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奸妃 151 中毒

作者 ︰ 糖盞

「皇上,依臣之見,剛剛那男子並不是姬城。」左相伸手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臉嚴謹︰「就算姬城真的沒死,可他是藤王的世子,萬萬沒理由來咱們陣前求見皇上。」

江嵐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那人說是來求見朕,可還不等朕見到他人,他就離開了。」

左相搓了搓手指,接口道︰「所以老臣覺得,這件事怕只是一顆煙霧彈,也許是藤王那邊派來查看我軍軍情的探子。」

江嵐點了點頭︰「這兩日將糧草輜重看好了,萬萬不能出岔子。」

左相站了起來,對著江嵐行拱手禮︰「老臣現在就去瞧瞧,糧草輜重一事太大,臣不敢有絲毫疏忽。」

左相離開後,江嵐又對門口處站著的年達吩咐道︰「去取早膳。」

江嵐的早膳一向是有人送到帳子里來的,何時勞煩過年達去取?

年達知道這是皇上有話要跟楚姑娘說,自己不方便在,他便點頭應下,走出了帳子。離開了帳子後,年達也不去取早膳,只在帳子不遠處站著,防止有人打擾皇上。

「衡兒。」帳子里沒人了,江嵐這才望向楚衡︰「姬城真的沒死麼?」

楚衡長吁了一口氣,站起身,沖著江嵐跪了下來,以頭觸地︰「是,姬城沒死。」

江嵐低頭看著楚衡的後腦勺,一雙眼楮里神色復雜︰「那你能告訴朕,到底出了什麼事麼?」

楚衡默然無語。好一會之後,她才直起了身子,眼圈已經微微發紅了︰「姬城。他被白家少主白甄制成了蠱人。」

江嵐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了口︰「蠱人,怪不得他能死而復生,原來竟然是蠱人。」

「是。」楚衡又說道︰「蠱人的制作方式十分血腥殘忍,被制成蠱人的人,血肉皮膚無時無刻不被蠱蟲啃咬吞噬。所以所有的蠱人都必以秘藥浸泡皮膚,再縛以繃帶纏繞全身。」

江嵐眯了眯眼楮︰「可據剛剛的士兵說,那自稱姬城的人。臉上可沒有縛著繃帶。」

「是。」楚衡眉頭皺了起來︰「據士兵所說,那來人臉色蒼白,看似身體極其虛弱,走兩步就要咳一下。可武功身法卻不弱。這听起來倒是很像另一個人……」

「白甄。」江嵐的手指在桌上上敲了敲︰「白家何時站到了藤王那邊?」

「白家傳承千年,倒不會隨意站隊。」楚衡頓了頓又說道︰「可白甄若是在這里,姬城想必也在這里。」

江嵐聞言嘴巴抿成一條線,他眼神望著楚衡,半晌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伸手將楚衡扶了起來︰「我知道你心善,見不得人受委屈,蠱人是慘。可你想想當初藤城洪水,那死去的千千萬萬人慘不慘?這蠱人之刑。姬城受了也不委屈。」

