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鬼他們離開之後，莫殤和煞沉默地站在原地，許久之後莫殤才突然開口說到︰「煞，你有沒有覺得王爺好像變了？」這話說出來，有點兒感嘆般的感覺在里面。
煞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開口說到︰「是變了。」
莫殤眯了眯眼，「你覺得他什麼地方變了？」
莫殤的這個問題讓煞沉默了許久，什麼地方變了，恐怕他們誰都不能準確說出來。
許久，在這個寂靜的街道處，才听到煞吐出兩個字︰「溫柔。」
莫殤微微一愣，哦，對，他終于知道今日的司空蒼凌和他以前見到的司空蒼凌有什麼不一樣了，以前和司空蒼凌相處的時間里，他們什麼時候見到過司空蒼凌溫柔過，而且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竟然看到司空蒼凌笑了！
天知道，當他們兩人站在暗處看到司空蒼凌那溫<柔的笑容的時候，心里的那種震驚真的是難以言表。
在他們的印象中，司空蒼凌笑是什麼樣子的？有人見過嗎？沒有吧！
連那種假笑都沒有，更別說這種溫柔的笑容了。
至于溫柔，司空蒼凌最大的溫柔也就是在面對太後和司空藝璇的時候微微緩和一下他的態度，也從來沒有見到他什麼時候笑過，今日真的是第一次，而且第一次就讓人覺得如此驚悚。
「剛才那位是他的側妃？」莫殤再次問到，貌似剛才司空蒼凌的一系列情緒變化就是因為這個洛雪吧！
哦。對了，司空蒼凌不僅僅溫柔的笑了，他還在司空蒼凌的臉上看到了類似自嘲的笑容。自嘲？這個詞語用的真好，在他們面前，司空蒼凌要麼面無表情，要麼滿臉陰翳，自嘲這個詞語，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應該是那種嘲笑自己的話吧！
嘲笑自己？莫殤想到這個話用在司空蒼凌身上。若不是他親眼看到這一切真實地發生的話，恐怕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
煞再次點點頭，不過依舊惜字如金。「是。」
莫殤同樣也是點點頭，「怪不得夜炔他們對她那麼恭敬，不過我們這位娘娘似乎不太喜歡我們王爺呢！」
听到這話，煞的眉頭再一次狠狠地皺起。隨即同意地點頭。「是。」
莫殤也習慣了煞的惜字如金，其實平日里他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只是這一次出來，司空蒼凌給他的震撼太大了，讓他這個一向沉穩泰然處之的人都是忍不住內心小小地激動了一下。
莫殤勾勾唇角，「真是有趣。」
煞再一次開口，「她在查我們。」
莫殤挑眉，疑惑道︰「誰？」
「洛雪。」煞皺著眉頭看著莫殤說到。
莫殤微微詫異。不過也只是一瞬，隨即他突然勾勾唇。「她查到什麼了嗎？」。莫殤突然想知道這個蒼王側妃的能力如何，畢竟能不能查到他們的資料也算是一種實力的證明，若是沒有一點兒手段，想要查到他們的底細還是很難的。
煞再一次皺了皺眉，然後有一次給出他惜字如金的答案︰「很多。」
煞的答案再一次讓莫殤詫異挑眉，「哦？」煞說很多，那就證明洛雪查到的的確就很多了，而且肯定有一些隱秘，是那種一般人絕對不會知道的隱秘。莫殤對洛雪的實力倒是微微贊嘆了一番，看來這女人倒是真不耐。
不過也對，若是平常的女人也不可能讓司空蒼凌都忍不住動了心思，以前他還覺得司空蒼凌這人真的不沾美色，現在看來，原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而是沒有遇上一個他看得上眼的人。
「沒有查到王爺。」煞再次開口說到，司空蒼凌和血絡有關系這個世界上知道的可沒有幾人，洛雪查不到也屬正常。煞開口說這話，不是想表達洛雪沒有查到司空蒼凌和血絡的關系，而是想問莫殤需不需要讓洛雪查到。
既然他們都看出來洛雪對司空蒼凌來說是不一樣的，那麼是不是需要將司空蒼凌的事情透露一些給洛雪，也好讓洛雪多了解一下司空蒼凌這個人。
常人對司空蒼凌的了解最多也就是他是莫琉國的不敗戰神，是莫琉國的一個傳奇，是莫琉國的蒼王爺，可是司空蒼凌私下里到底有些什麼，這個世界上真正了解的人寥寥無幾。
