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哲還在跟齊慎敘話的時候,長信宮這頭,三個孩子也是才坐定,喜寶收拾了有小半個時辰才好,三孩子在院子里等得是有些久了。
早膳時辰也過了,喜寶倒是先喊著這些孩子陪著她用了些膳食,之後才問道︰「你們三個怎麼一道來了?」
三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的,似乎都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喜寶見狀便笑道︰「都來了,不會僅僅是為了給我請安吧?」
「母妃,您知道今個是大朝的吧?」最終還是歡玥先開口道。
「嗯,听文琴說起過,今個是大朝,不過你們倒是來的挺快啊!」喜寶微微笑道。
「嗯……嘿嘿,這不是想母妃了嘛。」歡玥撓撓頭笑眯眯道。
「這才幾日啊,你小子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哈,要是沒事,母妃我還想再躺躺呢。」喜寶又打&}.{}起哈欠來。
「別啊,母妃,其實……呃……您都不關心今日早朝說了些什麼嗎?」。歡玥立刻有些著急道。
「無非就是對他們二人的處理,還能有什麼其他大事嗎?」。喜寶心里也算清楚。
「呃……是,不過也不是。」歡玥有些亂了。
「什麼是又不是的,你到底要說什麼?」喜寶倒是終于有了些不同的神色了。
「呃……」歡玥有些猶豫。
歡言卻道︰「弟弟,你先從今日早朝的事說起吧。」
「是啊,四皇子!」趙 也在一旁說道。
喜寶就這麼帶著微微的疑惑瞧著歡玥。歡玥這才嘆了一口氣道︰「母妃,父皇下聖旨了,只是廢黜慎王和二皇子為庶民,並沒有要了他們的命,而且……而且,父皇還很奇怪的把二皇子過繼給了慎王,滿朝文武都被父皇的決議給震住了,可能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吧,反正兒子心里是有些奇怪的。」
「奇怪?奇怪什麼,是奇怪你父皇為何沒有要了他們的命嗎?」。喜寶倒是很鎮定地問道。
「這個我倒是能理解。父皇一向宅心仁厚。況且他們也都一敗涂地了,倒是沒什麼威脅性了,可二皇子怎麼說也是父皇和皇後的嫡子,怎麼說過繼就過繼了呢!」歡玥糾結的是二皇子過繼的問題。
「過繼……呵呵。這個辦法也只有你父皇能想得出來。也只有你父皇能下這樣的決心。畢竟就像你所說,二皇子是你父皇的嫡子,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真不易。也難怪朝臣們會如此驚訝。」喜寶只是評價,可卻沒有做任何解釋。
「母妃,你不奇怪嗎?」。歡玥一臉疑惑。
「奇怪或是不奇怪又能如何呢?這一切不還是你父皇的主意嘛,這個問題你最好還是問你父皇去吧。」喜寶不想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對于齊佑這樣的做法,喜寶心里其實是很明白的,畢竟那段秘辛她早已知曉,所以這樣的安排,她或許有些詫異,可到底還是能夠理解的。
「呃……」歡玥被自家母妃拒絕得很徹底啊,這滿臉的尷尬和無奈,終是又心有不甘道︰「母妃,您不會還在生氣吧?」
喜寶微微笑道︰「這就是你們三個一道來的目的吧?」
「呃……」歡玥,歡言都有些愣住。
「母妃沒事的,不過是有些問題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況且這是我與你們父皇之間的事情,你們作為孩子的還是不要過問的好。」喜寶已經拒絕了這個問題。
「母妃!」歡玥有些吃癟,心里不大舒爽。
歡言扯扯歡玥的衣裳之後對著喜寶道︰「母妃,那日的事情弟弟都與我講了,我們也知道母妃為何生氣,按理說,這確實是您和父皇之間的事情,我們小輩不該多話的,可您這都冷臉了兩日了,父皇那也都不敢過來,我們不也是擔心的嘛。」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們何須擔心呢,母妃的性子你們還不了解嗎?若是我心情不好,還會有這閑情逸致和你們聊天啊?」喜寶對于孩子的關心感覺到了無奈。
「姑母……」趙 瞧著也有些話想要說。
喜寶側頭道︰「怎麼,他們倆把你也扯進來了?」
趙 微微笑道︰「姑母,這事打開始佷兒就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具體事情,可御林軍一戒嚴,佷兒就立刻進宮護在表姐身邊了,這事我還算是知道的。」
「你……」喜寶有些不確定,眼前的自個的這個佷兒到底是知道多少事情。
「姑母,我起初只是知道有人傳了消息,用二叔的令牌,要我立刻進宮護衛您和表姐,表弟,可等我進宮後,這後宮就戒嚴了,您和表弟去了養心殿,我不能前往,所以只能先守在表姐身邊了呃,一直到了次日晌午,接到命令之後,我才知道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夜里,表弟過來,我和表姐才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過,也知道了姑母動氣的事情,其實,佷兒知道不該來的。」趙 微微笑道。
「既然知道,那為何又要來呢?」喜寶對著這個佷子一直很是喜歡。