楚衡低頭沉默著,好一會後,她幽幽的嘆出了一口氣︰「江神有靈。」

江嵐模了模楚衡的頭︰「你先在這休息一會,朕去看看年達怎麼還沒回來,一會咱們一起吃早膳。」

楚衡點了點頭,隨手拿起龍案上的一副堪輿圖,往軟榻方向走去︰「衡兒再看看這江道水系分布。」

江嵐點了下頭,轉身往營帳外頭走。他一出營帳,就看到年達遠遠的站著,而那平日里來送早膳的侍衛,就站在年達邊上,他手里提著食龕,正恭恭敬敬的等著。

「把早膳送進來吧。」江嵐囑咐了一聲,便回身又走回了帳子里。後頭年達趕忙從侍衛手里接過食龕,跟著皇上進了帳子。

「衡兒,吃早膳了。」江嵐叫了楚衡一聲。

楚衡沒回應。

「衡兒?」江嵐又叫了一聲,楚衡還是沒回應。

江嵐回頭望向軟榻的方向,卻見江嵐手里拿著根銀針,臉色難看的嚇人。

「衡兒,怎麼了?」江嵐走到軟榻邊上,在楚衡身邊坐下了,他抬眼打量著楚衡手里的銀針︰「這銀針是怎麼回事?」

「我被這針扎了。」楚衡側頭看了眼江嵐,眼里閃過一抹淒然︰「皇上,白家不能信,你以後要著些。」

「你什麼意思?這針有毒?是白家的人做的?」江嵐臉上全是惶恐,他伸手握住楚衡的胳膊︰「沒事的,你是無妄啊,你不怕毒的。」

「皇上,皇太後雖然做事荒唐了些,可她對皇上的心,卻半點沒有假的。」楚衡站起身來,在不遠處的小幾上隨手尋了個盒子,將毒針放入盒子當中︰「皇上以後誰都不能信,唯一能信的,就是皇太後。」

「衡兒!」江嵐已經完全慌了神︰「你別嚇唬朕。」

楚衡默然不語,看向江嵐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歉意。

對不起了皇上,無妄的血脈竟然在楚衡這里斷掉了,楚衡以後無法再幫你做任何事。楚衡這一輩子,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家國,也對不起無妄代代先輩。

「傳御醫,傳御醫!」江嵐沖著年達吼著。

年達趕忙放下食龕,跌跌撞撞就往外跑。不多一會,他便帶著兩個隨行御醫來了。可御醫診了楚衡的脈,卻根本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衡兒。」江嵐一臉緊張的看著楚衡。

楚衡的臉色這會已經完全白了,她閉著嘴不,只低頭看著手里的江道堪輿圖。

「衡兒,別看了!」江嵐一把搶過楚衡手里的圖,他望著楚衡的眼神分外心痛︰「你病了,就得好好休息。」

「我的時間不多了,皇上。」楚衡伸手要拿那堪輿圖,可江嵐不給她,楚衡一急,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衡兒……」江嵐嚇了一跳。趕忙扔掉堪輿圖,伸手抱住了楚衡︰「你告訴我,怎麼能救你啊?」

「圖給我。」楚衡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落在地上的江道堪輿圖。

江嵐無法。只得將圖撿起來,遞給了楚衡。

楚衡接過圖,皺著眉頭低頭靜靜的看著。

第二日,楚衡吐血的狀況更嚴重了,但她還是撐著身子,去了江堤。陽光灑在大江上,波光粼粼。江嵐和楚衡坐在江邊的大石頭上,江嵐靜靜的看著江水,楚衡則在一旁低頭看著手里的堪輿圖。

「皇上。往西二十里,有一處淺流地帶,多暗礁,船過則易觸礁。江匪的大船不會往那邊去。皇上可以幾個高手。用扁舟將皇太後從藤城中救出來。」楚衡將堪輿圖平放在腿上,用手指了淺流地帶的位置︰「明日夜里,無月無星,凌晨還會升起大霧,我們派人趁著夜色去藤城,再借著大霧將扁舟劃回來,不會被人發現的。」

楚衡又伸手入懷,從兜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來︰「這里是魚喜。劃船去藤城的時候讓人將這魚喜撒入江中,等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成排的魚沿著這魚喜歡騰跳躍,順著魚群走,便是大霧天,也不會迷路。」

江嵐看著江水不。

楚衡說了兩句,便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將堪輿圖收了起來,不再,而是靜靜的坐在江嵐邊兒上,跟他一起看著江水。

過了好一會,江嵐扭頭問楚衡︰「冷麼?冷的話我們回去吧。」

楚衡搖了搖頭︰「我在想,小時候我問我爹,這世上真的有神靈麼?」

「朕知道,當時楚叔說這世上有神靈。」江嵐一臉心疼的看著楚衡︰「若上天有靈,不該讓你受這份罪。」

「真的有神靈麼?」楚衡聲音空曠飄渺,眼中帶著一絲化不掉的哀傷︰「我問爹,若是有神靈,我為何從來沒見過他們。」

「楚叔叔怎麼回答的?」

楚衡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一絲回憶的甜︰「我爹說,神靈要等將死的時候,才能看到。」

