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回到帳內本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定是一場別樣的暗戰,但此時竟然接到報告說有人要叛逃被抓了回來。齊佑心里暗想這就要逃了心理素質不怎麼樣嗎,今日的敲打只是想先震懾他們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見效果了,真是意外。
很快叛逃的人就被押送到齊佑的帳篷內,齊佑並沒有叫人通知其他將領而是饒有興趣地準備開始單獨審問。齊佑先是問道︰「此人是誰抓到的,也叫他進來回話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年輕的將領打扮的人進了帳篷跪地請安道︰「末將趙雲軒參見王爺。」
巧了這來人正是喜寶的二哥,齊佑讓人暗中觀察的宣節校尉趙雲軒嘛,齊佑見是他倒也柔和起來︰「趙校尉請起,你是怎麼發現此人的?」
趙雲軒起身回話︰「馮將軍那日受傷是末將和幾位兄弟們將馮將軍抬回醫治的,卑職看過馮將軍的傷,雖然凶險但是不至于一直昏迷啊,所以卑職就懷疑是有人搗鬼,便私下調查發現這人是軍醫隊伍里的人,每天負責送藥,送完藥後還很貼心的幫將軍換香爐,就覺得哪里不對,于是就一直暗中觀察,誰知今日王爺訓話過後這人竟然收拾好行囊打算趁亂逃走,卑職就把他擒住抓回來了。」
齊佑心里贊嘆道︰誰說這喜寶的二哥是個愣頭青,這不分析的很是在理嗎,而且還把人抓個現行,真是幫自己解決了一個**煩啊,齊佑接著說道︰「有道理,待本王審審看。」
齊佑看著地上正瑟瑟發抖的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趙校尉可是說對了?」
那人抬起被趙雲軒胖揍一頓後腫脹的臉說道︰「王爺小的叫何東,小的冤枉啊!」
「歐?你如何冤枉了,你倒是跟本王說說看!」齊佑眯著眼楮問道。
「小人•••小人•••」叫何東的那個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既然說不出理由來,那按照軍規,叛逃就是要就地正法,來人啊。」齊佑也不廢話。
「王爺!小的真是被逼的呀,小的都說都說,只求王爺饒了小的性命和小的家人。」
「你先說說看。」齊佑抬眼看了他一眼哼道。
「是,是,小的本是這城里的郎中,只是軍需被招進軍營在軍醫處管理藥品,前些日子才被特別指定為馮將軍送藥的,可就在小的為馮將軍送藥的第二天就接到家里來信說有不明身份的人闖入以小人全家人的性命為威脅要求小的辦件事,小的並不知真假沒有理會,誰知第三天竟有黑衣人送來小人娘子的小手指和一包藥粉並威脅小人必須辦成此事,否則全家性命堪憂,所以小人就按照那人的吩咐趁著每次給馮將軍送藥之際偷偷在暖爐內加上藥粉,不過小人始終按照要求不敢加多計量所以馮將軍只是昏迷並不會立刻暴斃,小人就知道這些,王爺要是不信可派人到小的家里去一瞧究竟啊,還請王爺饒命!」說完何東便長跪不起。
齊佑接著問道︰「那給你傳信的黑衣人的特征你可能說出一二?」
「小的確實不清楚,只是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那你為何要跑?而不來尋求幫助?」這時趙雲軒實在憋不住問道。
「小人也想可是畢竟這藥是經小人之手下的,若是查出小人必死,可是若是馮將軍此刻醒來,那人知道小人和家人也在劫難逃,所以小人想逃回家去,帶著家人一起走。」何東倒是鎮定了一些︰「小人知道小人所犯之事難逃一死,可求王爺看在小的全都交代的份上救救小的一家子吧!」何東一直磕頭求命道。
「何東,你所說之事本王會派人核實,若屬實本王自會保你全家性命,來人先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明日再交魏將軍們發落吧!」齊佑發話道。
「謝王爺救命之恩!」何東得了允諾倒也走得坦然一些了。
「趙校尉,既然是你抓到的人還麻煩你今夜就走一趟何東的家里核實一下情況吧!」齊佑轉過頭對著趙雲軒說。
「是,末將這就動身。」趙雲軒領了命告退了。
齊佑有一種預感這次並不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幕後之人,這里面的情況比他和父皇預計的都復雜。帳篷外凜冽的西北風和著鵝毛般的大雪有這麼刮了一夜,這一夜有太多的人睡不著了•••••••••
次日清晨,趙雲軒回到軍營並向齊佑匯報了情況,原來何東所言確實不假,趙雲軒也親手解決了那幾個黑衣人給了何家老小一些盤纏讓他們趕緊逃命去了。