莫殤想都不想直接搖頭，「不用，這件事情還是等著王爺自己說罷，我們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莫殤直接拒絕了煞的提議，在莫殤看來，司空蒼凌的事情還是司空蒼凌自己告訴洛雪的好，這是對洛雪的一種尊重。而且現在司空蒼凌和血絡的關系，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的話會影響司空蒼凌的計劃的。
況且，洛雪最後到底能不能和司空蒼凌走到一起還是個未知數，畢竟洛雪對司空蒼凌的態度還不夠明確，萬一泄露出司空蒼凌和血絡的關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倒不是不信任洛雪，而是現在洛雪身份還不夠讓他們對她坦誠相見。
「好。」煞點點頭，沒有反對。
莫殤突然想到什麼，然後又開口說到，「對了，離韌好像是她的丫鬟吧！」
莫殤所說的離韌自然就是竹韌，當初竹韌加入血絡，看上竹韌的身手和脾性的人其實正好就是莫殤，那一天竹韌眼都不眨地卸下孫成岱的兩只手臂，正巧就被路過的莫殤看到了，所以這才起了招攬竹韌進血絡的心思的，不過這一點兒竹韌是不知道的，因為莫殤是讓血絡的其他人將她招入血絡的。
煞再次點點頭︰「是。」
莫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到︰「找個時間讓她退出吧。娘娘的人，我們還是不要的好，若是有一天娘娘知道我們的存在了。那小丫頭還想進血絡待著的話，才讓她進來玩玩吧！」
煞再次點點頭︰「是。」
所有人都知道，血絡的老大是莫殤，但是卻是沒有人知道，莫殤里真正管事的人其實是不太愛說話的煞，血絡日常的事情都是煞在處理，莫殤其實就是空有名頭的老大罷了。其實他是不管事的。
不過這樣安排其實也不錯，煞管理血絡的確是比莫殤管理要好得多了，不過大事上。還是需要莫殤出面的，畢竟莫殤的實力擺在那兒，也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若是讓煞來掛血絡老大這個名頭，恐怕也是不夠資格的。除非哪天他的實力能夠超過莫殤的時候還差不多。
「走吧。去叫幾個人把這兒清理了，我們那個王妃娘娘啊，看著安安分分的一個人，偏偏卻是最愛惹事的。」莫殤說著，隨即便是轉身晃悠悠地離開了。
煞看著這遍地的尸體，然後取出一根細小的笛子，吹出一串細微的奇怪的音樂，隨即就看到四周突然冒出了一些人。他們一個個面色如同煞一般沉靜，面無表情。這是煞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親衛，對他是絕對的忠誠。
煞沉聲開口說到︰「處理干淨。」
那些人同樣是言簡意賅，「是。」一個字之後，然後紛紛動手將那些凌亂的尸體一個個拖到無人知曉的地方埋葬了，一會兒原本尸橫遍野的街道上又變得干干淨淨了，除了空氣中還微微飄散的血腥味還提醒著人們剛才這兒發生了一場血戰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麼。
處理好尸體之後，煞對著那些人擺擺手，然後就見到那些人再一次影入黑暗中消失不見。下一秒，煞一個閃身，同樣是消失在街道上。
這時候，皎潔的月光照在空無人煙的街道上，打更的人從這條街道上走過，突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隨即他加快了腳步，幾步走離了那個地方，離開後他才覺得沒有了那種心底發寒的感覺。
他低聲呢喃︰「真是奇怪了，怎麼覺得那條街今天陰風陣陣呢？我還是快點兒離開吧！」自言自語地說完，打更的再一次加快腳步離開。
而在蒼王府的南院的雨閣里，肖雪晴有些擔憂地在原地走來走去，一邊對著她的丫鬟小惠低聲說到︰「怎麼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不是說晚上就能有消息的嗎？」。
小惠也是皺著眉有些擔憂地說到︰「是啊，他們是這樣說的，今晚會傳消息過來的，王妃，你說他們是不是失敗了啊？」
肖雪晴沉了眼，然後搖搖頭，「應該不會，那小賤人不會武功，會武功的那些丫頭又不在，她肯定已經身首異處了。」
小惠也只能跟著點點頭。
「去，去看看那小賤人回來了沒有，如果她回來了，那就證明他們失敗了。」肖雪晴突然轉頭對著小惠說到，她還是不放心，與其在這兒等著那些人的消息，還不如直接自己去看看。
