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梁悅欣答應了嘗試接受清風,清風就更加獻殷勤了。
這種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寵愛,令梁悅欣感覺不太真實。
就連侍女哈蕾也是一臉的羨慕。「三皇子對姑娘真好,我還從沒見過三皇子如此呢。」
哈蕾不是清風的追隨者,但作為一個女子,能被男人寵愛得上天,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而且那個人還是三皇子,準噶爾里最帥氣最英勇的三皇子!
梁悅欣的侍遇令全準噶爾的女人都羨慕妒忌恨。
也正因為如此,梁悅欣才感覺不太真實,像是夢境。
回憶起穿越過來的桃花運,似乎一直都不錯。
愛上她的男人都是人中龍。梁悅欣坐在銅鏡前細細端祥著自己,真的有那麼美嗎?
其實在現代,她也是這副模樣,只不過當時多了一副眼鏡而已。為何在現代她卻是個剩女呢?而穿越了時空,桃花運就一直跟著她呢。
難不成上天是公平的?在一個時空里得不到的東西,會在另一個時空里加倍還她?
想來想去,梁悅欣也只是想到這個理由。
乾清宮里,福臨在著急地等小順子的到來。
前些日子,福臨吩咐小順子到準噶爾去打听小欣的消息。計算著時間,該是時候回來了。他不能親自前去,也得派人去看看。
小順子一回到京城,也顧不上休息。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匯報了。
「奴才參見皇上。」
「免禮。怎麼樣,有沒有小欣的消息?」一看見小順子,福臨便急著問。
「回皇上,奴才打听不到梁答應的消息。」小順子低下了頭。
福臨瞬間失望了,剛剛燃起的希望又沒有了。
「不過奴才查到三皇子還沒有成親,還是一個人。」小順子繼續說。
這句話無疑是給福臨吃了定心丸。起碼證實了,小欣並沒有跟清風走在一起。
福臨開心地問︰「如此說來,小欣根本就不在準噶爾?」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小順子低下了頭,他怎麼會知道呢?不過他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梁悅欣會去到準噶爾。而且堂堂三皇子又怎麼會娶一個已經二婚過的女人呢?從一開始。小順子就覺得皇上是想多了。
小順子回來的時候。二皇子還沒有成親。清風是在二皇子婚禮上把梁悅欣介意給大家認識的。所以這一段故事,小順子並不知道。
「不過以防萬一,還得繼續派人到準噶爾,給朕盯住清風。」福臨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是。皇上。」小順子雖然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還是答應著。
如果小欣不在準噶爾。那麼她又會去了哪里呢?福臨已經想不到了。小欣曾經說過想去江南,他也派人把整個江南都找遍了,卻沒有小欣的一丁點消息。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福臨心里祈禱,小欣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
坤寧宮里,皇後正在抄著佛經。
侍女玉帛站在旁邊磨墨。看著皇後專心致志的樣子,她的心里卻不是滋味。
玉帛是皇後的陪嫁丫環,從小就侍候著皇後。進宮之前,她以為皇後是會得到皇上的萬般寵愛的。但如今,皇後卻連見皇上一面都難,又談何得寵?
之前,皇後也還努力著要哄皇上歡心。自從那次被皇上斥責要廢後之後,皇後就沒有爭寵的心了。不是陪著太後,就是在抄佛經。如此下去,怎麼能行呢?
「皇後許久沒有去跟皇上請安了。」玉帛不禁提醒道。
皇後愣了一下,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想了想,才說︰「皇上不喜歡看見本宮,去與不去又有何不同?」
說完,皇後繼續抄她的佛經。
「皇後——」玉帛把皇後手中的筆奪過,跪在地上。哭著喊︰「皇後,你不能再沉淪下去了。」
皇後微笑地把玉帛扶起,溫柔地說︰「本宮並沒有沉淪。」
「在這皇宮里,不爭寵不就是代表著沉淪嗎?」。玉帛抽泣著,可真是傷心了。她雖然只是宮女,但也知道在宮里爭寵是非常必要的。
「本宮是皇後,不爭寵又如何?」皇後反問。
玉帛一愣,一下子就忘記哭泣了。對啊,皇後不爭寵又會如何呢?
