主哪兒都不能去,我長這麼大連京城都沒有出過,你們說是不是很可悲。」茜茜公主最開始抱怨,她
「公主,別說是你了,就是我們這些小家小戶的人也沒出過京城哪,你是出不去,我們是沒錢可去。」陳雅琴不停的拍著桌子,生怕她的話沒被听到。
她丈夫是翰林院編修,干的是清苦的活,根本就沒什麼油水可拿。陳雅琴家里倒是大族,可二房三房也跟著他們住,她那個爹爹還有一妻十八個妾,給她弄了一堆的庶弟庶妹。到她出嫁時,分到她手里的嫁妝寥寥可數。茜茜公主和她關系最好,有意接濟她,但陳雅琴偏偏和她丈夫一樣,在金錢這方面格外的古板,寧死不要,倆夫妻就一直這麼清苦著。
「你們以為那蜀地就好啊。」蔡鈺搖頭晃腦的說,「蜀地四周都是山,想去哪兒都不方便,況且那里一年都不怎麼見得到太陽,你們說那里哪里好了?」蔡鈺其實還挺喜歡蜀地的,至少曬不黑,但這麼多面前,她又不好多夸蜀地,只能變相的貶低一些。
沈棠輕輕捏了蔡鈺一把,「你這家伙,明明出去享福了,卻偏偏說的跟受罪一般,要不我倆換一換,看你還嫌棄不嫌棄?」
蔡鈺哈哈大笑,親昵的摟過沈棠的肩膀,揩油般在她臉上抓了一把,「那你豈舍得離開你的溫柔鄉?陌蕭對你那般千依百順的,疼你都疼到連孩子都不願讓你生,你敢說你舍得離開他?」
沈棠的臉立馬就紅了,不知道是被蔡鈺捏紅的還是害羞的紅,她拿起酒杯扔給蔡鈺,「說好不說男人的,你犯規了,罰酒。」
「對對,罰酒罰酒,哎,你快喝呀。」
「什麼時候我們蔡大姑娘變得這麼矜持了,快喝快喝…」
茜茜公主和陳雅琴哄鬧著把那杯酒給蔡鈺灌了下去。
被灌的蔡鈺不甘示弱,拉著倆人也給她們灌了一杯下去,臉已經恢復的沈棠也加入三人中,拉的拉,扯的扯,場面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夏沫坐在一旁,她其實也很想加入,只是她和她們還不是很熟悉,稍稍熟悉一點的蔡鈺也只是第二次見面,就這般和她們鬧成一團顯得太做作了。
況且她要說什麼好,難道說這個世界沒有電腦沒有沒有麻將,無聊的緊?
就在她想著入神時,蔡鈺一把將她扯了過來,哎喲一聲,「快過來幫忙,我都被她們灌暈了,得幫我報仇才行。」
就在夏沫不知所措的時候,冷不防被茜茜公主灌了一杯酒,嗆得她滿臉通紅。
哈哈哈,四人大笑起來,另外三個輪著一人也灌了夏沫一杯。
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酒蟲上腦,這時候的夏沫立馬就放開了許多,也拿起酒杯給她們灌了。
蔡鈺虛眯著眼,暗暗點頭,這才是她今日的目的。
不過,這樣的夏沫,真的很對她的脾性。
只是半個月後就要出發去蜀地了,不然兩人還能多交往交往。
雖說是不醉不歸,可事實上誰都知道,她們的身份不允許醉的一塌糊涂。
等幾人喝的微酣,臉色都紅紅時,蔡鈺吩咐丫鬟們收拾殘桌,自己便領著她們去了客房,
客房專門備了一張四米大床,就是為著幾人小聚之時可以躺在床上休息聊天。
此時,五個大女人依次靠在床上醒酒。
訴說著趣事,難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茜茜貴為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子,都有數不盡的煩惱事,更何況她們幾個。
「咦?沫沫,我听說你是從山村里來的,小時候過得肯定比我們自在多了吧」茜茜公主歪著頭盯住夏沫,「快給我們幾個說說,都有什麼趣事。」
「對呀,快給我們幾個解解饞…」沈棠也來了興趣,翻身過來望著夏沫。
蔡鈺陳雅琴也同樣用著期盼的眼神。
她們一個個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家待著,抬頭是四四方方的牆和天,低頭是一干家人丫鬟,生活中除了吃睡就是繡花,哪有什麼樂子可言。
夏沫想了一下,干脆把前世淘氣時玩的那些說給她們听。
「早上吃過飯,我們一群小伙伴就出門了,逮麻雀,抓蛐蛐,偷地里的糧食來烤著吃…等夏季了,田里還有泥鰍,我們也抓來讓家人煮著吃…等到晚上啊,就有大片大片的螢火蟲跑出來,我們就追啊趕啊…秋天的果子熟了,我們這些壞家伙又偷偷摘別人家的果子吃…冬天就堆雪人,打雪仗,一身髒兮兮的也不怕,大不了回家被打一頓…」
夏沫聚精會神的說著,說著說著還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她記得四五歲那年,見一條小青蛇追青蛙,抓起一塊石頭就往蛇頭上砸,把蛇砸死後還抓回家給爸炫耀,把他們給嚇得四下檢查了自己一番才松了口氣,但立馬…又打了她一巴掌,氣急敗壞的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模上右臉,仿佛那巴掌印還在。
茜茜公主正听得會神,忽然見夏沫停了下來,忙搖了她幾下,「還有還有,你快說快說。」
******
咳,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妖精,推薦票快拿過來哦。小生已經準備好了巴掌,要打屁屁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