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鉛華和青竹內功深厚,這麼遠的距離還不至于被,然而剛剛紀博實的話卻讓歐陽鉛華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剛剛說什麼,二殿下,哪一個二殿下?
只聞東方千怒極的聲音發出來︰「廢物,你失手多少次了,如今還是讓他被人救走,這次多麼好的機會,你若得手,剛好可以栽贓給歐陽治。不過東方千樺,倒還真是命大。」
如果剛剛歐陽鉛華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此刻,她便深信不疑,東方千居然對東方千樺動手,而且差點置他于死地。渾身上下的血液上涌,想起曾經她母後說過,一路上東方千樺總被人刺殺的事情,那個時候,歐陽鉛華便覺得,和東方千托不了關系,可是懷疑是懷疑,如今親耳听到,她還是愣住了。
眼淚毫無征兆般落下,就連青竹都感受到了歐陽鉛華的情緒,剛想說什麼,歐陽鉛華揮手制止,遞給青竹一個眼神,兩個人悄無聲息般離開了。
青竹自然懂得輕重,想不到東方太子平日一副溫潤如玉的形象,私底下如今如此心狠。青竹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歐陽鉛華,忙出聲勸慰道︰「公主,身子要緊啊。」
歐陽鉛華握緊了手中的手帕,疾步回到永和殿,提筆給歐陽碩寫家書,並且吩咐青竹,要最快的信鷹,她必須得知道,如今東方千樺是否平安。
又是一夜未眠,第二日一大早。歐陽鉛華便梳妝去了鳳蓮宮。
見她一臉憔悴,獨孤皇後也是一愣,忙關切的問道︰「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太醫看過了嗎?」。
歐陽鉛華正思忖著該如何開口,不停的攪動手里的手帕,見她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樣子,獨孤皇後臉色一頓,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示意希月一眼,等殿內無人。獨孤皇後才直言道︰「你是想問千樺的事嗎?」。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即使妝容精致卻依然掩不去她的憔悴。
獨孤皇後嘆了口氣,親自為她倒了杯茶。緩緩開口道︰「都四個多月了吧,安胎要緊。」
獨孤皇後剛把手里的茶杯遞到歐陽鉛華的面前,歐陽鉛華便一把抓住了獨孤皇後的手,低吟道︰「母後。我听到千說是他派人去暗算千樺的。千樺如今重傷在身,生死不明。」
獨孤皇後一驚,眉心一動,隨即像是早就知道般,徐徐道︰「那邊來了消息,千樺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倒是鉛華,你如今是千的妻子,冥國的太子妃。」
獨孤皇後的話。讓歐陽鉛華一愣,隨即失魂落魄的松開了緊抓在獨孤皇後手臂上的手。有些失落,有些尷尬。
她這個樣子,獨孤皇後亦有不忍,勸慰道︰「咱們家,最要緊的還是子嗣,本宮能坐在這個位置屹立不倒,和子嗣也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你如今懷有皇孫,自然尊貴無比,為了孩子,任何事情都不要影響你。」
獨孤皇後拽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歐陽鉛華听到東方千樺平安,神色也是和緩了不少,待送走歐陽鉛華,獨孤皇後才冷眼,狠狠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希月忙低下頭收拾,獨孤皇後陰沉的說道︰「本宮待他不薄,他居然這樣對待本宮的,如今就是本宮不想去爭也得好好的爭一爭了。」
歐陽鉛華走出鳳蓮宮,看到鳳蓮宮的杜鵑隱隱有了枯萎之意,花期是固定的,就好比每一次的輪回,有開就必定有謝。
剛回東宮,就看到東方千從清和殿出來。歐陽鉛華心底冷哼,還以為東方千能忍多久,果然是忍不住要去看東門听蘭了。
東方千看見歐陽鉛華,也是一愣,隨即走到她的跟前,滿含笑意的問道︰「听說你去了母後宮里,母後近日身體如何?」
歐陽鉛華溫婉的回道︰「母後一切安好,母後還惦記著殿下何時能去看她呢。」
東方千一頓,隨即笑道︰「近日事忙,有你在她跟前盡孝也好。」注意到歐陽鉛華的憔悴,東方千關切道︰「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找太醫來看看,父皇找我有事,我先去了。」
歐陽鉛華溫和的點頭,沒有在他的面前泄露任何的情緒。他走後,歐陽鉛華便恢復了往日冷淡的神色,心底對東方千已經沒了愧色。剛好余聲拿來了匠人打磨的首飾,就是那日歐陽鉛華吩咐余聲用東門听蘭的那塊石頭做的。
石頭通體通透,如今沒了黑暗之氣,光亮更甚從前,如今放在首飾上也是好看的,歐陽鉛華卸去了平日帶的首飾,渾身上下都帶著這個石頭做的首飾,眉心一動,對著余聲吩咐道︰「余聲,咱們去清和殿。」
剛進紅成殿就看到了東門听蘭和東方成夜,東方成夜,二皇孫,東方千和東門听蘭的,這還是歐陽鉛華第一次見這個孩子,眉眼處更是像極了東門听蘭,倒是東方成宏,有些像東方千。想必東方成夜受寵,和這副皮囊也拖不了關系。
東門听蘭見到歐陽鉛華,忙帶著東方成夜起身行禮,余光看見歐陽鉛華身上的首飾,東門听蘭心中一動,眸光中的色彩更甚。
她低著頭,歐陽鉛華看不到她的表情,歐陽鉛華狀似無意的擺弄著手中的珠串,正是那石頭和黃金所造。東門听蘭听到聲音,忙賠笑道︰「看來娘娘很喜歡妾身送的禮物。」
歐陽鉛華突然一笑,似乎是滿意的語氣,「這個自然,本宮剛叫匠人們打磨好,便都帶在身上了,說到底,本宮今日是來感謝你的。」
東門听蘭笑著回道︰「這些都是妾身該做的,娘娘喜歡就好。」
歐陽鉛華眉心一動,余光撇到東方成夜,柔聲道︰「這是成夜那孩子吧,咦,本宮今日怎麼沒看見成宏呢?」
東門听蘭一愣,然後應對如流道︰「成宏那孩子課業繁重,妾身叫她去做功課了。」
歐陽鉛華並未點破,暖暖的聲音傳來︰「本宮瞧你這些日子安分的很,就解了你的禁足吧,咱們姐妹,本宮哪舍得罰你。」說完,還滿意似的擺弄著手中的珠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