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微風習習。梁悅欣抬頭仰望天空,深深地呼吸著。清爽的空氣直入心田,令她倍感精神。
「一日之計在于晨,今天一定會是個好日子。」說完,梁悅欣笑著邁開了腳步。
「欣姐,我們去哪里啊?」胖子緊跟著,他已經榮幸地成為跟班一名了。
「去沈家。」
去沈家?去沈家干嘛呢?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去找孟平的嗎?得繼續說服他啊。怎麼改成去沈家了?胖子撓撓頭,想不通。
去沈家干嘛?當然是去幫孟平提親了。打鐵趁熱,雷厲風行是梁悅欣一慣的作風。
在沈老爺面前,梁悅欣把孟平吹捧得天上有,地下無。優點數也數不清,幾乎是沒有缺點。如果一定要找的話,那就是窮了一點。不過這並不礙事,關鍵是他有志氣啊,有志氣的人只是窮一時,窮不了一輩子。
難得的是,孟平知道沈小姐有病也不嫌棄,還發誓會深愛她一輩子。沈老爺听得半信半疑,直到梁悅欣拿出兩幅畫卷。
看著畫卷里的女兒被畫得惟妙惟肖,加上梁悅欣從旁添油加醋,沈老爺終于眉開眼笑了。用梁悅欣的話說,孟平是在一次偶爾的機會之下,和沈小姐有過一面之緣。從此便是念念不忘,更加發奮圖強,一心求科舉高中以配上美人。
孟平和沈詩詩之間的情份又何只是一面之緣?中間的故事,梁悅欣並不知道,她也沒興趣知道。她只要知道兩人是兩情相悅即可。故事嘛,她會編,而且還編得不錯。
沈老爺年輕的時候也是窮書生一名,心里壓根就不會瞧不起孟平。加之听到孟平並沒有嫌棄女兒有病,心里已經是同意這門婚事了。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同意,而是讓梁悅欣約孟平親自到沈家一趟。
梁悅欣滿口應著,承諾下次一定和孟平一同前來。沈老爺這關過了,事情已經是有了八成眉目。剩下那兩成就在孟平那里了。
梁悅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胖子卻是眉頭緊皺。他們前住孟平家的路上,胖子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欣姐,要是孟平不同意,我們該如何向沈老爺交待呢?」
「他不同意?現在可不是他說了算。」梁悅欣用扇子敲了一下胖子的額頭,問︰「先斬後奏,你懂嗎?」。
胖子搖搖頭,他不懂。
梁悅欣聳聳肩膀,也不解釋。轉過臉抬頭一看,他們正站在三爺府門前。她停住了腳步,眼楮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大門。很快她會再踏進去的。一萬兩即將到手了,她一定會拿到商鋪的使用權。
孟平已經把梁悅欣昨天說的話忘記了,此刻正埋頭念書。口中默念,頭輕輕地搖晃著,兩耳不聞窗外事。
「孟平,別念了,隨我到沈家一趟。」一進門,梁悅欣就沖著孟平喊。
孟平抬起頭,見是梁悅欣和胖子。眉頭一皺,問︰「為何要到沈家去?」
「當然是去提親啦。哦,不是,我已經幫你提過親了。你現在去見未來岳父即可。」
「什麼?你幫我提親了?」孟平一听,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對啊,沈老爺已經答應了。人家提親都是送金銀珠寶的,你呢,兩幅畫卷就搞定了。你還是挺有本事的嘛,選個良辰吉日就把沈小姐娶進門吧。」
孟平整個人都愣住了,手中的書卷也掉到了地上。
梁悅欣白了他一眼,手輕搖著扇子,不再說話,給時間孟平去消化。
提親?沈老爺答應了?娶詩詩過門?這些都還沒有在他的計劃之內,孟平的腦子一下子亂了。
不行,他還沒有高中,不能讓詩詩跟著他熬苦。沉默了許久,孟平最終還是搖頭︰「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娶她。」
孟平的拒絕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梁悅欣一點也不著急。倒是胖子急了︰「沈老爺都已經答應了,你就別清高了。」
人窮志不短,這不是清高,是原則的問題。孟平回了一句︰「我意已決,兩位請回吧。」說完,他平靜地坐了下來,繼續念書。
「你這人……」胖子急得跺腳,開口想罵,卻被梁悅欣阻止了。只見梁悅欣走近孟平,半蹲著,雙手托著下巴,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這是無形的施壓嗎?孟平眉頭皺起,他已無法靜下心來念書了。
就知道他在裝!這不,一試就知道了,梁悅欣嘟嘟嘴巴。除非是得道高僧、聖人,否則,凡人怎麼可能會無欲無求沒雜念呢。
半刻之後,梁悅欣站了起來,面向胖子嘆氣說︰「可惜啊,沈家小姐這輩子要毀了。」
一听到這句話,孟平猛地抬起了頭。梁悅欣嘴角微微上揚,依舊是面對著胖子,卻是故意說給孟平听︰「孟平提親之事全永寧鎮都知道了,他現在卻不願意娶了。你說,以後沈小姐怎麼見人啊?」
「啪——」的一聲響,是孟平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是被提親的。看得出他是生氣了。
梁悅欣轉過臉,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本來我是想做好事撮合你們的,但沒想到……罷了,既然你不願意娶,就不勉強了。可是……」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一把拉住胖子,問︰「可是這事關沈小姐的聲譽。萬一她想不開而做傻事,或者真的被氣病了,那可怎麼辦啊?」
胖子不知道這是梁悅欣欣的招數,也真跟著急了。「對啊,那可怎麼辦?」
這些話,孟平都听進心里了。詩詩心思細密,也很注重名聲,萬一真的想不開,那他就是負了有情人了。
梁悅欣的眼楮掃了一眼孟平,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人心肉做,都是軟的,何況是面對心上人有困境。
孟平是動搖了,卻沒有說話,沒有說出大家都想听到的話。梁悅欣決定再逼他一把,故意說︰「胖子,我們還是回沈家告訴沈老爺,孟平不願意娶她女兒了。沈小姐會否傷心而死,那都是她的命了。」
「可是,欣姐……」胖子很單純,已經進入角色了。梁悅欣沒有給他說下去,而是一把拉著他走了。
看著梁悅欣他們走了出去,孟平突然醒悟了。心一急,連忙跟著沖出去,月兌口而出︰「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