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傍晚,天色暗了下來。
一日的行程,又是冬季,隊伍有些疲累。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前來稟報道︰「殿下,前方就是富陽城,城主已經準備好,今晚大軍就在這休息,明日一早再繼續出發。」
歐陽鉛華點頭。看來,這路途卻是一刻也不耽擱啊!
寒風凜冽、一派天寒地凍,萬物蕭瑟肅殺的景象。鎮國公主的到來,倒是給這富陽城添了一抹艷麗。
富陽城主並不知鎮國公主的口味,光是這富陽特色菜就做了68道,又有各地美食,看的鉛華眼花繚亂。
鉛華笑意盈盈的對著城主道︰「這一桌佳肴本宮看著很是可口,想來也是城主費心意的緣故。」
富陽城主見公主殿下十分滿意,自然喜不自勝,陪笑道︰「殿下滿意就好,殿下光臨我富陽城,是我富陽百姓的福氣。听聞天女降臨之處,必將福祉,這我富陽•••••」
這富陽城主還想說什麼,卻被鉛華打斷了︰「只是這一桌美味也實屬浪費,我父皇向來提倡節儉,這以後凡是親貴降臨,城主按禮數準備就好。」
歐陽鉛華這幾句話說的不溫不火,卻叫這富陽城主,嚇得滿頭大汗,急忙跪下道︰「殿下息怒,下官不知禮數,還望公主恕罪。」
歐陽鉛華對青竹吩咐道︰「叫慕侍衛吩咐下去,以後每駐扎一地,萬望節儉,本宮的膳食不可超過六道。」
抬眼看著富陽城主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又柔聲道︰「不知者無罪,城主也是一番心意,本宮不會不領情,本宮吃飽了,我看大人也是勞累,這些膳食就賞給大人的家眷和隨行的侍衛吧。」
富陽城主一看公主不追究,趕忙跪下道︰「公主心善,是我離國之福,下官這就去安排。」
卸去一身疲憊,歐陽鉛華剛剛躺下,便感覺到一絲殺氣。
隨後,便听項俊彥的聲音︰「什麼人?」一聲大喝,驚動了所有的侍衛和影衛。這項俊彥便是皇後安排在她身邊的影衛,也最是得力。
鉛華迅速起身,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慕高朗侍衛趕緊飛到歐陽鉛華身邊,恭敬道︰「有刺客,公主殿下還是暫避一下。」
歐陽鉛華並未搭話,聲音陰冷的傳來︰「給我抓活的。」
不出半個時辰,所有刺客已經全部被抓住。
只听項俊彥急聲大喝︰「不好,他們要自盡。」然而,影衛未來得及阻止,所有刺客已經已經全部自盡。
歐陽鉛華冷哼道︰「真是有組織有紀律啊!」
安將軍聞聲趕來,衣衫不整,許是急切,也沒注意這些禮數。
看見歐陽鉛華一臉陰冷的神色,安承允大驚,急忙跪下道︰「微臣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只見這安將軍的玄色浣花錦長衫的扣子已經掉了一個,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擦掉的唇印。
歐陽鉛華冷哼道︰「安將軍果然盡忠職守,看來我得修書一封,給安將軍加官進爵啊。」說完,歐陽鉛華便已回房,不去理會他。
安承允冷汗直流,歐陽鉛華走了好久,他也沒起身。
還是項俊彥提醒道︰「將軍起身吧,殿下已經走了。」
安承允這才後知後覺的起身,慌張問道︰「殿下這是發怒了嗎?」。
看著安承允那一臉又衰又狼狽的樣子,項俊彥一臉的不屑,轉身離開沒有理他。
這公主殿下的侍衛如此無禮,安承允也敢怒不敢言,就怕這公主一個不高興,治他個失職之罪,想來今日若是公主有什麼差錯,就是太後也保不住他了。
歐陽鉛華輾轉反側,這刺客會是什麼人派來的?她不曾樹敵,若是為了家國之恨倒是可能。青國?冥國?還是東方千樺?今日這麼大動靜,東方千樺不可能听不到,可是卻沒有他的蹤影。
翌日,大軍啟程。
元銳思鑽進歐陽鉛華的馬車,急聲道︰「師姐,我今日晨起听說你昨夜遇刺,可是傷到哪了?」
元銳思一臉急切,也顧不得禮數。
歐陽鉛華凝眉道︰「景雀,你告訴我,昨夜你干什麼去了?」
元銳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道︰「昨夜,我和東方兄去了花滿樓。」
歐陽鉛華疑惑地問道︰「花滿樓?那是什麼地方?」
元銳思把頭埋得更深了,低頭小聲嘟囔道︰「是••••是••••是青樓。」
旁邊的余聲微怔,隨即像沒听見般,低頭開始做自己的事。
歐陽鉛華臉色陰沉的可怕,景雀見狀,趕忙道︰「師姐,我以為夜深了,不會有事了,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敢了。」
歐陽鉛華陰冷道︰「是東方千樺叫你去的?」
景雀搖頭,小聲道︰「是我,是我好奇,求他帶我去的。」
歐陽鉛華厲聲道︰「平白無故的,你怎麼會想去那種地方?」
景雀頭埋得更深了,低聲道︰「我是偶然听富陽城主說起,花滿樓的新來了一位頭牌,我好奇又是從來沒踏足這種地方,想著那東方千樺是老手,求著他帶我去的。」
歐陽鉛華這才松了口氣,責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把東方千樺叫。」
過一會兒,東方千樺滿面春風的,愉悅的聲音響起︰「我听說表妹找我?」
歐陽鉛華不想給他好臉色,冷聲道︰「以後還望不要帶著銳思去那種地方,銳思年紀還小,平白沾染了俗氣。」
東方千樺听聞臉色一變,解釋道︰「這可是冤枉,昨夜我本想好好休息,那小子求著我去的。我看表妹還是不要操心太多,我听聞你昨夜受驚,想來也是沒休息好,今日不要操心太多,好好休息便是了。」
歐陽鉛華臉色已有怒意,說道︰「表哥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別是用腦過度,心機太重就好。」
東方千樺臉色一沉,道︰「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歐陽鉛華冷笑一聲,抬眸狠狠的看著他道︰「我又沒有說什麼,你干嘛急著承認?」
東方千樺氣的臉色鐵青,他感覺自己在她身邊多呆一秒就要窒息了,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