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是快馬加鞭地趕路。跟梁悅欣不同,他無心欣賞路途的風景。
以清風的騎馬技術,真的是兩天就趕到江南了。
梁悅欣往江南外走,清風往江南里奔跑。兩人迎面而走,距離是越來越近了。
梁悅欣是邊走邊看,就像游玩一樣。
旁邊一個買匕首的攤子吸引了梁悅欣,她不禁駐足觀看。
攤子前的匕首各式各樣,有長有短,款式不少。
記得還在永寧鎮的時候,清風就曾經說過,讓梁悅欣把一把匕首帶在身邊,可以防身。
當時的梁悅欣只是笑了笑,根本就沒有理會清風。如今想想,也許在那個時候,清風就喜歡上她了吧?只是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察覺。
梁悅欣看著攤子上的匕首在發呆,她總是覺得虧欠了清風。
這一刻,清∼風也剛剛踏上了江南這塊土地。就在梁悅欣的身後停了下來。
這是清風第一次來江南。之前,清風只是從梁悅欣的口里听過有關江南的美麗,今天,才是他真正親身前來。
清風就停在街頭的一邊,四周看了看。風景確實不錯,就像一位溫柔的女人,這里是柔情的美。
原來江南是這個樣子的。清風邪魅一笑,不屑一顧。喃喃自語道︰「江南也不外如此。」
在清風眼里,江南的美比不上準葛爾的大草原。相比溫柔之美,清風更喜歡的是草原的曠野之美。
清風只是停下來四周看了一眼。便策馬繼續趕路了。他要趕去客棧跟阿基會合,再一起去找梁悅欣。
清風又怎麼會想到,就在剛才,梁悅欣就在他的身後呢?
梁悅欣站在攤子前看了片刻,掌櫃招呼著讓她買一把。梁悅欣擺擺手,笑著便離開了。
這一瞬間,清風和梁悅欣擦肩而過。兩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越走越遠。
阿基早就在客棧里為清風準備好了一切。房間訂了,就連吃的東西也訂了。阿基人就站在客棧門前等著。因為計算著時間,這個時候。清風應該快到了。
阿基早就在信中告之清風。他所住客棧的名字,清風一到江南,就直奔而去了。
阿基不愧是清風的好基友,他猜測得沒錯。在門前沒站多久。就看見黑馬的影子了。
清風騎的黑馬毛色黑得發亮。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大老遠就能看見了。
清風一下馬,阿基就迎了上去幫忙牽馬。
「可汗。累了吧?先上房間休息一會兒。」
看見清風,阿基很是高興。離開了準葛爾這麼久,阿基也許久沒見過清風了。他對清風的感情就是好基友的那一種,甚至比董小宛的感情還深。
但清風卻瞪了阿基一眼︰「叫我的名字。」
清風這麼一說,阿基才想起,這里可不是準葛爾,可汗的身份必須要隱瞞的。阿基自打嘴巴,連連說道︰「是,是。」
兩天的趕路,清風是連刮胡子的時間也沒有。滿臉都是胡子,感覺就像老了十歲。阿基看了心里難受,他心目中的清風一向是最帥氣的,如今卻像個糟老頭。
阿基不禁心疼地說︰「清風,上房間去洗洗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你立即帶我去找小欣。」清風真的不累,趕路的時候晚上也會休息的,只不過是不注意個人形象而已。
「那先吃些東西吧。」阿基還是提議說。他非常了解清風,一路上,想必清風只是胡亂吃一些干糧而已。
是的,一路上清風吃的都是干糧,但是他的精神很好,也沒有打算再浪費時間。只見他搖頭就說︰「費話少說,趕緊帶路吧。」
阿基嘆了口氣,無奈,只有听清風的,誰讓他是可汗呢?