「就算去爭又能怎麼樣?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宮里有哪位嬪妃是真的爭到了什麼?」
皇後的這句話更加令玉帛愣了。想想也是,嬪妃們爭來爭去,不過就是為了爭皇後的位置罷了。
如今有太後在,皇後的後位坐得牢牢的。爭來爭去又有何用呢?皇後的話似乎是大有道理。
皇後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看著外面暖和和的陽光,說︰「皇上心里只有一個女人,任她們怎麼努力也是取代不了的。」
「皇後,玉帛听不明白。」玉帛撓了撓頭。
「你不用明白。只需要知道本宮越是安分守己,皇上就越是開心。那麼本宮的後位就越是牢固。」
「是的,皇後。」玉帛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
皇後其實是一名聰明人。有自知之明,也懂得皇上的心。她和別的嬪妃的不同之處,就是容易甘心,容易「放棄」。
皇上的心里只有梁悅欣一人,這事應該不止她一人知道。想必佟妃和惠妃早就知道了。只是她們不願意接受罷了。
一開始,皇後也是不甘心的。後來想想,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她再努力也是得不到皇上的回應。弄不好還會惹皇上生氣,也許還會被廢後。還不如不爭。安安靜靜地做她的皇後。
只要她安守本份,她的後位就沒有人能夠動。因為,她是博爾濟吉特氏人。
準噶爾的早晨,太陽一升起來,整個大地都亮了。
清風是一大早便來找梁悅欣。今天,他還特意放了士兵們一天假,他也借著這個要會跟小欣培養感情。
「起來啦,都日出三竿了,還不起來?」清風硬是把梁悅欣拉了起來。
「還早呢。」梁悅欣揉著眼楮,十分不情願。
「早上的草原是最美麗的。哈蕾快幫她梳洗。我在外面等著。」清風看著哈蕾說了一句。便轉身出去了。
清風一走,梁悅欣就想著回床上睡個回籠覺。但哈蕾卻不讓,一定要幫梁悅欣梳洗打扮。
梁悅欣是帶著睡意出門的,眼楮還是半閉著。
而清風是春風得意。意氣風發。
兩人同乘一匹馬。梁悅欣還靠著清風的肩膀打著磕睡呢。
「到了。」清風在一片草原上停了下來。扶梁悅欣下馬。
梁悅欣揉揉眼楮,心里還咕嘟著有什麼好看呢。不過瞬間就清醒過來了。因為眼前是一片綠油油,非常養眼。
初春的草正在發芽。女敕綠女敕綠色的,既可愛又好看。空氣中還夾帶著青草的香味,沁人心脾。
梁悅欣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睡意全無,感覺精神多了。
「坐下來吧,這些草很干淨的。」清風招呼著梁悅欣,自己已經坐下來了。
一坐下來,聞到青草的香味就更濃了。
「原來草原真的很美。」梁悅欣伸了伸懶腰。剛來的時候還是冬天,這里還是光禿禿的一片。一轉眼,便是綠油油了。
「過些日子草都長高了,高過膝蓋。人一蹲下來便看不見了。成群的牛羊在這里吃草,風吹草低見牛羊。那個時候會更美。」
听著清風的話,梁悅欣已經想象到了那個畫面。有著憧憬,看著清風就說︰「那麼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還來看。」
「好啊。只要你喜歡,我們可以天天都來。」
整片草原好像就只有他們兩人。藍天白雲綠草,遼闊無垠,感覺這一整個地方都是他們的,這感覺說不出有多美好。梁悅欣干脆就面朝天空,在草地上平躺了下來。
躺下來的感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睜眼看見的是藍天,閉眼聞到的是青草香。而且早上的太陽不毒,照在身上暖和和的。
清風也躺在梁悅欣的身旁,側著身子看著她。看見小欣開心的樣子,清風就心意滿足了。
清風就一直這樣側著身子,盯著梁悅欣看。時間長了,梁悅欣就感覺不好了,瞪了清風一眼。
而清風只是朝她笑了笑,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拜托,不要再看我了。」梁悅欣的愉快心情快要被打破了。
「不行,我得看你一輩子。」此刻的清風哪里還有半分皇子的風範,就是一個墮入情網的普通男人。
梁悅欣沒好氣,直接轉過身就背對著清風。
