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山賊首領,人稱大刀哥。除了長得黝黑、魁梧、滿臉胡子,大刀還常常配在身上。一看這勢,梁悅欣腿就軟了。頭腦空白,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哈哈哈……」看著梁悅欣害怕的樣子,大刀哥笑著走近︰「丫頭,別怕。我們只要銀子,不會要你命的。」
真的?性命可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道義?梁悅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為自己壯了壯膽。試探著問︰「可是我的銀子都給你們了,為何還要捉我?」
銀子都搶啦?那還捉人回來干嘛?想必大刀哥也糊涂了,轉過臉疑惑的看著大胡子。
大胡子急著把搶來的財物都交給大刀哥過目,解釋說︰「大哥,這丫頭身上的財物多。我們猜測她是富貴人家的子女,就把她捉了回來,等她家人來送贖金。」
「做得好!」大刀哥听了大喊一聲。「我平生最痛恨富人了。」
這聲音喊得震耳欲聾,把梁悅欣嚇得身體又抖了抖。這一群人是仇富!還斷定了她是有富家子女,那會不會遷怒于她啊?要她交一大筆贖金,不然就殺了她?可是沒有人會給她送贖金啊!還不是死路一條?梁悅欣越想越害怕,不行,她必須自救!
梁悅欣咬了咬牙,猛的站了起來,高喊︰「我平生也最痛恨富人了!憑什麼我要當丫環,做牛做馬的。而主子們什麼也不用做,活得瀟瀟灑灑?」
梁悅欣這麼一喊,山賊們就糊涂了。她不是富人嗎?她怎麼也恨起自己的同類了?不對,她剛才說什麼?丫環?她只是個丫環而已?
梁悅欣沒有放棄自救的機會,接著說︰「為了改變命運,我在主子家偷了兩千銀票和一些珠寶。沒想到,沒想到一轉眼就都落到你們的手上了。」說完,她放聲大哭。哭聲大得可是驚天地泣鬼神。不是說男人最怕流淚嗎?她現在就要使出的看家本領。
果然,經梁悅欣這麼一鬧,大刀哥心一軟,賞了大胡子一巴掌。「銀子都搶了,還把人捉回來干嘛?」
大胡子低著頭模模腦袋,沒話好說。
「大哥,這人都捉回來了。你看,該怎麼辦?」光頭插了一句。
「你說怎麼辦?難道還要留下來供養嗎?」。
「不用、不用。」梁悅欣瞬間止住哭,手舞足蹈︰「大家都是苦命人,怎能讓你們養我呢?我現在就走。」說完,梁悅欣立即轉身要走。
「等一下。」老四再次把梁悅欣攔住了。「大哥,從來沒有人能不交贖金就離開的。讓她走,不是壞了我們的規矩嗎?」。
此話一出,梁悅欣那個恨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老四已經死在她手上許多次了。
「那可怎麼辦?哪有主子會拿銀子出來贖丫環的?」
「她的主子是不會,但她的爹娘會啊。多少我們也有銀子收嘛。」
正當大家覺得老四說得有道理時,梁悅欣又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小女子的家鄉鬧糧荒,爹娘姐妹早就死光了。我一個人流浪到京城,好不容易才在主子家混口飯吃。你叫我到哪里去找爹找娘啊?」
「想不到你的身世這麼淒慘!」老四搖搖頭,動了惻隱之心。
「姐——」梁悅欣突然上前熊抱住老四,大喊︰「姐,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很親切,感覺你就像我的姐,我的親姐也是最喜歡穿紅衣裳了。」
梁悅欣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老四弄糊涂了,一時間還反應不。倒是眾山賊瞬間哈哈大笑。
「姐,如果你還在人間,我也不至于如此孤苦伶仃了。」梁悅欣表面上在哭,心里卻在偷笑。她是在咒罵老四,奈何老四愚頓,還心生憐惜,拍著梁悅欣的背安慰她。
梁悅欣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老四︰「姐,你幫我把贖金交了吧。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位親人了。」
老四瞬間醒悟了,立即把梁悅欣推開︰「胡說什麼呢,誰是你的姐?」眾山賊們再次放聲大笑。
這一出鬧劇,讓老四不再盯著贖金不放了。大家也相信了梁悅欣是孤兒,沒人會給她送贖金。大刀哥更是開口︰「既然你自稱老四的妹子,那也是我們的妹子,就不算壞規矩了。你走吧。」
梁悅欣大喜,甚至想,山賊王都喊她妹子了,那麼她的銀子可否拿回一些。便壯著膽指著地上的財物試探著問︰「大刀哥,妹子身上是身無分文,可否行行好,那些……」大刀哥雙眼一瞪,梁悅欣才說到一半的話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妹子,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留下來做我們的壓寨。」大胡子還逗趣地插了一句。
「不、不,我現在就走。」梁悅欣連連擺手轉過身就要離去。錢財身外物,保命要緊,自由更可貴啊。
「等一下。」老四又把她攔住了。
梁悅欣心里咯 了一下,這個不男不女的老四又想干嘛啊?
「拿著。就算再窮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四把一盒胭脂塞進梁悅欣的手里。
梁悅欣哭笑不得。送胭脂有何用啊?她缺的是銀子!她擠出一絲苦笑︰「謝謝姐!」話音剛落,就瞬間逃離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就怕山賊反悔,又追上來。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梁悅欣不敢再走山路了,這一回專往人群多的地方趕。
趕了一天路,才想起還沒有吃過東西呢。現在肚子在抗議了。梁悅欣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希望能減少一點饑餓感。沒辦法,現在她身上半文錢也沒有,連個包子也買不起。
饑餓感來襲,雙腿發軟,頭暈目眩。一個站立不穩,梁悅欣就跌倒在地了。
「姑娘,你沒事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梁悅欣抬頭一看,面前的男子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見過。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福臨和小順子,他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姑娘,你還好嗎?」。福臨關切地問。
梁悅欣眨了眨眼楮,她覺得視線開始模糊了,福臨的樣子不再清晰了。她看見的只有漢堡包,大大的漢堡包。
「姑娘、姑娘……」福臨伸手去扶梁悅欣。此時的梁悅欣已經餓得產生了幻覺,她看見得不是手,而是雞腿。突然猛的捉住福臨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