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嘆了一口氣,誰讓他是清風的兄弟呢?
兄弟就是用來完成任務的。
阿基雖然心里不滿,但還是答應道︰「是,臣遵命!」
說完,阿基正準備離去。清風卻把他叫住了。「等一下。」
阿基大喜,立即轉過知。心里想,清風是留他下來喝茶的吧?
但清風接下來說的話又令他失望了。
「小欣的藥,你得多帶一些。」
原來清風是叮囑這些。阿基沒好氣地回應︰「是,臣遵命!」
「快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請可汗放心,臣一定完成任務。」說完,阿基便大步離開了。
清風是派阿基去尋找梁悅欣。本來他是打算親自去找的。只是剛鍘才接管可汗之位,大事小事都等著他處理,他真的是走不開。
阿基和卡爾是清風的好兄弟,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們。阿基懂醫術,小欣的藥又是他親自配制的,所以由他去是最適合不過了。
清風非常清楚,福臨的人還在找著小欣。如今小欣離開了準葛爾,他就沒有能力保護她了。所以清風把梁悅欣曾經是大清嬪妃一事也告之阿基了。
不難想象,阿基剛剛知道的時候,模樣有多麼的驚訝。若不是曾經接觸過梁悅欣,他也會極力反對清風和梁悅欣在一起。
後來阿基冷靜下來想想,小欣對清風也是不錯了。為了清風連公主也不當就走了。他又何必對小欣抱有成見呢?既然他們不是親兄妹,理應盡力撮合他們才對。
所以,阿基是心甘情願幫忙去找梁悅欣的。
阿基的第一站就是去大清的江南。清風說了,小欣極有可能會去江南。
阿基從小就生活在準葛爾里,他從小就學醫學武術,因為聰明好學,醫術高明,一直都是受人尊敬的。人前人後,大家都尊稱他為捂師。
也是因為如此,阿基的性子有些清高。模樣本來也長得有點娘。所以看上去他有些弱,不像別的練武之人那麼強壯。
外面也不比準葛爾,沒有人尊敬愛戴他。只是阿基一時間並沒有領悟到,他的自我感覺還是非常良好。完全忘記了外面的世界是復雜的。
還沒到江南。阿基就被一名小賊盯上了。
盯上阿基的小賊是一名叫小露的姑娘。是個慣偷。她一眼就看出了阿基是個有財的主子,于是便一路尾隨著他。
在準葛爾的時候,有誰敢偷阿基的錢財呢?所以。阿基是做夢也沒有料到,他會被小賊盯上的。
在市集里,人流量大。小露趁著這個機會,便猛地撞上了阿基。
「哎喲——」小露雙手抱在胸前,看樣子像被撞得很疼。
阿基愣了,趕緊問︰「姑娘,你沒事吧?」說完,阿基還伸出手想幫小露把脈,看有沒有把她撞壞了。
「沒事,沒事。」小露搖搖頭便轉身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走得那麼快,應該沒事吧?阿基還擔心著這小姑娘呢,卻沒有發現他的銀袋已經被偷走了。
轉彎處,小露在數著阿基的銀子。果真是個大財主,銀袋里滿滿的銀子呢!小露心花怒放,這下可要發財了。
已經身在江南的梁悅欣,日子過得十分悠閑。每天吃好睡飽之後,就在街上閑逛著,感受著這里的風土人情。
梁悅欣身上的銀子充足,所以暫時沒有打算在這里做生意,媒人婆的生意暫沒有打算做。她想著玩一段時間再說,畢竟銀子是賺不完的。
閑著沒事,梁悅欣最喜歡就是在「花滿樓」里听曲、看舞蹈。
「花滿樓」是一間藝術館,每天都有不少文人雅士到這里來听曲。看舞蹈。這里的藝人也是賣藝不賣身,並非風月場所,來的客人男女皆有。
但畢竟是賣藝的,為了避免遭人看不起,這里的藝人表演的時候大都是用輕紗裹臉,不讓人認出她們的容顏。
「花滿樓」里最出名的藝人當數董小宛了,她身材嬌小,身輕如燕,以精湛的舞蹈贏得客人的一致好評。
但舞蹈跳得如此好的姑娘,卻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有人說她貌美如花,也有人說她長得特別丑,所以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但不管怎麼說,每天前來捧她場的人是有增無減。
時間一到,踏著音樂的節奏,董小宛又出場了。掌聲四起,在場的人無不是沖著她而來的。
只見她身輕如燕,輕移蓮步,扭動的身體婀娜多姿。盡管她是裹著面紗,但也無法制止客人們的聯想。
看到這妙曼的舞姿,客人們第一時間聯想的就是佳人,絕色佳人。