清風也挪了挪身子,往梁悅欣的身邊靠,在背後抱住她。
梁悅欣本能的想掙月兌,卻被清風牢牢地緊抱著。
清風的手抱著小欣,嘴巴還埋在她的頭發里。兩人這個姿勢躺在草地上,非常暖味。
清風的吻沿著小欣的頭發開始,落到她的脖子上。梁悅欣頓然感到一陣冰涼的激靈,身子本能地縮了縮。
清風的熱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就把小欣的身體板正了,開始親吻著她的臉。
「清風,別……」
梁悅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清風的唇封住了。發出來的只有「唔唔」的回應聲。
清風的熱情有增無減,手也不安分了,開始在小欣的身上游走著。
梁悅欣情不自禁發出了嚶嚶低吟,清風把這看成是回應,更加停不下來了。
「三皇子。」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侍女的聲音。聲音雖然小,但清風和梁悅欣還是听見了。
大煞風景!兩人迅速站了起來。梁悅欣趕緊背過臉去,整理著衣服。
侍女低著頭站在一旁,雙腳都在顫抖。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有意看見的。
「什麼事?」三皇子冷冷問道,看得出他在生氣。
「夫人想請梁姑娘去一趟。」侍女的頭一直低著,不敢抬起。
一听到和自己有關,梁悅欣立即轉過了臉。夫人怎麼突然要見她呢?
清風也是沒有預料到,就問︰「是為了何事?」
「回三皇子,听夫人說是可汗想見梁姑娘。」
梁悅欣一愣,趕緊朝清風搖搖頭,她不想去。
清風會意,片刻之後便對侍女說︰「你先回去,我們過一會再過去。」
「是的,三皇子。」侍女舒了一口氣,趕緊離開。
侍女一走,梁悅欣就板起了臉。「你為何要答應?我不想去。」
「那天父汗離席了,他沒有看到你。想必是想見見你而已,不要過于緊張。」清風安慰道,他大概能猜到可汗的心思。
「反正我不想去。」梁悅欣不願意。那次的見家長也是被逼著去的,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呢。
「反正你遲早也是要見我父汗的。」
「不,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
「好吧,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告訴我。」說完,清風在梁悅欣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清風把梁悅欣送回家,然後自己一個人去見了可汗。
可汗和夫人,還有大皇子,都在帳篷里等著梁悅欣的到來。這一次是可汗想見梁悅欣。
旁邊的大皇子臉色不好,心情煩燥。這幾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沒能在父汗見到梁悅欣前把她捉住。
只是清風的到來讓可汗失望了,他並沒有把梁悅欣帶來。
可汗皺了眉頭便問︰「你的女人呢?」
清風一愣,該是侍女回來說了些什麼。不過他也釋然,反正他已經認定了小欣。
片刻之後,清風回應說︰「小欣身體不太舒服,改天兒臣再帶她來見父汗。」
「好大的架子啊,竟然連父汗也拒見?」還沒有等可汗回應,大皇子已經冷嘲熱諷了。
可汗確實是不悅了,難不成還要他親自去見梁悅欣不成?倒是夫人善解人意,幫忙說︰「小欣想必是想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見可汗吧,等身體好了,自然會來。」
听夫人這麼一說,可汗的臉色才緩了緩。
「清風,竟然來了,就留在這里吃飯吧。」夫人笑著對清風說。
「好的,額娘。」
听到清風會留下來吃飯,大皇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俏俏地便走了出去。
帳篷外,大皇子對著他的兩名侍衛低聲說著什麼。
侍衛連連點頭應著,隨即便匆匆離開。
大皇子冷笑,心里想,梁悅欣大概不會一直那麼好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