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並不清楚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但清風卻一清二楚。
清風心里的不安是驗證了。
盡管加了董鄂兩個字,但她的名字還是叫悅欣。
這一刻,清風已經斷定了賢妃就是梁悅欣。
男子知道清風生氣了,卻不知道為什麼生氣。他很擔心,就第一時間把這事情寫了下來,飛鴿去給大皇子。
清風轉身回到了他的房間,收拾行禮去了。
收拾行禮干嘛?回準葛爾去。
回準葛爾干嘛?召集精兵攻打大清!
清風快馬加鞭火速往準葛爾的方向趕。他從未像此刻那麼想回到準葛爾,回到那個他熟悉的地方。
「董鄂悅欣」這個名字一直在清風的腦海里回響著。尋找了那麼久的人卻換了一個身份,重新入宮了。清風此刻的心情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在草原的時候,清風曾經問過梁悅欣。
「小欣,如果福臨來找你,你還會跟他回去嗎?」。
當時的梁悅欣愣了一下,便聳著肩膀回答︰「怎麼會呢?他不會來找我的。」
「如果他真的來找呢?」清風不依不饒地問,他想知道答案。
「肯定不會跟他回去,我可不想在宮里生活呢。」
當初梁悅欣肯定的回答令清風的心安定不少。可是為何卻說話不算話?偏偏還是跟福臨回宮了?
不知道是恨梁悅欣的不守信用,還是恨福臨的橫刀奪愛。清風心里就是滿滿的恨。心里的怒火無處發泄,只有揚起鞭抽打著馬**。可憐的馬只有不斷地往前奔跑,也不知道回到了準葛爾,它是否會皮開肉綻。
清風卻忘記了,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梁悅欣。而且在梁悅欣心里,還一直以為清風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阿基依然听從清風的吩咐,留守江南。而他和董小宛的感情也日漸升溫。
不過阿基跟董小宛感情的進展還是趕不及小露和朱平安。小露和朱平安已經成親了!
小露想到董小宛遲早都會跟阿基回準葛爾的,干脆把女乃女乃也接到平安客棧里。客棧里的房間多,朱家人也不介意,于是。女乃女乃便跟著小露一起生活。家里就只剩下董小宛一個人。
阿基不放心董小宛一個人住。也退了客棧的房間,搬到了董小宛的家里。
一開始,阿基還是安分守己的,他和董小宛分開房間住。沒有半分越軌。但當他接到了大皇子的信。那就不同了。
大皇子一收到內線的飛鴿傳書。就明白了清風為何而動怒。緊接著也修書一封,給阿基寄去。
信中提到梁悅欣已經回到大清的皇宮了,清風也在趕回準葛爾的路上。大皇子讓阿基也回來。不要再留在大清了。
大皇子急著把阿基召回來,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害怕清風因生氣而憋壞了身體,阿基回來可以幫他把脈。而阿基也非常擔心清風,恨不得立即趕回準葛爾。但夜已深,只能明天一早再趕路了。
「小宛,明天一早就跟我回準葛爾,好嗎?」。
阿基這麼一走,該是不會回江南了,自然是想把董小宛一起帶走的。
董小宛一愣,不太情願。「這麼急?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呢,也沒有跟女乃女乃和小露道別。要不,多呆幾天再走吧。」
其實董小宛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跟阿基回準葛爾的。只是阿基突然說明天就走,時間太急了,她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阿基心里急啊,等一天也不行,至于道別,就留書一封吧。日後小宛回娘家探望跟家人再聚不就行了嗎?
但阿基卻不知道怎麼向董小宛解釋,訴說他的著急。突然間,阿基想起了一句話。大清不是有一句話,叫嫁雞隨雞嗎?于是,阿基微微一笑,只要董小宛成為他的妻子,便會跟著他走了。
只見阿基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望著董小宛,伸手撫模著她的臉。董小宛害羞地低下了頭。雖然他們也曾有過親密的行為,但女兒家還是害羞。一害羞,董小宛就頭靠在阿基的肩膀上,依偎在他的懷里。
董小宛的溫柔听話總能打動阿基的心,心里的想法便更加強烈。摟著董小宛,開始吻她的額頭。
董小宛也沒有拒絕,因為他們也曾經如此親密過。董小宛是小家碧玉的女子,有著隨夫的傳統思想。
董小宛越是順從,阿基的膽子就越大了,手也開始不安份了。還把董小宛橫抱了起來。
董小宛心里一驚,阿基今天太奇怪了,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他這是要干嘛?等她緩過神來,已經躺在了床上。
「阿基,別——」董小宛害怕了,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
「別拒絕我,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董小宛心里是拒絕的,卻說不出口。妻子兩個字把她的話都擋了回去。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一晚過後。別說天亮之後要去準葛爾。就算阿基要連夜趕路,董小宛也會跟他走的。
連夜趕路的人是有的,那個人就是清風。
清風趕到準葛爾的時候,已經憔悴不堪。滿臉的胡渣子,雙手也起了血泡。一看就知道清風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看在眼里,不免心酸。
「回來就好。」大皇子上前拍了拍清風的肩膀。
清風面無表情,直接就往練兵場的方向走去。
「清風,你剛回來,先歇歇吧。」二皇子擋在了清風的面前。
「不,我要盡快訓練出一支可以打硬仗的士兵。」清風一開口,發出的是嘶啞的聲音。是的。火氣攻心,加上沒有好好休息,就連他的聲音也嘶啞了。
此話一出,大皇子和二皇子心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清風他到底想干什麼?
「清風,練兵也不急于一時。」大皇子也勸說,他恨不得把清風捉回去,逼著他休息。
但是清風哪里听得進去?他的雙眼已經通紅,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只見他咬著嘴唇說︰「我攻打大清!」
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愣了,這是因愛成恨嗎?
