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就在那一剎那,喜寶感到深深的無力和恐慌,她實在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僅僅不到一日之隔,這也太突然??太???
齊佑瞧著喜寶小臉幾乎沒了血色便擔憂道︰「薛公公去,宣太醫過來!」
喜寶一把攥住齊佑的手道︰「不用??不用??皇上我沒事????沒事的。」
「你臉色慘白,小手冰涼,這也叫沒事,別逞強???還是叫太醫來看看??」齊佑擔憂道。
「皇上???呼??我真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罷了???薛公公??恆王平妃是??什麼時候??歿的??如何歿的?」喜寶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問道。
「回貴妃的話,來傳消息的人說是子時之前,說是暴斃,具體情況老奴尚不清楚,已經通知禮部和刑部了???」薛公公道。
「暴???斃???呵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喜寶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齊佑實在擔心喜寶便對著薛公公道︰「你先下去調查一下具體情況,明日早朝前報來給朕,下去吧!」
薛公公點點頭便退了出去,到門口還是吩咐文琴道︰「文琴姑娘,瞧著你家主子臉色不大好,你還是差人去請太醫過來,以防萬一吧。」
文琴也嘆了一口氣道︰「知道了,多謝薛公公。」
薛公公一臉不解地回頭望了望長信宮的宮門,便嘆了一口氣後悄悄離開了。
齊佑干脆直接將有些顫抖地喜寶抱回了床上。用被子裹好了摟在懷里安撫道︰「小丫頭,沒事的??沒事的,朕在呢,什麼事都不要怕,朕在??朕在??啊???不怕不怕???沒事的??沒事的???」
喜寶有些悲切道︰「怎麼會??怎麼會???她怎麼會呢?」
齊佑不解道︰「小乖,到底怎麼了?恆王平妃歿,你如何這麼大反應?出什麼事了?你說給朕听,朕在呢???」
喜寶攥著齊佑的衣襟顫顫巍巍地泣道︰「爺??今個??不是昨個白日的時候??我才見了她???她還是活的???有說有笑??有哭的???我沒想到她就這麼歿了????而且是暴斃??不可能??不可能的???她還請我幫忙來著??她還??不可能???」
「什麼幫忙??到底怎麼了?」齊佑越听越糊涂。
喜寶卻是想到什麼一般,死死攥著齊佑的手道︰「天啊!我太笨了,我早該發現她不對的???什麼??此生無憾???什麼隨風歸去。我早該發現的???早該???我???我???要是???我???嗚嗚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喜寶已經是泣不成聲。崩潰地趴在齊佑懷里痛哭了出來,似乎是恐懼中夾雜著淡淡的悔恨。
齊佑不明白喜寶的想法,可懷里的小人如此失控的痛哭很是少見,齊佑心里猜想定是喜寶知道了什麼??可現在喜寶情緒不穩也不好問。齊佑只能摟得更精緊。讓她放肆大哭了?????
好一陣子。喜寶內心的恐懼和後悔才發泄了一些,哭聲也漸漸小了,瞧著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只是趴在齊佑懷里不停地抽泣。
齊佑一邊安撫一柔柔地問道︰「小乖,到底怎麼了,你哭成這樣,爺真得擔心啊,你說??你說??只要說出來爺都能解決的。」
喜寶抽泣著嗚嗚道︰「爺???塔利公主白天來找過我???說了一大堆事情??還有些奇奇怪怪的話????我本身是想告訴爺的??可瞧著爺一臉疲憊??想著過了今晚再說??可沒想到她卻沒忍過今晚????她絕非暴斃????我覺得???呃??她該是郁結難解???自我了斷了????」
「什麼???自???自殺!」這一次齊佑還真是嚇了一跳,說實話,薛公公匯報塔利暴斃的時候,他都沒這麼驚訝,畢竟世事無常嘛,可喜寶的話讓齊佑有些擔憂了,若是自殺那兩國之間的事情就不好說了,畢竟她是聯姻的公主啊。
「嗯???白天她說了些奇怪的話???我本就擔心???我以為她是來求救的????可卻沒曾想???她其實是來告別的????嗚嗚嗚????怎麼辦???怎麼辦???若是我早些告訴爺??也許她也不會死了????怎麼辦??怎麼辦????」喜寶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去了。
齊佑摟著瑟瑟發抖,手腳冰涼的喜寶著急道︰「丫頭,小乖,這是命與你無關,你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你先告訴爺塔利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喜寶緩了半天才穩住心神道︰「塔利????塔利公主說這些年她之所以很少出現??是因為她被恆王和恆王妃軟禁在了府里,吃穿用度雖然不缺??可一點自由都沒有????而且????永遠??不能懷孕????永遠????」
