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別院里剛安排好,銀蛇就立刻起身回王府復命了,一路上為了減少注意力騎馬到城下後就換了步行,今天的風雪倒是停了,趙宗鎮清晨出到外院觀察果真馬車里的人已經被轉移,夜里來的可能不止一撥人,瞧瞧這地上凌亂的腳印就知道,趙宗鎮此時心想只要馮兄的兒子能平安康復就好。
王府內齊佑接到銀蛇的匯報才略略放下心來,素問走之前有說過只要挺過這幾日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看來只能讓那些人再過一個舒心的新年了,府里面也該裝扮一下了,雖然時間緊但是這畢竟是新年啊。
今天朝中大臣們陸續听說雍王齊佑回來了,只是府里的一位側妃為保護雍王遇刺,現在雍王正休沐在府里,大家倒是很驚詫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刺殺雍王爺。
齊文帝今日上朝也是明著對群臣們說道︰「這馬上就除夕了,各位愛卿們這這年里還是平平安安的好啊!」
大臣們知道皇帝此話有所隱射,都恭敬地回道︰「聖上所言極是!」
「朕希望今年全國的百姓都能過個好年啊,尤其是西北城里,不知那里的雪是不是很大啊!」
朝臣們有些不知所措,這皇帝這會子怎麼有點傷春秋月的,就在大臣們有些困惑的時候,齊文帝又說道︰「好了,年關將近,眾愛卿們繼續恪盡職守,來年朕在一一犒賞啊,散了吧。」
大臣們真是徹底糊涂了,皇上到底怎麼了,今日真的有些奇怪了,劉丞相倒是坦然跟恆王對視一眼後說道︰「恆王爺,這個年確實有些冷啊。」
恆王笑道︰「丞相大人家里缺銀碳不成?」
劉丞相笑道︰「王爺玩笑了,只是夜里風雪大,早上起來雪掩蓋了台階,今年確實比往年風雪來得大些呀。」
恆王回道︰「是啊,不知道二弟府上怎麼樣了,這麼大風雪,他從西北剛回來也確實辛苦得很啊。」
「是啊,老夫也覺得擔憂啊!」劉丞相說道。
「好了,若是擔憂,這兩日去看看就好,劉丞相,本王還有其他事就先告辭了。」說罷齊恆就先一步離開了。
劉丞相饒有深意地看著齊恆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就又恢復正常和其他大臣們一起出宮去了。
齊佑一直沒有上朝,一方面是確實需要休養一下,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心府里和喜寶,這不就在王妃接到齊佑的命令還是要將府中裝點一番的時候,齊佑正在雲水院陪著喜寶聊天,這是第三天了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天冷倒是有利于喜寶的傷口愈合,要是天氣熱起來很容易感染的,還是要感謝素問的醫術,那麼深的傷口竟然已經開始慢慢結痂愈合了,饒是再普通的刀傷也要好上半個月的。
喜寶倒也是享受這難得的溫馨,兩人都臥在榻上,榻中央的腳桌上放著果脯和點心,喜寶一邊看著話本一邊和齊佑聊著天,還不忘時不時往嘴里送點吃的。喜寶這會子看的是一本有關西北的人物話本,不一會就開口問道︰「爺,西北的雪到底能大成什麼樣子啊,這書上說一夜間就能齊膝深了,若是連著幾日不停,山谷里的溝壑都能掩蓋不見,真是這樣嗎?」。
齊佑笑著說︰「那要看當年的天氣狀況,不過齊膝深都是在西北很常見,西北地廣人稀,有很多地方積雪從來沒人處理就只能越積越深了。」
「那麼大的雪,西北的人豈不是都不能出門了?」喜寶偏著頭問道。
「倒也不是,城中定是要行走的,所以家家戶戶都會打掃,城外嗎,有些時候到了春季過完有些雪都還沒消呢。」齊佑耐心解釋道。
「那•••恩••••爺您這次去看到妾身二哥沒有?」喜寶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齊佑一愣,這小丫頭繞了這麼大圈子就是為了問他二哥啊,齊佑倒是沒有為難她說道︰「見到了,你二哥又高了一截,人也穩重多了。」
「是嘛,那就好,妾身這二哥就是脾氣太急躁,在家的時候沒少因為毛躁的脾氣被爹教訓呢。」喜寶滿臉欣慰地說道。
得到想知道的喜寶就又轉了話題,齊佑還在緊張要是她繼續下去怕就要問道機密的事情了,不曾想喜寶問完她二哥竟然就換了話題,齊佑看著喜寶心里在想︰她到底是不關心還是•••••,就在這會子,門外小廝回報說是恆王到府上了,齊佑心想還是來了,喜寶拐著頭問︰「是爺的大哥恆王爺嗎?」。
齊佑說︰「是啊,您先歇著,爺去看看。」
喜寶倒是大方掀了被子說︰「諾,快去吧,妾身這沒事的,對了把外衣穿上。」
齊佑就順勢出了被窩下了榻,一邊穿衣服一邊吩咐喜寶︰「我晚膳在你這用,你若餓了可以先吃。」
喜寶繼續窩了窩說︰「我等你回來再吃,一個人吃沒味道。」
齊佑笑了笑在喜寶腮邊香了一口就樂呵呵地出去了,還好喜寶沒怎麼上妝,不然還不香他一口的胭脂啊。
齊佑來到大堂看見恆王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小廝們規矩地侯在旁邊,齊佑抬腳進了門對著恆王說道︰「大哥來了,怎麼不先通知弟弟一聲。」
恆王身著貂毛棉衣倒也是一身貴氣,听見齊佑問自己齊恆說道︰「二弟,你也太把哥哥當外人了,回來怎麼都不通知我們,還是今日上朝時父皇說道,我才知道你已從西北大營回來了,怎麼樣一切都順利吧。」