「對了,這些黑衣人確實沒有什麼身份記號,不過末將在他們背上發現這樣的圖案,不知何意?」趙雲軒將抄畫下來的圖案呈給了齊佑。
齊佑接過圖案認真辨別發現這圖案確實詭異,像是某種動物的圖案,但是確實未曾見過,齊佑叫人將此圖案描摹後送至銀蛇他們手上讓他們快些打探明白。
處理完此事,趙雲軒就要告退了,這是齊佑卻叫住了他說道︰「這些日子你跟她有回信嗎?」。
趙雲軒一愣繼而明白這是在問自己和有沒有回信,趙雲軒說道︰「回過一封,也不知收到了嗎,不過這里的老人說這樣的天氣信不一定能送出去。」
談到喜寶,這兩個男人都不知不覺地柔和下來,趙雲軒繼續問道︰「她還好嗎?平日在家的時候最怕冷了,這天氣怕是一定又窩在房內了。」
齊佑听他這麼說也有同感,小丫頭確實怕冷的厲害,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即便交談的對象是她的哥哥,齊佑也還是覺得沒必要跟個其他男人談論自己的女人所以轉了話題道︰「你今日也明白了,西北軍營確實很亂,本王此次只是來處理一部分,而剩下的一部分就要靠馮將軍和你幫本王看著了。」
趙雲軒听齊佑這麼說自然明白這是告訴自己馮將軍是雍王爺的人,自己是在雍王爺的勢力範圍內,當然要幫他辦事。趙雲軒想到了和父親,想到了自己出發前和他的談話停頓了一會道︰「末將答應王爺的事一定會說道做到也請王爺放心。」
「好,這軍隊里的事再有幾天就處理完了,本王就要回去了,你若還有什麼消息就快些寫成信件本王可以捎帶上。」齊佑笑眯眯地說道。
「謝王爺,末將告退了。」
看著趙雲軒離去的身影齊佑心里暗暗道︰希望沒有看錯你,趙-雲-軒。
齊佑用完早飯後便趕去看馮將軍如何了,軍帳內馮將軍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才悠悠轉醒,素問看著馮將軍慢慢睜開眼楮便露出放心的神色,齊佑剛剛進門,素問越來越佩服齊佑這能掐會算的本事,每次都來得剛剛好。
「怎麼樣了?」齊佑關心地問道。
「剛剛好,他剛剛醒,只是王爺要是問話的話還要再稍等一會,我還沒拔針呢,現在他可說不出話來。」
齊佑倒是很有耐性地等在一旁,素問也就繼續安心地治療,半個時辰後素問將針全部拔出對著馮將軍說道︰「你試著動動胳膊和腿看看感覺。」
馮將軍慢慢有了意識,但是胳膊和腿還是有些麻木,畢竟他躺在床上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了,素問倒是不急說著︰「慢慢來,慢慢恢復,今天過後你就能開始活動了。」然後素問起身對著齊佑說︰「現在可以了,我得下去再配幾服藥,你先慢慢問吧。」
馮將軍順著熟悉的聲音看了,這一看差一點掉下男兒淚啊,齊佑接觸到馮將軍的悲壯而又有些欣喜的目光心里也很復雜,起身前去來到馮將軍的榻邊,抓住馮將軍想伸出來的手說道︰「馮將軍您受苦了,小王來晚了。」
馮將軍握著雍王的手才感到一絲活著的氣息,他嘆了口氣︰「王爺,這怎麼能怪您呢,是末將太輕敵了。」
「那日接到王爺的密令之後末將就開始了調查,誰曾想阻力很大,為了保證軍中的穩定末將已經悄悄處理了一批查出來的探子,可沒想到他們還有更大的目標就是末將手中的虎符,末將知道此事非常嚴重便派人去京城給皇上和王爺送信,可誰知幾次派出去的信使都被半路截殺,沒有辦法末將只好派犬子親自去送,誰知也遭到偷襲,現在遠邊不明生死,不知下落,哎!末將無能啊,竟然也讓奸人鑽了空子,害得末將在這一躺就是小一個月,軍中無人必是亂成一團!」
齊佑拍拍馮將軍的手臂說道︰「將軍無需自責,本王已了解事情原委,只是這軍中關系錯綜復雜,確實不能輕易妄動,這次只能揪出幾個確定的人,而其他的人可能會潛伏的更深,只能靠日後將軍慢慢處理掉了。」
「末將明白,王爺可是已經心中有了名單,末將這本也有一份,不過末將放在了犬子身上。」提到自己的兒子馮將軍露出了幾乎絕望的悲傷表情。
齊佑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但是現在不能明說于是齊佑便在馮將軍手背上寫到︰兒,安。
馮將軍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背終于流出了眼淚︰「王爺,您的救命之恩,末將必定拼死以報。」
齊佑示意他不要太激動,等他心情平穩之後齊佑說道︰「你先休息吧,本王要把這些人先處理掉,然後回京向皇上稟告,你安心養病吧。」
「謝王爺,王爺一切。」
齊佑通過馮氏父子和暗衛的調查已經掌握了本次事件的來龍去脈。現在是該去拔掉那些明顯的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