其實阿基也不知道如何帶路,因為他也不知道梁悅欣身在何方。他只是知道梁悅欣曾經在平安客棧里住過,便把清風帶到了平安客棧。
清風和阿基在大廳的正中央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在這里,可以看見進出客棧的客人,也能留意著客棧里面的動靜。
他們點了一壺茶水,幾碟小菜。清風要听阿基發現小欣消息的點點滴滴。選擇在這里,是因為梁悅欣曾經住過這里,清風甚至想,也許還能夠在這里遇見到小欣。
阿基一進來,小露就發現他了。忙完了手上的活兒,立即就沖他走了過去。
「阿基,我還以為你一走了之了,沒想到你還在江南。」小露說話的語氣很凶,不留情面。
阿基一愣,他什麼時候說過要走了?不解地問︰「小露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听不懂?」
見阿基一臉無辜的樣子,小露更加生氣了,叉著腰就罵︰「你拋棄了我姐,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欠湊?」
阿基的臉瞬間就漲紅了。還好,小露的罵聲不算大,被大廳內客人們的說話聲掩蓋了,眾人沒有听見。不然,阿基就更加尷尬了。
清風看了看小露,又看了看阿基。發生什麼事情了?阿基到江南才多久,怎麼還弄出了風流帳來?
清風疑惑地盯著阿基的臉看,等待著他的解釋。阿基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跟清風解釋。只是朝著清風搖搖頭,表示他不是這種人。
清風和阿基是何種的交情,一個眼神即可心領神會。清風選擇了相信阿基,動筷開始吃東西,完全當小露是透明的。
但是阿基不能當小露是透明,因為將來他們可是一家人。他解釋道︰「小露,你一定是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拋棄你姐呢?」
「那麼我問你,你為什麼這兩天都不去找我姐?」
「我不是說了,我有要事處理嗎?」。說這話的時候,阿基的語氣不好了。他不是提前跟董小宛說明了嗎,為何小露還來質問他?
但小露不依不曉,繼續問︰「有什麼事情是比我姐更重要的?」
阿基語塞了,這個問題他真的不知道怎樣回答。比董小宛更重要的當然是清風的事情了,但是他不能說。
在旁邊吃東西的清風,看似對此事不理不睬的樣子,可是心如明鏡。阿基跟小露的話。他都听進去了。大概也猜到了幾分。想來是阿基喜歡上江南的一位女子了,兩人兩天不見面,女子就以為阿基不要她了。
清風低著頭邪魅一笑,沒想到阿基也會有喜歡的女子了。
小露見阿基久久也沒有回應。就以為他是心虛了。咬牙切齒道︰「你答不上來是嗎?我就知道你在說慌。枉我姐對你這麼好。」
阿基是無法跟小露解釋明白。但他可以表達對董小宛的愛意。只見他拍著胸脯說︰「我阿基發誓,這輩子只愛小宛一人,只娶她一位妻子。」
小露和清風同時愣了。
小露雖然不了解阿基的脾性。但她也知道準葛爾人是很看重誓言的,許下的諾言一定會兌現。而且還承諾只娶姐姐一位妻子!小露突然感到心暖暖的,那是替姐姐高興之情。
這個時候,隔離桌子的客人在叫喚伙計。小露就沒有跟阿基糾纏下去了,瞪了阿基一眼就忙去了。
清風發愣是因為阿基說的話似曾熟悉。曾經,清風也是如此承諾過。此生,只娶梁悅欣一名妻子。所以,這話的份量,清風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不是愛到最深處,不會說出這種承諾。
原來阿基已經愛得很深了,他這位當兄弟的竟然還不知道。清風甚至好奇,想見見阿基喜歡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令阿基如此傾心呢?
