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並未听出柔妃言語中的諷刺,仍是自顧自的說道︰「日後得寵也就罷了,不得寵,可是有笑話看了。」
歐陽鉛華並未理會她言語中的酸意,此次選秀,歐陽鉛華按照東方千給定的人數,留了二十人。
蒼姝麗為榮貴人,懷方方為懷美人,陶如萱為陶美人。這個懷方方的封號,四妃听聞時,皆是有意見,後來歐陽鉛華獨斷專行,硬是給了她美人的位分。其余皆為賢人,身份低微的,則是女官。
而當夜,東方千選了榮貴人侍寢,歐陽鉛華早就料到這般,但是其他妃嬪,卻都不淡定了。後宮的奴才也都斷定,這頭彩便被榮貴人拿了去,怕是日後前途無量。
而就在榮貴人侍寢後的第二日,東方千又下了旨意,榮貴人晉為榮嬪。這更是花妃憤怒不已,如今就是嬪了,以後還得了?
所以,早上在碧華宮請安的時候,花妃便夾槍帶棒的好頓諷刺。榮嬪是新人,只淡淡笑著,並未與她計較。
歐陽鉛華倒是愉悅的緊,早知道選秀不僅可以吸引東方千的目光,就連花妃等人都把目光注視到了這些秀女的身上,歐陽鉛華只覺得以後的日子怕是要好過許多。
不久之後,便有更讓花妃等人更加愁的事,那便是梅誕下皇子,這是東方千的第三個皇子,東方千感動異常,親自賜名「東方成澤」。
因著如今四妃齊全。梅沒法晉升,東方千更是跟歐陽鉛華商量起了,該把哪位妃的位分晉一下。
歐陽鉛華沒有想到東方千居然來征求她的意見。不動聲色一笑道︰「論資歷,論子嗣,都該是蘭妃最合適。」
東方千冷笑一聲道︰「朕自然知道她合適,可是如今,蘭兒需要靜靜心。宏兒暫時就在你這里,以後不必挪動了。」
歐陽鉛華听聞東方千居然讓她寄養東方成宏,忙要說什麼。東方千繼續道︰「以後找到合適的母妃,再寄養不遲,如今就先辛苦你了。」
歐陽鉛華笑道︰「宏兒那孩子討喜。臣妾很喜歡,就是一輩子」
還未等歐陽鉛華說完,東方千打斷道︰「你我日後定有皇子,宏兒在你這待久了多有不便。」
歐陽鉛華微愣。沒有再說什麼。
次日。聖旨下來,晉費妃為費貴妃,梅為梅妃。費笑妍長久不受寵,這次晉封必定因為歐陽鉛華的緣故,費笑柔聞言更是大吃一驚,歐陽鉛華不僅沒有借機除掉費笑妍,怎麼還會如此抬舉她?
歐陽鉛華的原話卻是,從前費笑妍在東宮便是側妃。論資歷,貴妃並不過分。費笑柔想來想去安靜了下來。費笑妍如今並不受寵,就是有了貴妃的位子也是有名無實。也許歐陽鉛華並不是抬舉她,找機會除掉她也未必。
費笑柔思來想去,決定等下去。
榮嬪連續三日獨寵,羨煞了後宮眾人,就連一早去碧華宮請安的時候,榮嬪都滿臉陽光,後妃看到她這副面容,皆明白這是被多日滋潤的緣故,心底都嫉妒萬分。
歐陽鉛華倒是溫和的笑著,並沒有什麼表情。
後妃散去之後,余聲才問道︰「公主,眼瞧著後宮這些新寵,娘娘覺得誰可以收為已用?」
歐陽鉛華思索片刻,沉吟道︰「榮嬪家世雄厚,收服她並不容易,你覺得懷美人如何?」
余聲笑道︰「余聲覺得娘娘怕是早就安排好了吧?何苦來問余聲呢?」
歐陽鉛華笑著打趣道︰「這次選秀你功勞最大,不問你問誰?」
余聲想了想,也笑道︰「這件事不急,余聲會去安排,公主這些日子可是受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余聲想來通透,既然想要對懷美人下手,自然要投其所好。上京中懷方方貌美如花這事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多少世家討好著她,那麼自然,他們是知道她喜歡什麼的。所以余聲便也打听到了她喜歡琴。
歐陽鉛華手里是有一把名貴的好琴的,她對琴藝不精,而且也沒有太多的興趣,索性便一直放在那里。如今倒是拿出來了。
赤鳳無涯琴,這把琴是當年在落零山的時候,明言道人在她及笄禮的時候送的。這是把絕世好琴,想必懷方方是不會不動心的。
這一日歐陽鉛華獨獨留下了懷方方,懷方方一臉的緊張,站在歐陽鉛華的跟前有些不知所措。
歐陽鉛華柔和的笑道︰「不必緊張,你且先坐下。」
懷美人小心翼翼的坐下,歐陽鉛華眼瞧著她這副樣子,完全不似市井說的那般活潑好動,隨即柔和道︰「在本宮這里不必緊張,余聲,上茶。」
懷美人這才稍微安心些,依然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皇後娘娘找臣妾來有何事?」
歐陽鉛華給余聲遞了眼神,余聲這才緩緩拿出那把赤鳳無涯琴。懷美人是懂琴之人,看到琴的時候,眼楮已經綻放出異樣的神采。歐陽鉛華自然注意到了,只是微微一笑道︰「這把琴已經在本宮手中多年,奈何本宮琴藝不精,所以才一直埋沒了此琴。」
懷方方對琴有著痴迷的摯愛,竟也不顧禮節,不由自主的沖著那琴走了。歐陽鉛華心中一喜,看來是投其所好了。
懷方方情不自禁的坐下彈奏了一曲,果然名不虛傳。只簡單彈奏一曲,歐陽鉛華便覺得身心愉悅的緊。
歐陽鉛華毫不吝嗇的鼓掌道︰「懷美人琴藝精湛,本宮自嘆不如。」
懷美人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忙起身下跪道︰「剛剛是臣妾失禮,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歐陽鉛華笑道:「不必拘禮起來吧,本宮看你很喜歡那把琴?」
懷方方吞咽了下口水,強自鎮定道︰「是臣妾失禮了,的確是把好琴。」
歐陽鉛華抿嘴笑道︰「本宮一向不喜歡這些東西,既然你喜歡,便送給你好了。」
懷方方抬起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般的看向歐陽鉛華,那麼名貴的一把琴,她想買都買不到的琴,居然就這麼送給她了?(未完待續……)