曾經,大皇子也是一心想攻打大清。希望完成準葛爾的霸業。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想了。因為梁悅欣在大清的皇宮里。梁悅欣始終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大皇子不希望她為難,也不想她受到傷害。
沒想到,以前一向反對入侵大清,討厭打仗的清風。竟然主動提出要攻打大清。
二皇子和大皇子的心思是一樣的。也不想與大清為敵。所以。兩人更是攔著清風,不讓他去練兵場。
「別攔著我,我必須爭分奪秒。」清風似乎覺得。只要他把大清拿下,那麼梁悅欣就是他的了。大清的江山都是他的,自然也包括了梁悅欣。
「清風,你醒一醒,小欣已經嫁人了,你別再執迷不悟。」二皇子使勁地搖晃著清風,希望他能醒悟過來。既然小欣已經嫁人了,但就應該祝福她。
「不,一定是福臨強硬把她帶走的。我要去解救她。」清風始終不相信小欣還願意重回皇宮,他一廂情願地以為是給福臨逼的。所以,攻打大清是他必須要做的。
如果清風是為了準葛爾的霸業去攻打大清,那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為了一個女人,而用上千萬的士兵的性命去賭,那太任性了。這不像清風的做事風格,難得他是瘋了不成?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敢相信,清風怎麼就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清風確實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得到過,也許他不會如此。可是明明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和小欣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了,卻還是告吹。一轉眼,梁悅欣又成為了別人的女人。這讓清風怎麼能接受?
現在唯一能支撐清風的希望就是攻打大清,把梁悅欣奪回來。他已經沒有了昔日那種祝福的大度,他已經無路可退,必須要把人奪回來。
清風越是不理智,兩位當哥的就越是要緊盯著他。攔著他絲毫不讓。
「讓開,不然我不客氣了。」清風怒了,對他們的態度也不好了。
不客氣?清風想怎麼樣的不客氣?難不成還想跟兩位哥打架不成?
見兩位皇子依然不讓,清風伸手就推開二皇子,欲離開。
清風雖然許久沒有休息,但身上的蠻力還是有的。二皇子不設防,還真的被他推得後退了兩步。
沒想到清風還真的不客氣了,二皇子是愣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大皇子看不過眼,上前朝著清風的臉就是一拳。
清風吃了大皇子的一拳頭!
這一回,大家都愣了,也包括大皇子。大皇子一向疼愛清風,從來沒有打過他,這是第一次。
「大哥——」就連二皇子也覺得大皇子過份了。而大皇子動了動嘴唇想解釋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清風只是冷笑一聲,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
看見清風要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立即又沖上前攔住他。無論如何,也不讓清風去練兵場,必須強逼他休息。
氣氛很緊張,仿佛一不小心,三人就會打起架來。
就在這個時候,阿基趕回來了。阿基從江南趕回,路程從清風的路程短,但他還是趕在清風的身後。
董小宛還跟在阿基的身後,因為阿基擔心清風。還來不及回家,來不及安頓董小宛,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一趕到,就看見了兄弟三人要打架的情景。
「什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阿基看見清風那憔悴的臉,立即皺起了眉頭。這話,是在問清風,也是在問兩位皇子。
「清風說要攻打大清,你勸勸他吧。」
二皇子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阿基就明了。攻打大清只是一個幌子,爭奪女人才是真實的目的吧?
「就算你們三個一起上,也攔不住我。」
清風嘶啞的聲音更令阿基大吃一驚,恨不得立即上前為他把脈。可是,當下的清風渾身是刺,誰能靠得近他呢?
清風說得沒錯,就算他們三人一起上,也未必攔得住清風。最多就是兩敗俱傷。明明就是自己人,有這個打架的必要嗎?
阿基沒有勸說清風,因為他知道勸說也沒有作用。他反而對清風說︰「阿基絕對听從可汗的吩咐,無論可汗去哪里,阿基都追隨。」
剛才,清風嚷著要去練兵場,叫嚷的聲音之在,阿基已經是听見了。
「阿基,你?」大皇子顯然對阿基說的話不滿。叫阿基回來是幫忙的,不是來幫倒忙的。
阿基卻沒有理會大皇子的不滿,而是捏開了水壺蓋子,遞給清風說︰「可汗的聲音都嘶啞了,喝水潤潤吧。不然去到練兵場也發不出聲音了。」
阿基說得對,清風說話的時候是感覺到很吃力,不過是喊了幾句話,卻像已喊破了喉嚨似的。
于是,清風接過水壺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旁邊的阿基臉上露出了不易被察覺的微笑。
喝了水,清風隨手就把水壺丟到一邊,邁步欲離開。
阿基就站在清風的身旁,緊盯著他。心里默念著︰「一、二、三……」
就在阿基念到三的時候,清風感覺頭一暈,雙腿發軟,頭一黑,就不醒人事了。而阿基,眼明手快,一手就把清風接住了。
「清風、清風……」
看見清風暈倒,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急了。
「兩位皇子莫急,阿基只不過在水里下了些藥。一種可以讓可汗安神,好好休息的藥。」阿基向兩人解釋道。
听阿基如此一說,大皇子和二皇子才舒了口氣。原本大皇子還以為阿基是幫倒忙的,沒想到他是確確實實地幫了大忙。
三人一同把清風背回了帳篷,把他安頓下來。
清風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他確實也是睡著了,已經許久沒有睡著過了。但是他的眉頭卻依然皺著,二皇子伸手想去撫平,卻撫不平。也許在夢中,清風也是不開心的。
阿基伸手為清風把脈,見他脈像凌亂,呼吸高低起伏。可見清風是累壞了,再不休息,就會把身體透支掉了。
「他怎麼樣了?」大皇子關切地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