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了教育歡言害得小歡玥這個樣子,喜寶本就是強忍著狠下心來的,這下真是忍不住了。
齊佑一邊哄著喜寶一邊催促道︰「快,快去看看,太醫怎麼還不來!」
殿里的奴才也很緊張,趕忙就跑了出去,歡言瞧著殿里一團慌亂,心里更是擔憂,愧疚,委屈加在一起,擔憂的是弟弟的身子,愧疚的是弟弟為了自個的錯誤而受罰至此,委屈的是母親從來沒有過的冷漠言語,這一刻歡言除了眼淚該是沒有其他的發泄方式了。
不一會,太醫便被白猿連拽帶提溜地帶了了過來,到了殿門口,白猿無奈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歡言便帶著太醫進去了。
太醫一到便被齊佑宣了進去,而白猿就抱著拳守在門口,好一會文琴才著急忙慌地喘著趕了回來。
到了門口便對著白猿謝道︰「多謝白侍衛,太醫已經在里頭了嗎?」
白侍衛皺眉道︰「在了,只是這到底怎麼了?」
文琴看了一眼歡言然後示意白猿到旁邊來道︰「呃???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像是兩位小主子犯了錯,貴妃讓他們到殿外跪著,這不四皇子這就昏了過去。」
白猿一听有些詫異道︰「貴妃罰孩子們跪著,怎麼會,貴妃可是向來最疼孩子們的,再說了皇上不是也在嘛。」是啊,真是因為皇上在,所以白猿才避得遠了些,可對于喜寶罰孩子跪著這件事。白猿如何都不能理解。
文琴面露難色道︰「瞧樣子是主子是想規規二公主的性子,只不過四皇子是因為維護二公主而遭殃了???哎??多虧了白侍衛??不然耽誤了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白猿客氣道︰「文琴姑娘不用客氣,我的職責本就是護衛貴妃和二位小主子,這也是應該的。」
文琴微微笑道︰「那多謝白侍衛了,我先進去看看情況,白侍衛您先忙著吧。」
說著,文琴對著白猿點點頭便又快步進到殿里去了,而白猿也不敢走遠只能在不遠處瞧著殿里的狀況。
長信宮里的奴才忙得成一團,誰也沒工夫看著歡言了,歡言就這麼跪在地上傷心得哭著。
白猿听著看著。心里也不是滋味。干脆直接跳到歡言身邊道︰「二公主,你為何哭得這樣傷心,是在擔憂四皇子和是在內疚?」
白猿的話問得也很直接。
歡言猛然抬頭,紅腫著眼楮嗡嗡道︰「白猿叔叔。你???????」
白猿微微抽動嘴角道︰「歡言公主。貴妃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她也是個很疼愛孩子的母親,這些事情我作為貼身護衛統統都看在眼里,你若不是犯了大錯。讓貴妃惱羞成怒或是傷了心,她不會舍得讓你們這樣受罰的。」
歡言抽泣道︰「你是說???娘她傷了心了?」
白猿微微點點頭道︰「我是說可能,你想想看,從小到大,你娘可有這麼對待過你,我只記得你小時候調皮的時候最多挨過打,而且每次打完你,貴妃都自個哭過不行,每次打你,她比你還疼呢。」
歡言听著白猿的話,有些皺眉,她知道她娘很是疼她,雖然也會因為氣不過揍她**,當時自個是很委屈,可她從來都不知道娘比她更委屈,竟然會因為打了她為哭泣,想到這些,歡言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瞧著歡言低下腦袋,白猿知道她開始思考了,白猿便繼續道︰「歡言公主,我不知道你和歡玥皇子是為何被責罰,可看得出來你是滿心的愧疚,想必歡玥皇子是因為你才受罰的吧?」
歡言失落地點點頭道︰「是,弟弟是因為我才??才??受罰??才會昏倒的。」
白猿蹲子道︰「歡言公主,,白猿心里你一直就是個敢作敢當的女孩子,這一點你很像貴妃,雖然有些驕縱但是你從來不會驕橫跋扈,對著外頭的人你都能有擔當,那為何對著自個的弟弟你卻膽怯了呢,難道只是怕貴妃生氣嘛?」
歡言抽泣道︰「我??我??我只是不想娘生氣??不想娘覺得我又在胡作非為了??我??我沒想到??弟弟???會???我不想的????」
白猿微微笑道︰「所以你選擇了逃避?」
歡言內疚地地下了頭。
白猿道︰「可逃避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可能會害了最關心你自個的人,就像我們,在外頭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相互擔當,不然很可能就會就會因為我們的逃避而犧牲了對方,公主你雖然與我們不同,可是你若是因為不敢擔當失掉了信任和關心,那跟我們失去伙伴的性命一樣會傷心自責一輩子的對不對?你真的想這樣嗎?想以後貴妃,皇上,你弟弟都不在關心你嗎?」。
歡言抬起頭抽泣地問道︰「不?我不想???我不想!」
「那你為何不去承認自個的錯誤呢?」白猿心里松了一口氣道。
