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鉛華不悔」,讓歐陽碩微微震驚,他輕輕挽起歐陽鉛華散落的頭發,疼惜道︰「以後的路,鉛華要一人走了,皇兄還是那句話,只盼著你一世平安。」
歐陽鉛華微微點頭,溫和而堅定的說道︰「皇兄放心。」
歐陽碩的住處離永和殿不遠,卻也遠離了後院姬妾的居所,雖然帝後和東方千放心,但是為了避免惹人閑話,歐陽鉛華覺得還是避開些好,也省得有人拿這個事做文章。
夜晚是合宮夜宴,因著歐陽碩身份不同,皇室一族和有頭有臉的大臣都會參加。青國使者已經離開,元銳思因為要等歐陽碩,所以遲些日子回國。
歐陽鉛華這些日子總覺得容易勞累,心下覺得可能是因著這些日子忙碌的緣故,宮宴上的歌舞看著讓人索然無味。歐陽鉛華的左手邊便是歐陽碩,右手邊的位置是空著,東方千不知在∼忙什麼,始終沒有入席。
對著身旁空洞的位子嘆了口氣,或許東方千是真的忙,也或許他是故意如此,如今離國兵強馬壯,不知東方千是真的糊涂,還是裝糊涂呢。歐陽鉛華嘴角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淺笑,若是東方千真的不想給她的皇兄面子,倒是成全了她。
一道目光襲來,歐陽鉛華這才注意到對面的東方千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歐陽鉛華慌忙的低下了頭,饒是她再鎮定的一個人,面對東方千樺,她還是容易亂了心神。
獨孤皇後探究的目光射向兩人。心下疑惑漸深,想起那日在鳳蓮宮中東方千樺的失態。她的心下總有不安,自己的她最清楚。東方千樺一向玩世不恭,在外人面前也是偽裝的極好,那般失態只有可能是為了一個。嘆了口氣,獨孤皇後率先對著歐陽碩說道︰「碩兒這一路也是辛苦,陛下總跟我提起你,本宮也有好些年沒見過你了,也是想念的緊。」
歐陽碩禮貌的對獨孤皇後回禮,大方道︰「多謝皇後娘娘掛懷。」
皇後娘娘慈愛的點頭,只听東方雲龍的聲音傳來。對著獨孤皇後道︰「兒怎麼還沒來?」
皇後面色尷尬,隨即解釋道︰「許是國事繁忙,陛下這些日子給兒的任務也是重了些。」然後又看向歐陽碩,緩緩道︰「碩兒不要介意,千定是路上耽擱了些。」
歐陽碩只是淺笑一聲,拿起面前的酒輕泯一口道︰「不知千兄忙于何事,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
東方雲龍面色一沉,對著身邊的太監吩咐了什麼,便和藹的看著歐陽碩道︰「你母後身子可還好?」
歐陽碩知曉東方雲龍這是故意引開話題。不動聲色的回答︰「母後一切安好。」
獨孤皇後也是抬眸笑道︰「陛下很擔心梓燕妹妹呢,如今得知你母後安好,陛下也可放心了。」
歐陽碩也是回道︰「母後也時常提起,叫我此番來定要代她像皇舅問好。」
東方雲龍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然而還是淺笑著對歐陽碩道︰「朕和你母後兄妹情深,你也定要帶話給她,就說朕希望她一切安好。」
宮宴氣氛和樂融融。東方千樺也向歐陽碩敬酒,禮貌至極。歐陽碩見東方千樺如此熱情,也是忘了剛剛的不滿。臉色也緩和了一些,東方雲龍見狀,向東方千樺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青竹小聲的在歐陽鉛華耳邊小聲報告著︰「公主,太子殿下在清和殿,據說蘭姬舊疾復發了。」
歐陽鉛華輕哼了一聲,歐陽碩遠道而來,東方千遲遲不露面,卻是為了一個小妾,真是有趣。青竹的話自然也傳到了歐陽碩的耳朵里,歐陽碩瞬間黑了臉,東方雲龍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狀況,歐陽碩臉色不豫,東方雲龍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連續兩次,東方千為了東門听蘭讓東方雲龍不快,東方雲龍正要吩咐什麼,卻傳來了東方千的聲音︰「本殿來晚了。」
只見東方千身穿蒼紫色緞面錦衣,還是早晨歐陽鉛華見他穿的那件,想來也是匆忙,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東方雲龍也是注意到了他的衣衫,然而此刻不是發作的時機,只冷聲道︰「還不快坐下。」
東方千看見歐陽碩,只笑道︰「早就知道歐陽兄今日要來,千還是遲到了,千自當罰酒三杯。」
歐陽碩嘴角微動,似笑非笑,並沒有拒絕,歐陽鉛華見狀,還是出聲阻止道︰「皇兄,殿子不好,這些日子國事繁忙,皇兄還是不要讓殿下喝這酒了。」
歐陽碩自然明白歐陽鉛華的意思,朗聲笑道︰「本殿哪里就是那般小氣的人,不會生氣,再說若是真讓你喝了這酒,皇妹也是不依的。」
東方雲龍贊許的看著歐陽鉛華,似乎很滿意她的解圍,有些責怪的對著東方千道︰「碩兒大度,不跟你計較,還不賠禮?」
東方千也是笑著賠禮,溫潤大方的樣子倒是也不失禮數,想起三國對這位東方太子的評價,歐陽鉛華心下冷哼,這個人就是這樣,處處透著虛偽。
歐陽碩心中即使對東方千再不滿,也礙著身份,不得不與他稱兄道弟,何況兩國一直有往來,這份和諧不能被打破。
歐陽鉛華斜睨了一眼東方千假惺惺的樣子,心下更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即使她是離國公主,但是其實,東方千還是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心中不滿越發的蕩漾開來。
正要尋個由頭出去透氣,卻見東方千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手怎麼這樣冰冷,雖是春日,也要多加衣物。」關切之語,就像兩個人是恩愛夫妻一般。
歐陽鉛華自然要陪著他演戲,柔聲道︰「臣妾明白,多謝殿下關心。」
東方千柔和的說道︰「你我夫妻,何必客氣。」這在外人看來是無比的和諧,仿佛太子與太子妃一向恩愛有加,相敬如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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