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汗是什麼身份,怎麼會隨便教人騎馬呢?其實大家都懂,但是這句話卻沒有人說出來。
眾人這是在給清風制造機會。兩位姑娘,說不定他還能看上其中一位呢。如果兩位都能看上,那也沒關系,反正他是可汗,多娶幾位夫人也是可以的。
眾人是單方面的幻想,清風還沒有表明態度。當眾人在眼巴巴地等著清風回應時,卻听見清風幽幽地說了一句︰「我的騎馬技術是大哥教的,那就請大哥來教吧。」
眾人瞬間無語了。
他們是在給清風介紹女孩子,可不是給大皇子介紹啊。
清風啊清風,你可不可以不要如此不解風情,好不?
當眾人即將要放棄的時候,夫人又說了一句︰「你大哥正忙著練兵一事,他哪有時間呢?」
夫人的話一出,二皇子便嘆了口氣。大哥沒有時間,難道可汗就有時間了嗎?這話漏洞百出,完全不成立。
其實夫人就是為了清風好,希望他和兩位姑娘多接觸。一時間也不知道找什麼理由,就隨口而出了。
但這個理由真的太牽強了。很快,清風就反駁了︰「娘,我也挺忙的。」
夫人一愣。對啊,清風已經是可汗,他可是比大皇子更忙碌啊。瞬間就不知道應該如此接話了。
眾人沉默了,安靜了。
兩位姑娘除了偶爾抬頭偷偷地瞟清風一眼,大多時間都是低著頭的。臉依然紅撲撲的。不過不是因為害羞了,而是因為不甘心漲紅了臉。
她們都自認為自己還是不錯的,甚至是優秀的。但為何可汗連正眼也沒看她們呢?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現在已經是很自卑。
當清風還是三皇子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听說過清風的名字了。草原上的大英雄,哪個姑娘不愛慕呢?她們跟別的姑娘一樣,也是愛慕著這位年輕有為的可汗的。
當知道自己有機會跟可汗見面,而且還有可能會成為可汗夫人的時候,她們是開心壞了。在來之前,她們都是悉心打扮過的。就是希望能給清風留一個美好的印象。
只是沒有想到。清風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布日娜按捺不住了,對清風說︰「可汗,我的兩位表妹可是才貌雙全的。她們會唱歌,還會跳舞呢。」
確實。布日娜的兩位表妹才藝都不錯。舞跳得也好。布日娜知道清風喜歡看跳舞。可是卻忘記了,其實清風只是喜歡看梁悅欣跳。
梁悅欣走了那麼久,布日娜還真的把這一點給忘記了。
但是清風沒有忘記。剛才清風還是不耐煩。如今卻是惱火了。他的臉拉長了,似乎已經是極度的不耐煩了,隨時都會甩袖離去。
這是一場相親,已經很明了。二皇子把清風帶到這里來,就是給他介紹女孩子的。
清風有些惱火地看了二皇子一眼,滿臉的埋怨。二皇子也察覺到清風的不滿了,很無辜地聳聳肩膀,似乎在說,他也是被逼的。對,是被他最愛的兩位女人逼的。一位是親娘,一位是妻子。
「娘,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退下了。」清風已經站了起來,欲離開。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鬧劇,他不願意呆下去。
在場的人無不露出失望的神色。由其是那兩位姑娘,心里涼到了冰點,感覺自己真的是沒有戲了。
「等一下。」夫人還是把清風拉住了。隨即又轉過臉對布日娜說︰「你們姐妹三人先退下吧。」
夫人的話自然是要遵從的,布日娜領著兩名表妹,朝可汗和夫人行了禮便退下了。
帳篷內,便沒有了外人,就只剩下母子三人了。
「兒子啊,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也是應該成家立室了。」夫人關切地看著清風,一臉的擔憂。
「對啊對啊,你二哥我的兒子都要出世了。」二皇子也在旁邊附和。他當然也希望見到清風過得幸福。
清風卻狠狠地瞪了二皇子一眼。今天之事,還不是怪他?若是清風知道是一場相親,他才不會跟著前來呢。
二皇子笑著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清風的臉已經黑了,夫人看見他這樣子,嘆聲道︰「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已經是可汗了,得有子嗣承接下去。」
這個道理清風也是懂的。夫人和二皇子也是為了他好,他都知道。只是……
清風沉默了片刻,擠出一絲笑容道︰「等小欣回來,我們立即就成親。」
夫人和二皇子同時愣了,臉露悲傷。他們並不討厭梁悅欣,更何況小欣又是二皇子同父異母的妹妹,若是她跟清風在一起,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只是如今她已經遠離準葛爾了,不知所蹤,難不成要清風一輩子等下去嗎?
