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鉛華此前听聞費笑妍是最不喜紅色的,然而卻故作不知一般,打開那最精致的盒子,遞到了費笑妍的面前,歐陽鉛華一臉溫和,款款而談道︰「本宮知道費妹妹不喜尋常俗物,這才特意挑了這個,妹妹你打開看看。」
盒子被打開的那一剎那,周圍有不可聞的吸氣聲,這血玉晶瑩剔透,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然而東門听蘭卻是嗤笑一聲。費側妃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坐在那里動也不是,然而不收也不是,只尷尬的看著盒子的血玉,沒由來的一陣反感。
歐陽鉛華見狀,故作不知的問道︰「怎麼妹妹不喜歡?」
費笑妍本想點頭稱是,這樣的場合不能拂了歐陽鉛華的面子,然而東門听蘭卻是搶先一步得意道︰「恐怕娘娘還不知道吧,費一向最不喜歡的就是紅色,尤其是這血紅色,看見了她都難受的緊。」說完,還拿手帕捂嘴好不快意。
這個舉動卻讓費笑妍臉色難看起來,忙看向歐陽鉛華,生怕她生氣。然而歐陽鉛華只是淺笑一聲,端然道︰「如此說來,倒是本宮考慮不周了,這個血玉是前些日子本宮精心命工匠制成,就是為了給位分高的費妹妹。」
提到位分高三個字的時候,歐陽鉛華特意加重了語氣,然後就斜眼看到了東門听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自在起來。歐陽鉛華狀似不知,又遞眼神給余聲。又拿出了一個盒子遞到了費笑妍的面前,溫言道︰「既然妹妹不喜歡那個血玉,本宮正好近日特別喜歡一樣。就是這藍寶石做成的手串,本宮喜歡的緊,帶著它之後就覺得連月復中的孩子都安分許多了,本宮今日也將它送給妹妹,雖不名貴,卻也希望來日妹妹也能為殿下懷上皇子。」
一番話下來,費側妃的臉色才稍有緩和。听到皇子,她臉色越發的紅了,那眼神中有期待也有緊張。打開那個盒子,正是那日歐陽鉛華去紅成殿帶的那串,東門听蘭見到更是一愣,隨即眼底的得意更加明顯。她心底惡毒的想著。這手串帶上去,就算費側妃懷孕了,那麼恐怕也是不得好死了。
歐陽鉛華自然沒有錯過東門听蘭臉上那惡毒的神色,只是微微一笑道︰「說起來,這寶石還是蘭妹妹送的,本宮看著喜歡,便做了許多,如今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費側妃也沒想到。蘭姬平日里總是沖撞太子妃,這回倒是懂得巴結了。她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東門听蘭,倒是小覷了她,不緊媚術一流,這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功夫,蘭姬也是玩的極其明白。想及此,費笑妍便覺得必須得盡快除去蘭姬這個毒瘤,他日太子登基,她又有子嗣,到時候可就不那麼好辦了。
歐陽鉛華自然也注意到了兩個人的波濤洶涌,無意的將剛剛的那枚放血玉的盒子遞給了蘭姬,溫和開口道︰「蘭姬對殿下有功,夜兒和宏兒就乖巧的很,那麼這個玉鐲便送給蘭妹妹吧。」
花姬一听便有些不樂意,忙道︰「娘娘這可就有些偏心了,怎麼就偏偏給了她呢,娘娘不是說這玉鐲是要給位分高的嗎,妾身的位分可是和蘭姬一樣。」
東門听蘭本來覺得那血玉是費笑妍不要的,听到花姬一言,忙得意的接過,順手就套在了手腕上,對著花姬耀武揚威的說道︰「看來花妹妹對娘娘的安排很是不滿呢。」
花姬看到她的挑釁,慘白了一張臉,歐陽鉛華見狀,忙出聲道︰「都是一家人,爭什麼你長我短的。」
一番風波就此結束,歐陽鉛華也如願的讓那枚血玉成功的帶上了東門听蘭的手。歐陽鉛華一向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是蘭姬如此心狠手辣,歐陽鉛華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好不容易招待完了這幾位忙人的主,余聲便給歐陽鉛華安排今晚晚宴的裝束,今晚宮宴,只有費側妃一個人有資格參加。蘭姬因為今年不能參加,也生了好大的脾氣。
歐陽鉛華一身淺金色仙鶴紋的刻絲薄衫,逶迤拖地深紫色繡月絲緞裙,身披深紫底銀狐輕裘薄紗。頭綰上別致朝月髻,輕攏慢拈的雲鬢里插著金鳳垂珠簪,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鎏金水波紋鐲子,腰系月白底絲攢花結長穗腰帶,腳上穿的是澹澹底花紋薄底繡花鞋,整個人美不勝收。
余聲滿意的看向歐陽鉛華這一身,笑著說道︰「咱們公主只需要略施粉黛就可以艷壓群芳,今日這麼隆重的場合,公主便不要愁眉深鎖了。」
歐陽鉛華擠出一個笑容,隨即嘆了口氣,道︰「想著要時不時的對付東門千的那些,本宮只覺得累的很。」
余聲自然是曉得歐陽鉛華的難處,也是微微嘆了口氣,笑著安慰道︰「公主其實也不必煩心這些,他日咱們羽翼豐滿,哪還用得著搭理她們,所以余聲還是嘮叨公主幾句,什麼都不重要,肚子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余聲平日就機靈的很,年紀漸長,行事也跟著穩重起來。
歐陽鉛華到達宮宴的時候,帝後還沒有到。她一個人緩緩坐下,便看到了東方千隨後而至,坐在她身旁,也沒有理會一旁的費側妃,直直望著歐陽鉛華隆起的肚子,溫潤的開口道︰「今年最好的禮物恐怕就是你送的了,華兒,謝謝你。」
歐陽鉛華撫腮而笑,緩緩道︰「是殿下的禮物,也是臣妾最好的禮物。」
東方千輕笑道︰「這是自然,這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
平日東方雲龍見到歐陽鉛華可是喜歡關愛的緊,可是今日還是太子壽宴,東方雲龍卻是冷著一張臉,坐在高位上也時不時的望向東方千,眼中怒意明顯。
歐陽鉛華不明就里,前幾日,東方雲龍還說要好好操辦東方千的壽宴,怎麼今日態度落差如此之大?轉眼看向東方千,也是一臉的緊張,歐陽鉛華只覺得,東方千此刻雖然極力的隱忍,卻絲毫掩不住他的緊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