齊佑微不可及地暗了一下眸子笑道︰「大哥不要見怪,我也是才回來,累得不行,這不剛回院子就趕上趙氏被刺傷的消息,這會正忙著抓捕刺客呢,所以就還沒來得及去看大哥,結果大哥你先來看弟弟了,慚愧啊。」不管怎樣齊佑還是一副好弟弟的樣子。
「我都听說了,這也太猖狂了,竟然有人敢潛入你府上行刺,這讓皇室威嚴何存!」恆王拍著桌子說道。
「是啊,大哥。」齊佑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那些人怕是另有目的!」
恆王一愣,桌上的手迅速握緊又立刻松開,挑了眉說道︰「你是說西北?」
齊佑倒不是真得要與恆王談論西北事務,他只是在試探恆王對于此事涉及的深度,這麼看來恆王確實參與此事,只不過城郊遇刺之事還不能確定是否與他有關,總覺得還有另一股自己和恆王都不曾完全了解的勢力正在暗中觀察,這樣現在就不是最合適的時機了。
「大哥說得對!只是我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恆王一直懷疑自己這個二弟是個會隱藏的,這次前來也是要試探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尤其是關于自己的,只不過看他只是簡單說了些西北的雜事大概還是對自己心存防備,這倒是應該的。
「二弟,西北畢竟是個極其復雜的地方,這次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以後還要多加防備,若是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跟哥哥提來。」恆王明白現在必須和二弟保持好關系。
「多謝哥哥提醒,弟弟若有需要一定向您開口,大哥你看時辰不早了,不如留在弟弟這吃頓便飯吧?」齊佑不想再跟他有什麼進一步的交談了。
「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嫂子,要是我今個不回去吃飯她還不鬧翻了天去啊,看到你沒事就好了,不像三弟這幾日像是又感了風寒,他的身子骨真是叫人擔心啊。」恆王說道。
「又病了,大哥可去看過了?」齊佑斂了眼皮說道。
「這幾日公務繁忙還沒有趕得上,不過你嫂子去了,說是挺嚴重的,連宮里都派了太醫駐守在三弟府上了,不過你也別擔心,你也好好在家休息吧,我就走了。」恆王關心完二弟邊披上大氅匆匆離開了,齊佑陪著將其送到了門外馬車上才折回來,一邊走一邊想︰三弟,記得當年你答應過我什麼吧,你真得滿意嗎,你真得過得好嗎,三弟,哎,莫要辜負她啊。
這邊恆王剛坐著馬車匆匆離開,角門不起眼的地方一名黑衣人便快速閃過••••••
齊佑見完大哥後先到王妃院里問了問這幾日府內的情況,又囑咐王妃準備好明日的家宴,待過完年後再去三弟府上看看。
劉王妃因為忙著準備過年事宜已是焦頭爛額,冷不丁听王爺提起慎王爺有些奇怪,這慎王的身體向來如此,一年能病個少半年的,平日里都是劉王妃知道後直接就派人去看望慰問了,齊佑很少提起,今天是怎麼了。雖然心里感到奇怪劉王妃還是滿口答應了。
到晚膳時分,齊佑真的回到了雲水院陪著喜寶吃飯,喜寶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侍候在旁邊,待膳食都準備好後就讓他們都下去了。
齊佑也很享受這種安靜但又親密的用餐時間,因著喜寶的左手傷著,齊佑怕她不方便用餐一直不停得給喜寶夾菜,喜寶只能是埋頭吃了,好一會喜寶才從碗里把頭抬起來說道︰「爺,您別給妾身夾了,諾您看看妾身這小碟里的菜都要堆成山了,照這麼下去妾身就要被您喂胖了,咯,您也吃啊!」
不知道為什麼齊佑看著喜寶吃飯的樣子就覺得心情很好,不知不覺就給她夾了太多的菜,听見喜寶的抱怨齊佑回道︰「你是該多吃些,胖點好啊,抱起來舒服。」齊佑一直覺得喜寶全身肉呼呼的抱起來可舒服了,尤其是在床上那感覺,嗯,不行不能再想了,這丫頭現在不方便啊。
喜寶看著齊佑一副稍顯流氓的樣子裝作听不懂的樣子,她實在怕齊佑這會子要•••不是喜寶不享受那檔子事,但是她現在有傷在身沒那個心情。
喜寶立馬夾過一塊乳鴿放到齊佑碗里說道︰「爺,您也多吃些,前段日子您在西北,這回來的幾天又忙得很,您都瘦了,快吃些補補。」
這麼正常的話听進齊佑的耳朵卻變了味,是了,齊佑從西北到現在已經有一月多沒有踫過女人了,這會子剛剛安定下來有些想法,這小丫頭就叫自己補補,難道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正在作斗爭嗎,在這麼調戲下去自己可就要不管不顧了。
喜寶看著齊佑的眼楮亮得讓人發熱,也是一哆嗦紅了臉,畢竟這快一年的時間相處,齊佑此時的狀態喜寶最了解了,若是再刺激他一下,齊佑可能立刻化身為狼把自己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啊。
「爺,咱還能好好吃飯嗎,您這個樣子,妾身•••••••」喜寶紅著臉低聲說道︰「要不您到其他那去•••」
「說什麼呢,爺是那種人嗎!」齊佑听著喜寶的話有些生氣,爺去哪是爺自己的事,她還管不到自己去哪呢,再說這個小女人這會就要趕自己走了,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