阿基是去尋找了,但毫無結果。眼看著清風一心只等梁悅欣,對別的女人毫無興趣,夫人可是著急啊。
「清風,如果小欣不回來了,難道你要孤獨一輩子嗎?」。二皇子不禁開口問。這里沒有外人了,他直接就呼清風的名字。
「世界上沒有‘如果’這麼一回事,‘如果’是不成立的。」清風立即反駁。這句話也是清風跟梁悅欣學的。
還在永寧鎮的時候,當時的梁悅欣已經決定選擇福臨了。某一天,清風就在「媒人婆」里,看著梁悅欣的眼楮問︰「如果沒有福臨的出現,你會愛上我嗎?」。
當時的梁悅欣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她拍了拍清風的肩膀說︰「世界上沒有‘如果’這麼一回事,‘如果’是不成立的。此題無解。」
梁悅欣的這句話。清風一直都記著。竟然「如果」是不會成立的,那就不要提了,盡管心里很想假設想知道。
清風這麼一說,二皇子又語塞沉默了。
「兒子,我們也不是要你放棄小欣。你可以先娶一位側室,小欣若是回來,她還是正室。」夫人繼續勸說。梁悅欣若是還能找回來,那是皆大歡喜。若是不回來了,那清風也不至于孤身一人。
「娘,我已經說過了。清風此生只娶一位妻子。希望這位妻子就是小欣。」清風依然態度堅定地說。
其實清風也曾想過也許梁悅欣不會回來了。如果找不到小欣,他是否真的孤獨終老呢?不過這個想法一冒出,他就努力把念頭斷了。他不願意去想,也不希望這個假設會成真。
夫人和二皇子對視一眼。都搖頭嘆氣。清風的性子倔強。他們也無法勸說他。但願阿基能夠順利找到小欣。並且把她帶回來吧。
從帳篷出來後,清風獨自一人走在大草原上。他沒有騎馬,而是步行著。夾著青草味的風吹佛在臉上。令人瞬間精神了起來,所有的不愉快也都煙消雲散了。
清風抬起頭,看著藍藍的天空。同一藍天下,小欣又是身在哪里呢?已經五天沒有收到阿基的信了,也不知道進展如何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在江南的阿基,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是誰?是誰在罵他?
不是有人罵他,而是清風想他了,想知道他的尋人情況了。
其實阿基已經盡力了。每天,他都在江南的大街上逛著,希望能夠撞到梁悅欣。可是談何容易呢?更何況梁悅欣已經易容了。
此時的阿基也是走在江南的大街上。之前他已經把這里的客棧都找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發現。如今,他是沿著每條街,逐間店鋪去找。
當然,阿基不是光明正大拿著畫像去找的。他找人全憑著一雙眼楮。在店里轉一圈沒看見梁悅欣,他就會走到下一間了。
大清的官兵就是光明正大的找,而且是隨身帶著畫像的。阿基就曾經遇見過他們。
那天,阿基正走進一間客棧,就看見一隊官兵人馬也跟著進去了。而且一進店就去找掌櫃問人。
阿基稍稍湊進,听到他們的講話。官兵要找的人正是梁悅欣!再瞟一眼那幅畫像,果然是小欣。
阿基當即在心里冷笑。如此大張旗鼓的,能找到人嗎?若是讓小欣知道了,非得躲得遠遠的。憑著小欣的聰明才智,就算她真的身在江南,也不會那麼容易被他們找到的。所以阿基非常有信心,他會趕在大清的官兵前,把小欣找到。
其實,阿基還真的是差一點就見到梁悅欣了。因為他曾經去過平安客棧。
平安客棧是這里人流量最大的一間客棧,阿基怎麼會沒到過呢?他還在里面坐了一個時辰呢。
那天,阿基踏進了平安客棧。一看見大廳內人頭涌涌,他腦子里就涌出了一個念頭︰小欣會不會也來湊熱鬧呢?