「那???那??弟弟都那樣了??娘剛剛還冷冷的??我現在去???娘會原諒我嘛???我害怕???」喜寶有些膽怯,她怕她的母親會像剛剛那樣用冰冷的語言對她,她實在受不住。
白猿便語重心長地說道︰「是你自己犯了的錯誤你就該承認,不管是早還是晚,至少你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不是嗎?」。
「可娘她???????」歡言還在害怕。
白猿便認真道︰「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貴妃不會原諒你呢?難道你不擔心你弟弟了嗎?」。
歡言一臉不確定地看著白猿。
白猿卻笑道︰「我印象中歡言公主一直是敢作敢當很有勇氣的,這次你應該也會這樣對吧?」
歡言深深看了白猿一眼。便抹抹眼淚道︰「白猿叔叔說得對,我是該去承認錯誤的!」說著就要從地上掙扎著起來。
白猿便道︰「公主先等一等,待里頭傳出消息後你再進去,不然貴妃現在一團亂該是顧不上你的,不如你先起來到殿里去侯在。」
歡言搖搖頭道︰「對,我應該繼續跪著,直到弟弟沒事為止,然後再進去承認錯誤,白猿叔叔謝謝你???我??」
白猿笑道︰「不用謝,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我說的才會起作用。不打擾你了我得繼續我的職責了。」
說罷,白猿便又消失了,而歡言便安靜地跪著死死盯著門口。
內殿,太醫已經收了手。跪在地上請示道︰「回皇上和貴妃娘娘。四皇子昏迷只是因為體力不支。並無大礙,請皇上和貴妃放心。」
喜寶不確定地問道︰「那孩子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
太醫恭敬道︰「哦,四皇子胸口的淤青是因為硬物撞擊所致。不過並無大礙,沒有傷及內里,只是因為時間有些長,沒及時處理所致,待會微臣送來化瘀膏擦上幾回便就沒事了。」
「這淤青不是因為昏迷倒地磕的嗎?」。喜寶詫異。
「若是剛剛所致應該有紅腫,可看樣子怎麼也得四五個時辰了,紅腫已經轉化為淤青了。」太醫如實道。
喜寶深吸一口子道︰「那多謝太醫了。」
太醫恭敬道︰「這是下官的職責,娘娘無需客氣。」
喜寶說完話後便拿起帕子擦了擦小歡玥額頭上的汗珠子,齊佑便道︰「太醫,你先下去準備膏藥吧。」
太醫點點頭道︰「是,下官告辭。」
太醫剛退出去,喜寶便回頭說道︰「皇上,玥兒這傷看來是在瀛洲島上傷的,想必歡言也是知道的,她竟然忍心???她???哎?????」
齊佑嘆了一口氣安慰道︰「太醫不是也說了並無大礙嘛,孩子們玩鬧沒個輕重也是有可能的,別多心。」
喜寶看著小歡玥心里很是復雜,只是嘆氣就不再說話了。
齊佑也知道這回喜寶想安靜一會便也靜靜地陪著坐著不說話了。
半個時辰後,躺在床上的小歡玥蘇醒了過來,微微睜開眼便看見不久前還在生氣的母親正紅著眼楮看著自個,歡玥登時就愧疚得厲害,還未出聲,這眼淚先下來了。
喜寶本就覺得委屈了兒子,歡玥這麼一流淚,喜寶登時也心疼得厲害,顫抖著聲音溫柔道︰「玥兒????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之前喜寶稍有的冷臉已經讓歡玥很是害怕,心里滿是悲痛,就怕母親徹底傷心從此不再關心自個了,可現在母親還在為他傷心難過,還這麼溫柔地說話,一想到之前犯的錯誤,小歡玥真是又羞愧又欣喜,撐著身子就撲向喜寶的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像是在發泄委屈,更像是再慶幸母親還能這樣溫柔地抱著自個。
作為一個四歲多的孩子,是非觀還沒有那麼牢固,可母親的喜怒哀樂對他卻是最重要的,他最怕的便是母親從此不再關心他了,他好怕好怕,所以見到母親如此溫柔對待,他心里的那一絲絲後怕和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
喜寶摟著哭得委屈的小歡玥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了??不哭了???娘在這呢??不哭了????」
小歡玥窩在母親溫柔的懷抱里一邊痛快的發泄,一邊嘟囔著︰「娘,我錯了??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撒謊??不該逃學???不該去那個地方的??嗚嗚???嗚嗚???娘??你別生氣???也別???不理我好不好?????」
小家伙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看來真是嚇到了,喜寶听著也是嗚咽一片,齊佑便摟著喜寶和孩子道︰「好了好了,孩子都沒事了,不哭了,不哭了,這昏了一個才好,可外頭還有一個呢???」
提到這,喜寶驀然抬頭道︰「文琴,叫歡言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