董小宛是很出名,但每天她也只是表演一支舞蹈。不管客人們格外多花多少銀子,這個規矩也從來沒有打亂過。「花滿樓」的掌櫃是聰明人,也懂得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所以也是非常支持董小宛。只要董小宛表演完一支舞,她便可以離開。
董小宛在試衣間月兌下了舞衣,換回了日常的衣裳,便從後門離開「花滿樓」。
待走遠了,才把面紗掀開。面紗一掀開,露出的只是一張很普通不過的臉。而這張臉正是易容後的梁悅欣。
梁悅欣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人,立即就穿進了前面的一條巷子。
另一邊,被偷了銀袋子的阿基還沒有發現自己丟了銀子。此刻,他還走進了一間客棧醫肚子了。
阿基點的菜不算多,就是一碗白飯,兩碟菜,一碗湯。計算下來,也就是二十文錢。
本來這點錢真的不算是什麼。只是他如今是身無分文了。
說來也巧,偷阿基銀子的小露也在這間客棧里吃飯。而且她點的特別多,單是雞腿都有兩只,一桌子滿滿的都是菜。
小露並沒有發現阿基,很享受地吃著她的大餐。她大口大口地吃,似乎已經餓了許久。確實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還好遇上了阿基,偷到了銀子才有飯吃。
阿基吃完,便叫來小二準備結賬。怎料一模口袋卻是空的。
阿基愣了一下,銀袋子明明就是放在這里的。怎麼沒有呢?阿基往身上都模索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銀袋子。
小二不耐煩了。大聲喝道︰「怎麼?想賴賬?」
小二這麼一吆喝,客棧里的人都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了。小露也發現了阿基,吃了一驚,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得吃完快走。
阿基的臉漲紅了。他何曾被人質疑過賴賬?不禁生氣道︰「我不過是找不到銀袋子了。我怎麼會賴賬呢?」
「那你有銀子結賬嗎?」。小二立即大笑了起來。
「我……」阿基想反駁,卻無力反駁。因為銀袋子丟了,他確實沒有銀子結賬了。
阿基十分苦惱。到底什麼時候把銀袋子丟了呢?
「想賴賬得問過我的拳頭!」說完,小二就朝阿基揚起了拳頭。
小二又怎麼會知道阿基的武功了得呢?阿基看上去是文質彬彬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個武夫。
阿基絲毫沒有害怕小二揚起的拳頭,他還在苦想著銀袋子是什麼時候丟的,會丟在哪里呢?
小二見阿基不理睬他,更加怒了,揚起的拳頭就朝著阿基的臉打去。
阿基是一手就把小二的拳頭擋住了。而且是把小二的拳頭握住了,小二的手立即動彈不得。
其實阿基並不想動武,他還是好聲好氣地說︰「我真的不是想賴賬,我是銀袋子丟了。」
「你沒銀子結賬就是賴賬,我今天是饒不了你!」小二大聲一吼,拳頭欲收回來再打。可是阿基抓得太緊了,他的拳頭根本抽不回來。
「他的帳就算在我的頭上!」突然一聲女聲響了起來。
聲音的主人正是小露。只見她把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說︰「不用找了。」
小露把銀子留下,立即就轉身離去,沒有久留。沒想到會有人幫他結賬,阿基一愣,抓住小二的手便松開了。
小二趕緊抽回手,拿著銀子就走了。再晚一點,說不定他的拳頭就要碎了。真沒想到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一個人,會力大如牛。
雖然小露只是露了一個側臉就走了,但阿基還是認出她了。這不就是他剛才在市集里撞到的姑娘嗎?一想到這里,阿基立即就追了出去。
「姑娘、姑娘……」阿基一邊追,一邊喊。
看見阿基追上來,小露以為被發現了是小偷,便拔腿就跑。
怎麼越叫她就越是跑呢?阿基疑惑了。不過他還是緊追不舍。
一男一女就在大街上追趕著。
小露雖然嬌小,跑起來靈活。但阿基會武功,一個躍身,就把小露攔住了。
「別打我!別打我!」小露驚呼,還手捂住臉。
良久,小露也沒有感覺到疼痛,不禁疑惑抬起頭盯著阿基看。
阿基也是正盯著小露看。他也在疑惑呢,這姑娘為何叫不住一直在跑呢?而且好像還害怕他。阿基皺起了眉頭,他一個美男子,有那麼令人害怕嗎?
