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換了身衣裳便背著藥箱隨白猿一道進宮了,而此時的宮學內殿,大都數孩子都已經慢慢控制住了,大概是像素問所說這事來得快也去得快,體內藥勁排泄干淨之後,大家也都慢慢消停了下來,不過一個個都是氣息猶存,小臉慘白,到底都是嬌嬌子,哪里受得住這麼大的折騰。
瞧著大家都慢慢平復了下來,喜寶心里便很是詫異,看起來並不是非常嚴重的樣子,似乎來得猛烈,好得也不慢,喜寶這心里便直犯嘀咕︰這太像是孩子們之間的惡作劇了,若真是下毒,得著這樣的機會該是要下得更狠的,不管是針對誰,這樣來去匆匆的毒物,甚至說不上是毒物也太簡單些了。
正想著,這會齊佑便帶著御林軍趕到了,御林軍一到便將宮學團團圍了起來,進入戒嚴狀態。
宮學里的一干人等瞧著這架勢都有些害怕起來,而這麼大的架勢——,這宮學里出事的消息便在後宮不脛而走,不過幸好得了齊佑之前的吩咐,這個消息暫時是傳不出宮的,不過也只能維持這麼一日,畢竟到了晚上孩子們多數還是要回到自個的府上去的呢。
宮學的學監到殿外迎的齊佑,還麼來得及行禮便被齊佑呵道︰「免了虛禮,前頭帶路。」
學監只好迎著齊佑進了內殿,饒是大家都靜靜平息下來,可進到殿內見到這紛亂的場面,齊佑還是倒吸一口涼氣道︰「情況如何了?」
喜寶正在喂其中一個孩子喝藥。听見齊佑的聲音便回過身皺眉道︰「皇上,您來了?」
齊佑上前一步仔細瞧了瞧眼前臉色發白的孩子道︰「怎麼樣了?」
喜寶微微搖頭道︰「還好,情況不是特別嚴重,大多數吐完了也都消停了,都在吃藥了,有個別幾個情況嚴重有些月兌水在里頭躺在,只是最嚴重還是五皇子,到現在還沒清醒。」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整個學堂的孩子都如此?」齊佑問道。
「具體的太醫還沒說明,不過玥兒講大家都是用了五皇子今日帶來的糖糕之後才如此的,想必與糖糕干系很大。玥兒沒食用所以無礙。那塊糖糕我已讓白猿帶去找素問了。」喜寶說道。
「玥兒呢?何在?」齊佑知道這事得先問問歡玥才能更清楚。
「大概在里頭幫忙吧,這宮學里所有的宮人都在忙著,不是喂藥就是忙著打掃的,玥兒也在幫忙。」喜寶一邊說。一邊四處打量著。
文琴見狀便趕忙請了歡玥過來。歡玥一听是父皇來了。也趕緊淨淨手從里頭匆匆出來拜謁道︰「兒子見過父皇!」
「起來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與朕詳細說來。」齊佑吩咐道。
歡玥皺眉想了想便如實道︰「今日早課因為師傅身體不適,我們換成了殿外較武。早課結束後大家都是饑腸轆轆地回到殿內,兒子本想拿出母妃做的點心和大家分享,可卻發現兒子的點心似乎被什麼人動過,為了警惕,兒子便沒讓大家用,而是又派了宮人回母妃那里再送些過來,就這會五弟便拿出他帶來的糖糕和果脯,讓大家分了食用,大家都有些餓了,便也沒拒接而是都圍了過來,每個人都用了些,出了兒子和元寶,因為早膳用得飽所以沒吃,倒是逃過一劫。
可這中課才上了一半,就有人出現不適,師傅還沒處理完,接著更多是人都出現了不適,才一小會,大家便都捂著肚子滾在了地上,還伴隨著上吐下瀉的癥狀,兒子瞧見像是食物中毒,便立刻差人去請太醫過來,這里頭情況嚴重的有六個,最嚴重的要數五弟了,現在還沒蘇醒。」
「歡謹的糖糕?」齊佑詫異,喜寶也很不解。
「是了,五弟也會偶爾帶些糖糕點心,果脯什麼的來宮學里,大家一道享用的,只是原先五弟性子慢熱,只是與我們自個熟識,兒子也吃過幾回,這一次是因為兒子怕兒子的點心有問題所以,五弟才把他的糖糕拿出來分享的,只是不知道會出這麼大的事情。」歡玥一臉悔恨道。
「朕知道了,這事與你無關,你無需如此自責,既然是集體中毒,那自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只是目標到底是誰這會還說不清楚,不過這人怕是很了解你們啊。」齊佑分析道。
「父皇的意思是那人是宮學里的人?」歡玥遲疑道。
「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現在追究的問題不用你們操心,朕自然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倒是這些孩子們的狀況到底如何了?」齊佑倒是更關心這些世家子弟們。
齊佑知道這些孩子都是皇親貴冑王侯世家的子弟,都是各家的嬌子,要是今個真出了大事,那他這個做皇上的也很難跟那麼多人一一交代,畢竟這些孩子是在宮里出的事,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務必要保證每一個孩子安全無憂。