小惠點點頭，應道︰「是。」
說完，她便朝著門外走去，剛剛打開緊閉的房門，小惠就瞪大了雙眼，然後猛地伸手堵住自己的嘴巴，避免了差點兒的驚叫出聲。
肖雪晴看見小惠突然奇怪地站在門口處，用手捂著嘴巴，她一邊朝著小惠走去一邊奇怪地問到︰「小惠，你在干嘛，不是讓你去看看……」
話還沒說完，肖雪晴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外的一切，隨即反應過來，一把將小惠拉進屋，然後猛地將房門關上。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粗喘的聲音，小惠等著恐懼的大眼看著肖雪晴，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剛才那一幕，足夠讓她永生難忘。
「王妃……」小惠艱難地開口，可是話到嘴邊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姑娘，雖然跟著肖雪晴也見過不少世面了，可是剛才那一幕還是讓她後背發涼，冷汗直流。
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這種一大堆的死人尸體讓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一下子接受，她的眼楮了都是隱隱冒出了些許淚花，現在她的心砰砰直跳，害怕得六神無主，只有看著她最信任的王妃，才能夠微微平息她心中的恐懼。
肖雪晴同樣是心慌不已，剛才那一幕給她的沖擊也不小，她同樣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她只覺得胃里面一陣翻滾，她只有努力才能讓自己不會直接吐出來。
好一會兒她才微微平復心中的惡心，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對著小惠說到︰「小惠，剛才那些殘肢是他們嗎？」。
小惠閃爍著淚花的大眼看著肖雪晴，然後有些顫抖地點點頭︰「嗯，是他們，我見過他們的樣子，是他們。」
小惠的話讓肖雪晴沉默了，許久她才沉聲說到︰「小惠，去找些人，把那些尸體處理了。」
肖雪晴現在已經壓下了心中的恐懼，那些人的尸體幾人已經出現在這兒了，那就證明洛雪沒有死，這些人任務失敗了，既然失敗了，那麼他們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只是真實可惡，洛雪那賤人竟然沒有死。
沒錯，肖雪晴院子里的那些尸體自然就是煞讓人處理的那一批人了，不過卻是沒有讓他們將尸體隨便地處理了，而是讓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這也算是讓他們最後有一個歸屬了。
這些人便是肖雪晴花錢雇去殺洛雪的殺手了，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們遇上了奴他們，洛雪沒有殺他們，是覺得沒必要，郎君殺了他們，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在洛雪他們看來，他們就只是些炮灰而已，死不死對于他們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
听到肖雪晴的話，小惠頓時臉上出現恐懼的表情，「王…王妃，他們都死了，那是不是說側妃娘娘她知道是我們派出去的人了？」
肖雪晴沉默，一會兒後她才開口說到︰「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她敢對我做什麼嗎？我就算是拿著刀光明正大地去殺她，她也不敢多說一句。」肖雪晴這話說得十分猖狂。
小惠看著面色有些猙獰的肖雪晴，心中一陣害怕，她想反駁，但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肖雪晴突然冷聲說到︰「我倒是小看那賤人了，看來暗地里是有人在保護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