「嗯……說到底還是擔心您的,佷兒知道,姑母性子執拗起來,誰也勸不了的,佷兒這次陪著表姐表弟過來,只是想看看姑母的情況,至于能不能讓您心情好一些,這就得另說了。」趙 躬身有些無奈道。
「你倒是越來越機靈了,沒有白費姑母我的一番苦心,好了,你們的擔心,我都明白,再說一遍,我真的沒事的,你們還小,夫妻之間有些事,你們此刻是很難明白的,說了也是白說,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我這不用你們的。」喜寶知道了三個孩子的心意。便笑著軟軟地拒絕了。
「母妃!」歡玥不大高興了。
「歡玥表弟!」趙 倒是明白得很,拉著歡玥微微搖頭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只是來陪姑母坐一會的嘛,你那不是還有事情要處理,這會時辰該是差不多了吧。」
「啊?」歡玥有些糊涂,可瞧著趙 和自家姐姐眨巴眼楮的樣子,歡玥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點頭道︰「奧……對對,母妃,兒子那邊還有事情沒有處理,既然……既然母妃無礙。那兒子也就不多打擾了。」
「既然有事要忙就是處理吧。我這,你們誰也不用擔心。」喜寶揚手同意孩子們離去。
歡玥,歡玥和趙 便立刻行了禮又退了出去,這等候了小半個時辰。可話還沒有說道一刻鐘就出來了。歡玥的臉色很是不好。
趙 好歹扯著歡玥出了長信宮才道︰「四皇子啊。你就別掉著臉了,我不是說了嘛,以姑母的性子是不會和我們談論這些的。你偏不信,這下知道了吧!」
「母妃何意啊,我們是她的孩子,有什麼事還要避諱著我們的嗎?」。歡玥有些生氣。
「歡玥,不是母妃故意避諱,只是這些事確實是母妃和父皇之間的私事,我們尚且還有隱私不願母妃問及,那母妃為何不能有呢,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一樣也在擔心,可既然母妃不願說,那我們也不能強迫啊, 表弟說得對,我們是該尊重母妃的想法的。」歡言也很明白道。
「姐姐啊,我沒有不尊重母妃的想法,我只是擔心母妃和父皇會因為此事起嫌隙,我不想母妃難過的。」歡玥很是無奈地嘆道。
「我們也不想,算了,這事根還在父皇那里,既然母妃這行不通,那倒是可以在父皇那里想想辦法。」歡言建議道。
「什麼辦法?」歡玥反正是徹底沒轍了。
「嗯……這個還得從長計議,這樣吧,先到你宮里再說吧。」歡言提議。
「成!那我們一道回去吧。」話落,三個孩子倒是一起回華陽宮想辦法去了。
喜寶這里倒是沒什麼變化,三個孩子離開後,喜寶便捧著一本心經到榻上去翻著了,似乎是在重新尋求一種內心的靜謐之感。
而與此同時的坤寧宮中,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坤寧宮大殿內只剩下皇後和紅箋在,而殿外十米以內的範圍內也沒有任何伺候的宮人,大家都因為剛剛接到的消息而選擇低調避開了。
坤寧宮殿內,皇後一臉頹廢地望著地上的已經摔得粉碎的茶盞發呆,而紅箋就一直守在身旁,滿臉焦急。
皇後從太後宮中回來之後就已經有些神情恍惚了,這剛剛接到二皇子被廢黜和過繼的消息後,皇後手中本還握著的茶盞便應聲落地,碎裂滿地,而皇後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這閉眼一瞬,絕望的眼淚便奪眶而出,半晌後,眼淚還在默默流著,皇後卻睜開眼楮望著地上的碎片發起呆來。
一邊流淚,一邊發呆,那樣子讓紅箋十分驚懼和害怕,這廢黜和過繼雖然比直接要了二皇子性命要好一些的,可到底是徹底絕了二皇子以後的路啊,按照以往皇後的性子,不會大哭大鬧也該是昏厥過去了,可這次皇後卻只是發呆,只是兩眼無神地晃著,望著,似乎這外界的一切都與她沒了關系。
紅箋實在害怕,便先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去了,而她自個便寸步不離地守在皇後身邊,生怕不知什麼時候皇後就會轟然倒下。
而太醫院里,太醫接到消息後便又是一陣無奈,這兩日光皇後太後這里就出動了四五趟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雖然已經知道二皇子的事情,可到底也是知道皇上並未遷怒這二位主子,可這二位主子卻跟被狠狠牽連一般,不是昏倒就是呼吸不暢的,倒是讓太醫院的太醫好生忙碌。
太醫院派出了王太醫在此前往皇後的坤寧宮,這半道上卻恰巧踫見前去為太後診治完畢,已經在回來路上的李太醫,兩個太醫見面倒是寒暄了一番,李太醫瞧著王太醫這般樣子便笑道︰「哎……這後宮的主子也真是奇怪,偏偏都是這幾日難受得緊,皇後呢昨夜我也去了,不過倒是是說沒什麼大事,所以我也是侯了幾個時辰後便又回去了,今個卻又換你來了,不過你還是要多加注意,畢竟出了這檔子事,皇後的心率怕是要多加留意了。」
「哎……多謝李太醫提醒啊,我何嘗不知呢,這太醫院如今還躺著二皇子呢,我倒是不怕皇後身子如何,就是怕她問起二皇子的事啊。」王太醫有些憂心。
「這皇上的聖旨都下來了,你該是什麼就如實說便是了,皇後該是不會為難你的。」李太醫建議道。
「也罷,誰讓是我接了這案子呢,成了,李太醫您就先回吧,咱們待會回見了。」王太醫抱拳行禮之後便帶著藥箱匆匆離去了。
李太醫也是搖搖頭便自顧自的回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