話說完,楚衡扭頭看向江嵐,眼中的光晦暗帶著些不甘︰「皇上,衡兒快死了,可衡兒為什麼還是看不到神靈。」

「……」江嵐半晌無語,他望著楚衡的眼神滿滿是悲慟,不知道該怎麼答楚衡的話,他只能伸手將楚衡攬入懷中。

就在這時,年達小跑了過來,沖著江嵐低聲稟報道︰「白家來人了,是白甄的母親白媛媛。」

「白家的人?」江嵐眼底有怒氣閃過︰「她來做什麼?」

「她說她有要事要稟告皇上。」

「將她關起來!」江嵐冷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原本規規矩矩坐在石頭上的楚衡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江嵐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抱起楚衡。

「傳御醫!」

江嵐抱著楚衡往營帳方向跑去。

駐地中間,有一間守衛森嚴的帳子。白媛媛此刻就被關在這帳子里,她坐立難安,不時的便掀開帳子的簾子往外看。

「白。」左相打皇上營帳的方向走了過來,他入了帳子,便見到白媛媛一臉煩躁的在屋子內踱步︰「白,皇上這會兒實在月兌不開身,不便見您。」

「不行,左相大人,你可一定得讓皇上見我!」白伸手入懷,抽出一打銀票來,直接塞進了左相大人的手里︰「這事太大了,我必須馬上見皇上。」

左相嘴角抽了抽,看著手里厚厚的一打銀票,這麼老些,怎麼也得有個五六萬兩啊。

「白,不是老臣不幫忙,實在是……」左相肉疼的把銀票又還給了白︰「無妄病了,皇上在照顧她。」

「無妄病了?」白媛媛皺了皺眉頭︰「您說的是楚衡那丫頭?」

「是。」左相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皇上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就琢磨著怎麼給楚衡治病呢,軍營里的御醫不夠用,又派人回京快馬請的御醫。」

「可……」白媛媛皺了皺眉頭,轉身在椅子上坐下了。

左相這才發現白媛媛眼楮腫的厲害,眼底下也都是青黛之色︰「白,您這是怎麼了,我瞧您這精神頭不大足啊……」

白媛媛以手扶著額頭︰「唉,冤孽啊。」

「白?到底是怎麼了,您跟老臣說說?」左相見狀,便在白邊兒上的椅子上坐下了,又轉頭吩咐人上茶。

白媛媛沉默了一會,才幽幽開了口︰「我兒子,白甄他……去世了。」

「什麼?」左相愣了一下,隨後他身子往椅子上一口,臉色也嚴肅了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六日前,我兒子被奸人所騙,遺失了鳳落之毒,而那奸人,正是用這種毒,加害了我兒子……」白媛媛垂頭痛哭,雙肩微微聳動。

「那奸人是誰?左相將頭探到了白身前,一張滿是褶皺的臉沖著白,他略昏黃的眸子一閃不閃的看著白︰「那奸人總不會是藤王世子姬城吧?」

「正是他!」白猛地抬頭,眸子中布滿血絲︰「姬城害了我兒子還不夠,還要加害皇上!」

左相聞言直起了身子,望著白的視線中滿是疑惑和不信︰「你該不會是來放煙霧彈的吧。」

「相國大人何出此言?」白媛媛一臉不解︰「我白家千年世家傳承,且從不問朝堂政事,我來此地放何煙霧彈?!」

「這就不得而知了。」左相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踱步往外走去︰「白說的事,老臣會派人去查,若是所言屬實,老臣自然會稟明聖上,若是所言有假……」左相嘆了口氣,掀起帳子走了出去。

「左相大人?」白媛媛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快走了兩步,跟著左相出了帳子門,可帳子門口的衛兵直接將白媛媛攔住了。

「就在這帳子中好好休息,若是皇上有空召見,老臣再來尋。」左相說完就要走。

白媛媛情急之下沖著相國吼道︰「煩勞相國轉告皇上,有人要對他下毒,毒物是一根銀針!」

左相國聞言皺了皺眉頭,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白媛媛見左相走了,便只得跺了跺腳,一臉憤恨的進了營帳。

白媛媛剛進營帳,抬眼便瞧見主座上坐著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裘皮衣的男人。

男人臉色蒼白,眸子凜冽,五官稜角分明,明明是一副虛弱的要死的模樣,卻憑的讓人感覺出十二分的殺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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