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元銳思歸于皇室名下,此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若是冥離兩國再次和親,無疑是喜上加喜。
但是如此一來,元相的勢力只會更加龐大,自古功高震主,對離國,對元家都是不利的。元相一向安分,行事謹小慎微,歐陽鉛華其實更擔心的是歐陽震,帝王多疑,元家和冥國公主和親,此事怕是唯有求歐陽碩了。
只是歐陽碩一向和元家來往密切,元家和東方皇後又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梨妃之死,到底是對皇後有了影響。想及此,歐陽鉛華嘆了口氣,忙去找歐陽碩分析對策。
歐陽碩听了歐陽鉛華的分析之後,也是暗暗點頭,道︰「你分析的都對,歐陽治對你做出了那般大逆不道之事,父皇還有縱容之意,大抵也是為了梨妃,到底她跟在父皇身邊多年,如今對母後也是冷淡不少。」
兄妹二人正嘆氣間,元銳思那邊來了消息。青竹將元銳思的紙條遞給歐陽鉛華,只有一句話︰「求師姐阻止東方紫靈下嫁洪院,景雀願長留冥國,做師姐身旁護衛。」
歐陽鉛華看完字條倒是突然笑出聲,將字條遞給歐陽碩的時候,歐陽碩也是笑道︰「這小子,倒是滿痴情的,我還真沒看出來。」
歐陽鉛華本想燒了字條,頓了頓,便將字條交給了青竹,道︰「你將這個派人送到紫靈公主那里,讓她安心。」
歐陽碩笑道︰「你倒是考慮的周到。」
歐陽鉛華嘆氣道︰「皇兄。元相在位多年,權柄滔天,如今兒女多有成就。是不是到了退位的時候了?」
歐陽碩嘆了口氣,道︰「你無須擔心,這件事我知道分寸,且叫紫靈公主和獨孤皇後安心,我自會辦好這件事,當時之事也是我對不住冥國兩位公主,如今這件事就當是我賠罪了。」
歐陽鉛華松了口氣。道︰「既然皇兄如此說,我也就安心了。」
歐陽碩望著歐陽鉛華,沉默須臾。緩緩出聲︰「華兒,都在為別人的事情操心,皇兄不能在冥國逗留太久,但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歐陽鉛華有些動容。隨即緩緩笑道︰「皇兄不必擔心。你妹妹我武功高強,醫術精湛,定不會讓自己吃了虧去。」
歐陽碩寵溺的點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這自負的本事倒是精進不少,不過你放心,東方千無論如何也不會欺負了你去。若有委屈,你只記得,你的身後是離國。」
歐陽鉛華眼角一滴淚落下。強忍著淚眼點了點頭。歐陽碩更是心酸無比,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他甚至有些不敢看歐陽鉛華,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盡他所能,盡力補償。
歐陽鉛華不知這些,只當歐陽碩是真心待她,心下更是溫暖無比。
次日一早,歐陽碩啟程,歐陽鉛華親送。
東方千以身體不舒服為由,並未露面。歐陽鉛華嘆了口氣,他不在也好,免得自己心煩。
東方紫靈亦是早早的去東宮等歐陽鉛華,看樣子也是為了元銳思。
元銳思看到東方紫靈的那一刻,直愣愣的盯著她好久,隨即像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對著東方紫靈行禮道︰「紫靈公主安好。」
聲音中帶了一絲哽咽,在場之人都听得出來。歐陽鉛華給眾人遞了眼神,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東方千樺見到歐陽鉛華的一刻,也是隱忍出聲道︰「今日皇兄沒來?」
歐陽鉛華微愣,想到身旁有人,不便說什麼,而是端然道︰「太子殿子不適,不能來送二殿下,他叫我問你安好,他希望你能一路平安。」
東方千樺看出了她的隱忍,緩緩出聲道︰「替我多謝皇兄,我也希望皇兄一切安好。」
歐陽鉛華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祝福,強忍淚意,轉身不去看他。歐陽碩自然注意到了兩個人的互動,對著歐陽鉛華柔聲道︰「皇妹記得寫家書,你要說的,皇兄都看的到。」
歐陽鉛華一驚,緊盯著歐陽碩,似乎在判斷他說話的真偽,難道歐陽碩是想替她給東方千樺傳信嗎?
看著歐陽鉛華一臉的期待,歐陽碩微微皺眉,然而還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歐陽鉛華知道,她和東方千樺的事,歐陽碩本該大怒的,可是今日居然如此幫她,眼淚終于克制不住,緩緩流下。
歐陽碩急忙擦去她眼角的淚,勸慰道︰「華兒如今都嫁人了,要有個樣子,不能再這樣哭哭啼啼了。」
歐陽鉛華急忙拭淚,余光撇到了一旁的東方千樺,對著歐陽碩點了點頭。
縱然再不舍,終究還是要離別。
東方紫靈和歐陽鉛華站在城門的城牆上,望著那隊伍漸漸的消失在了視野里。
東方紫靈哽咽道︰「皇嫂,你告訴我,銳思他一定會來求親的對不對?」
眼前的東方紫靈,雖然為情所困,但看在歐陽鉛華的眼里卻有些許的羨慕,因為她還有資格去愛。而她呢,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歐陽鉛華沉默須臾,緩緩道︰「一定會的,無論多難,都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東方紫靈不知歐陽鉛華想著什麼,終于破涕為笑道︰「皇嫂,謝謝你。」
歐陽鉛華溫柔的將她散亂的頭發放在耳後,柔聲道︰「紫靈一定會成為最美的新娘。」
東方紫靈害羞的低下了頭,兩人攜手回宮。
只是在東宮的門口,卻見到了多日不見的東方千。東方千探究的目光襲來,這幾日東方千被禁足,消息不通,聲音淡淡傳來︰「紫靈最近倒是和鉛華走得近,如今又陪著你皇嫂出宮了?」
東方紫靈看了歐陽鉛華一眼,小聲道︰「這幾日無趣,便陪著皇嫂出去了。」東方紫靈有些怕東方千,說完話,便低下頭去。
歐陽鉛華不明白為何東方紫靈會如此,還是出聲道︰「殿下這幾日身體不適,怎麼出來吹風了?」
東方千的目光還是盯著東方紫靈瞧著,心不在焉的回答歐陽鉛華道︰「屋內太悶,我出來透透氣,這就。」說完,也不看兩人,自顧自的走了。
東方紫靈這才對歐陽鉛華說道︰「皇嫂,我先了。」說完便匆忙的跑開了。留下歐陽鉛華在風中凌亂,從前的東方紫靈可是沒有這麼怕東方千,如今怎麼?
想不出所以然,歐陽鉛華只得作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