于是,阿基就在二樓找了一個好位置。坐在那個位置上,能夠一覽到全客棧的人。阿基叫了點心和茶水,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在這一個時辰里,他的眼楮四看八方,留意著進進出出的客人。當時,他很希望能夠在人群中看見梁悅欣的身影。
而當時梁悅欣就身在客棧外,她正在外面攔著朱平安。
朱平安熬了一整夜抄書,想出去玩耍,梁悅欣把他攔住了。兩人正在外面不友善地溝通著。
由于梁悅欣是從後門出去的,沒有經過客棧的大廳,所以阿基沒我見到她。就算阿基坐的位置找得再好,他也無法見到客棧外面的事情。所以,他們就是這麼錯過了。
梁悅欣自然也沒有想到阿基會到江南來找她。而她,至今也不知道清風竟然不是她的親哥哥。
在平安客棧沒有遇到梁悅欣的阿基,後來便沒有再去了。隨即他又找了別的客棧,直到把這里的客棧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收獲。
如果梁悅欣是身在江南,那麼她就得住客棧。但是阿基已經把這里的客棧都找了一遍,卻不見她的身影。阿基開始懷疑清風的判斷了。也許小欣根本就不在江南。
阿基打算再找三天,若是還是找不到梁悅欣,他便離開江南,到別的地方去找。他剛剛從一間字畫店里走出來,隨即又走進了一間藥店。
阿基也知道,梁悅欣出現在藥店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他不想錯過任何的可能,所以還是進去了。
這間藥店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前來抓藥的人也不多,也有廖廖幾人。阿基就站在眾人身後,掃了他們一眼,又失望了。因為梁悅欣不在里面。
阿基和梁悅欣也算是熟人了,所以就算只是一個背影,阿基也能認得出來。面前的這些背影里面,並沒有梁悅欣的。
阿基正打算轉身離去,他面前的女子突然轉過了身。隨即,阿基的目光就離不開了。
面前的女子正是董小宛。
在「花滿樓」里,阿基曾經見過董小宛的真容,所以他是認得了。
董小宛也愣住了,因為她也認出阿基了。當時阿基整個人就擋在她的身前,還伸手摟住了她。
一想起那個抱抱,董小宛就羞紅了臉。她還從來沒有跟男子如此「親密」接觸過呢。
阿基的雙楮依然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董小宛看。董小宛算不上是國色天香,但她身上卻有一種氣質吸引著阿基,令他移不開目光。
阿基的目光令董小宛更加害羞了,心緊張得撲撲跳。他們不過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根本就談不上認識,董小宛甚至不知道阿基的名字。阿基如此盯著她看,她當真是害怕了。
片刻之後,重小宛低著頭繞過了阿基,快步離開了藥店。
看見董小宛離開,阿基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了出去。
阿基個子比董小宛高,步伐大,三兩步就追上前擋在董小宛的面前了。
董小宛嚇得連連後退。這男子,他真干嘛?
「姑娘莫怕,我沒有惡意的。」感覺到董小宛害怕,阿基趕緊解釋。
被一個陌生男子追趕,董小宛能不害怕嗎?不過看在阿基曾經幫助過她的份上,董小宛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句︰「請問公子有何事?」
阿基一愣,接不過話了。他沒有事啊,他能有什麼事呢?但是他為何要追出來呢?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追出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