想到這,齊佑便傳來太醫問道︰「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這些孩子們現今如何了?」
太醫也是忙得一頭紛亂,雖然事情不是特別嚴重,可奈何不住這中毒的人太多,而且個個都是王侯世家的公子,可不得一個個小心對待的,雖然宮學里的宮人師傅都過來幫忙,可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不然他們也不敢瞧著貴妃親自上手都不說一聲的,這也是沒了辦法。
如今皇上宣見,領頭的太醫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急忙忙跑了出來回道︰「回皇上的話,現在情況已經基本控制,微臣已經派人將部分物質送回太醫院化驗做最後的判定,殿內的傷情已經有所好轉,多數學生服藥後已經止住吐瀉,只有個別情況比較嚴重的,服藥後還待觀察,只是這最棘手的還是五皇子,昏厥突然而且蹊蹺,到現在為止微臣們都還未診斷出原因。」
「難道他不是中毒所致?」齊佑心里便覺得蹊蹺。
「尚不好判斷,他並未出現劇烈嘔吐或是月復瀉,而是快速月兌力,脈象極其不穩,心率突然失調而昏厥過去,微臣們已經用了各種辦法,可都不見效,現在正在商量對策。」太醫有些束手無策,也只好據實以稟。
齊佑皺眉道︰「五皇子現在何處?」
「內殿!」太醫道。
「皇上,您要不要先進去瞧一瞧?」喜寶關心道。
「這……先交給太醫吧,五兒現在還在昏迷,進去了也不頂事的,倒是這毒得趕緊查出來,這樣朕也能稍微安心一些,對了,宮學師傅都何在?」齊佑吩咐道。
「微臣們在此!」師傅們都放下手里的藥碗行禮道。
「此事發生在宮學,非同小可,從現在起御林軍便會接管宮學一切守衛工作,爾等要全力配合,這段期間不準其他散雜人等隨便出入,若有任何可疑立即上報御林軍。」齊佑過來的時候便直接帶了兩隊御林軍過來,這里是要高度戒備起來。
有人敢在宮學里如此肆意妄為,公然下毒迫害皇親貴冑,王侯子弟,此乃殺頭重罪,也是重刑案件,務必得格外謹慎,所以也只有御林軍能起到這般威懾之用。
齊佑剛吩咐完,殿門口便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齊佑和喜寶回頭看到半個時辰前去請的德妃此刻才姍姍來遲,而且看得出來是經過精心打扮的。
瞧著德妃樂氏的一臉嬌意,齊佑不由怒上心頭道︰「謹兒中毒昏迷不醒,你為何現在才到,而且還是如此盛裝打扮,德妃啊,你究竟是何居心啊?」
行禮的德妃本還一心歡喜,只因為是見到了皇上,可這歡喜還沒到了心底,這齊佑的呵斥便如同兜頭一瓢涼水,讓德妃徹底愣在原地,遲遲沒敢回神。
齊佑見狀便道︰「你是如何為母的,孩子昏厥,你還有心裝扮,愣在那做什麼,還不起身進去看看孩子去!」
德妃听了齊佑的第二句話才有些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地問道︰「什麼?謹兒昏厥?」德妃心里大驚,看向喜寶的眼神便帶了幾分惡毒的怨恨。
德妃本以為貴妃所謂的孩子出事,不過是孩子子啊學堂惹了禍而已,她可如何都沒往這個方面去想,況且替貴妃傳話的宮人也對兒子昏厥的事只字未提,要是知道是這情況,她還哪里能顧得上梳妝,早就緊忙奔過來了,想到這德妃心里無比埋怨眼前的喜寶,她覺得這是喜寶故意使得絆子,故意讓她在皇上面前丟臉。
而跟著德妃身旁的亦梅和向露倒是比德妃更吃驚,準確來說是更驚慌,尤其是向露听到五皇子昏迷的消息後更是臉色煞白,頭腦發蒙,險些站不住陣腳,好在亦梅暗暗撐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在眾人面前出丑,她的急促和擔憂比著身前委屈著的德妃更是引人注目,喜寶便對此情況有些好奇了。
不過這是非常時刻,喜寶也不想多計較,只能從中斡旋道︰「皇上,五皇子昏厥,德妃已經夠擔心了,還是先讓她進去瞧瞧吧,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齊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道︰「行了,趕緊進去瞧瞧去,一點做母妃的樣子都沒有!」
齊佑話落,德妃只能認栽,行禮,滿含的委屈地小跑進了內閣去瞧昏迷的五皇子,亦梅和向露便也跟著一道進去了。
這齊佑還沒轉過身來便就听到內閣里傳來的突兀的撕心裂肺的哭聲,齊佑皺眉道︰「這會倒是哭上了,剛才也不知做什麼去了,兒子昏迷竟然還有心裝扮,這德妃真是讓朕寒心啊。」
「皇上!」喜寶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道︰「這是在外頭,德妃的事等這邊都處理完了再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