「清風,對不起。」
小露一走,阿基就跟清風道歉了。
「為何要道歉?」清風抬起頭反問。
「我……」阿基又語塞了。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道歉,明明他沒有做錯。也許是為了剛才小露的鬧劇而道歉吧。
清風笑著伸手拍了拍阿基的肩膀,道︰「你長大了!」
一句「你長大了」差點令阿基掉眼淚。
清風也很是感慨,二十年前,他也曾經跟阿基說過這句話。
那個時候,清風和阿基還是小孩子。
阿基從小就喜歡學醫。但由于他長得瘦小,就常常受到小伙伴們欺負。
「你這個樣子也想學醫,真是不要臉!」
「羞死了,羞死了……」
小伙伴們不但嘲笑阿基,還常常朝他扔石子。受了委屈的阿基不敢還手,唯有抱著頭在哭。
那一天,阿基再次被欺負,剛好清風路過。小小的清風竟然上前擋在阿基的面前。
「不許你們欺負他,他將來會成為準葛爾第一巫師!」這是清風對眾小孩說的一句話,也一直記在阿基的心里。一直以來,都是這句話鞭策著阿基前進。
清風是三皇子,小孩們自然不敢得罪了,一下子全都散去了。
清風把自己的手帕遞給阿基,對他說了一句話︰「你長大了,別讓人再欺負你!」
當時的阿基重重地點了頭。那個時候,感覺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同時覺得清風特別的帥氣,是一位帥氣的小英雄。
從那開始,阿基的人生就大轉變了。大家都以為他是三皇子的人,就沒有人敢欺負他了。他不單可以安心安醫,還有機會跟清風一起學武功。慢慢地,阿基就成為了清風的左右手。他跟清風的感情也日漸深厚。
小時候的那一句「你長大了」是鼓勵的話,如今清風再說,就是阿基真的長大了,可以娶妻生兒子了。
阿基是跟著清風一起長大的,得知阿基有喜歡的女子了,清風自然是替他開心。
「快吃吧,吃完就去找小宛。」清風看著阿基說。剛才阿基提及了小宛的名字,所以清風是記住了。
阿基愣了,他確定自己沒有听錯。清風是說讓他去找小宛,不是找小欣。但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找梁悅欣嗎?阿基立即就拒絕了清風的好意,說︰「不,我要先把小欣找回來。」
「小欣,我會去找。你先去安慰小宛的情緒。」清風從剛才小露的說話中也听得出來,小宛對阿基也起了疑心,意志不堅定了。
阿基也知道,但是在他心里,還是清風的事情最重要。
清風看出了阿基的疑慮,拍著他的肩膀說︰「先去找小宛,這是命令!」
為了令阿基安心,清風還擺起了可汗的架子。
阿基是感動得不得了啦,他的眼淚是忍不住了,趴在清風的肩膀就抽泣著。
如果他們一位是男人,一位是女人,如此親密倒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明明是兩位大男人。
旁邊的客人們都好奇地朝他們的方向看來,兩位大男人,這是要在干嘛呢?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清風也感覺到了。不過並沒有推開阿基,因為阿基從小就是這樣子。有時候還特別的感性,由其喜歡趴在他肩膀上哭,清風早就習慣了。
清風若無其事的伸手拍著阿基的背,就像一位大哥哥在安慰小弟弟似的。
待阿基平復了心情,便把尋找梁悅欣的經過都告知了清風。包括尋找過的路線,是如何發現梁悅欣的,所有的點點滴滴都告知了清風。
清風點頭,表示都記下來了。最後,在清風的多次催促之下,阿基才離去,前去找董小宛。
阿基走了許久,清風依然留在客棧里。他是在深思。
剛才阿基說的話,清風確實都記住了。阿基說,江南所有的客棧和商鋪他都找過了,結果還是沒有梁悅欣的蹤影。
清風回想起有關梁悅欣的一切,據他所知,小欣在江南並沒有江南。但是客棧卻不見她的蹤影,那麼她離開平安客棧之後住在哪里呢?
客棧不見蹤影?除非是自己買了屋子。想到這里,清風突然眼前一亮,因為記憶中小欣真的提及過想在江南買屋子。
「我要努力賺銀子,在江南買一處屋子,就在那里定居下來。」
梁悅欣說過的話在清風的耳邊回響著。從客棧搬離,便不再住客棧,想來小欣是買到屋子了。
但是,江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麼才能找到小欣住的地方呢?清風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清風想到了一個地方。便立即結賬,離開了客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