「軟禁?」齊佑有些難以置信。
「是???是軟禁????塔利說?????」喜寶一邊抽泣一邊將白天和塔利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說給了齊佑听。
齊佑越听心里越吃驚,他不會主動關心自個哥哥家里的私事,可塔利公主作為聯姻的暹羅公主,她的處境和生死可不僅僅是恆王府里的私事了,若是屬實恆王的罪過可就大了,這要是再傳回暹羅國去,也真是不好解釋啊。
正摟著喜寶想著,突然外頭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黑沉沉的夜空,緊接著便是轟隆作響的雷聲,剎那間便是傾盆大雨。
而本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喜寶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直接嚇昏了過去。
而齊佑被喜寶的突然昏倒嚇出了一身冷汗,一觸額頭才發現喜寶燙得要命,齊佑又氣又怒趕忙對外喊人去宣太醫。
這會文棋才剛剛帶著太醫從雨中趕來,听見里頭動靜的文琴趕忙迎了上來道︰「快???皇上宣太醫進去了!???快點???」
太醫還沒來得及甩甩衣袖上的雨水,便被文琴拉著進了殿內,到了內殿,文琴著急道︰「皇上,太醫來了!」
齊佑怒道︰「愣著做什麼,快進來!」
文琴領命帶著太醫就進了內殿,一進去拐過屏風,才發現她家貴妃主子正靠在皇上懷里,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從皇上有些驚恐的臉色上可以看得出來怕是不好了。
齊佑一見太醫到了便道︰「別行了禮了,快過來看看,貴妃渾身燙得要命??你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感了風寒啊???」
齊佑此話一出,文琴更是心驚︰風寒!怎麼會?主子睡下的時候,甚至是前不久薛公公進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怎麼會突然就????難道???不會?不會??
太醫趕忙歇下藥箱子跪上前去,先探了探喜寶額頭的溫度,又模了模脈象,然後有些皺眉道︰「這??脈象像是受了驚嚇,有些心緒不穩,並無風寒之預兆???不過????心虛紊亂也很可能會出現發燒的情況???」
齊佑急道︰「既然不是風寒??這???這怎麼會如此滾燙?」
太醫穩了穩心神道︰「風寒乃外力所致,貴妃娘娘怕是內力驚慌過度才會有如此反應????不過既然出現發燒情況??那下官就得先下藥退燒了???不然若是高燒起來??可能會更加危險????」
「什麼?」齊佑就怒了︰「驚慌過度??所以致發高燒!」
「是,脈象看來確實如此!」太醫小心翼翼道。
「好,你先去開藥!文琴,去,先打一盆水來,朕要先給丫頭擦一擦,這一會這衣衫都汗濕了。」齊佑吩咐道。
太醫和文琴都下去了,齊佑捧著喜寶蒼白濕濡的小臉,一邊抹著她臉上的汗,一邊嘆道︰「丫頭,沒事的???沒事的,朕在??朕在,沒事的,無論發生什麼都沒事,你不要擔心,快些好起來,快些???」
齊佑原本以為只是喜寶听到塔利歿了的消息,一時急火攻心才會發燒昏倒,就連太醫也是如此診斷,可藥都喝了兩回了,已經到了第二日中午了,喜寶仍沒有要醒的跡象。
這會喜寶昏迷未醒,生死未卜的,齊佑哪還有心境去處理朝務,就這麼一直陪在喜寶身旁,哪里也不肯去,這會整個後宮都知道貴妃突發高燒已然昏迷不醒的消息了,奈何皇上下旨禁行,宮妃們就是有心打探也沒那個膽子抗旨啊。
而喜寶已經從半夜的低燒發展到了高燒不退,幾乎是要到了昏迷不醒的狀態,無論太醫們如何施針喂藥就是毫無反應,這會的小臉因為高燒,已是一片潮紅。
長信宮內殿,喜寶昏迷在床榻,齊佑攥著喜寶的手焦急地守在床邊,而殿內太醫跪了一地,大家都有些一籌莫展,看脈象是心驚所致,可這樣不尋常的高燒實在讓人束手無策,似乎藥石根本無用,而這床上躺得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女人,若是真有閃失,他們的小命怕也是不保啊。
太醫們擔憂自個的小命,而外殿齊哲正抱著歡玥,拉著歡言,三人都是紅著眼楮,一臉擔憂地看著內殿的簾子,長信宮所有的宮人都是提心吊膽地守著。
喜寶高燒昏迷地不僅突然,也十分蹊蹺,齊佑憂心忡忡,不僅宣來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更是派人宣來了齊哲。
因為齊佑怕是有心人故意為之,而他自然會一心記掛在喜寶身上,孩子那里就算是有文琴他們,他也很難放心,干脆直接讓人拿了令牌急召齊哲進宮以策安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