看見小露也在盯著自己看,阿基回過神來說︰「我是來跟你道謝的,謝謝你幫我結了賬。」
小露一听,才舒了一口氣。原來她遇上的是一個書呆子,至今也沒有發現銀袋子是她偷的。
小露不知道,她是第二個幫阿基結賬的人。第一個人是清風!
曾經有一次,阿基在準葛爾的一間小店吃飯,忘記了帶銀袋子。不過當時是在準葛爾,所以店小二並沒有為難他。
不過阿基還是很苦惱,過意不去。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清風突然出現幫阿基結了賬。當時就別提阿基有多感激了。
從那以後,每次出門,阿基都會檢查一遍銀袋子。自那以後,他就沒有忘記過帶銀袋子了。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他的銀袋子是丟了,而且不知道丟在哪里了。
小露也是突然出現幫阿基結了賬,而且還是一個陌生人,所以阿基也是非常感激。他是堅持著要追上小露,就是要報答她。
「姑娘,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一定要報答你!」阿基很認真地說。
小露笑了,還從沒遇見過這麼笨的男子。當時不過是一時覺得愧疚,幫他結賬而已。隨即便擺擺手說︰「不用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這可不是舉手之勞,這可是大忙。」
「那你把結賬的銀子還我就算了。」見阿基如此認真,小露便隨口一說。
阿基愣了,他是想還的,但是現在他是身無分文。
小露當然也知道,因為阿基的銀袋子在她的身上。她笑著問︰「你的銀袋子丟是,是不是?」
阿基重重地點點頭,好不委屈。
「那就不用你還了。」說完,小露便轉身離去。
「姑娘,不行,我一定得還。」阿基很執著,又把小露攔住了。「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賺到銀子還你的。這是阿基說的,阿基說話算話。」
原來這個書呆子叫阿基,連名字也這麼古怪。小露笑了,隨口應著︰「行,我等你。」
「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
「我叫小露,明天就回江南。」
小露丟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了。
江南?怎麼那麼巧?他也是要去江南。阿基抬起頭還想問什麼,只見小露已經走遠了。
話說梁悅欣從「花滿樓」出來之後,便進入了一條小巷,停在小巷的一間門前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一名瘦弱的姑娘。她一見是梁悅欣,便沖小欣笑。但隨即便是大咳不止。
「咳咳咳……」姑娘咳得根本停不下來。
梁悅欣趕緊扶她進屋休息。
屋子很小,但很整潔,打掃得也很干淨。
姑娘一直在咳,梁悅欣一進屋就幫她倒了茶水。姑娘喝了水,才緩了緩,暫時不咳了。
「欣姐,謝謝你。」姑娘點頭道謝,她的臉色還是不好,有些蒼白沒有血色。
梁悅欣微微一笑,心疼地看著面前的姑娘。面前的姑娘跟雪喬一樣,也是喚她做欣姐。但這姑娘跟雪喬又不像,她比雪喬更加軟弱,更加需要人保護。
梁悅欣轉過臉看了一眼屋內,隨口問了一句︰「女乃女乃呢?」
「女乃女乃剛喝過藥,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